聞子珩一噎,他仔細想了想,驚詫地發現還真就是這樣,登時無言以對。


    「他還是借著你的名頭威脅他人必須給他足夠的銀子,恕我直言,長此以往下去,但凡他犯事兒,聞老先生您也別想獨善其身。」齊球球一點兒也不希望,好好的一代內閣大學士,晚年名聲不保。


    最主要的是,他們來合泰州,就是為了聞子珩這個人來的,聞子珩要是染上了汙名,那他們冒著被宋子辰針對的風險來合泰州還有什麽意義?


    聞子珩否認不了齊球球言之有理,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對那孩子的縱容是不是太過了。


    「好了好了,那小孩兒這不是還沒犯什麽事兒呢麽?從今兒起,不再縱容他就好。」氣氛過於僵持,舒燕忙不迭打圓場,將話題引到其他地方上去。


    「聞老先生,你家在何處?我們先送你回去。」


    聞子珩回神,想起自己剛才被打斷的意圖,又一次蠢蠢欲動想開口,但又怕自己過於熱情,被他們懷疑用心,便久久沒有回答。


    「聞老先生?」舒燕不解地看著聞子珩,他不回答,是幾個意思?


    難道蹭他們的馬車回到合泰州不算,還要跟著他們回去?


    問題是,他們在合泰州的落腳處,是齊球球早前先一步過來租下的便宜小院,簡陋著呢,哪好意思讓聞子珩跟過去?


    「聞老先生若是不方便告知,那就讓球球尋個地方停車,您自個兒回去便是。」封景安使了個眼色給齊球球。


    齊球球了然地配合,「景安說的對,聞老先生您盡管說,何處是離您家不太遠的地方,我這就讓小裏把馬車趕到那個地方停下。」


    聞子珩:「……」


    「不必,老夫家在何處,沒什麽不能見人的,你讓車夫往南邊走,盡頭那幢最不起眼的院子就是了。」


    「丫頭,我這條老命,是被你所救,無論如何,請你務必賞臉,給我一個跟你正式道謝的機會。」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搬出救命之恩來最合適。


    有這個救命之恩在,他想邀請他們過府,理由就很正當,也不會惹來任何的懷疑。


    舒燕眸光閃了閃,半開玩笑半認真問:「聞老先生打算怎麽跟我道謝?瞧先前那群學子對您的恭敬,想來您一定是學識過人,不如您收小盛為學生怎麽樣?」


    「不成不成。」聞子珩想都不想地擺手拒絕,「老夫收學生,那可是有講究的,哪能隨便?換一個換一個,老夫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子美味佳肴感謝你好不好?」


    舒燕滿眼遺憾,「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小盛很聰明的。」


    「聰明靠嘴說是沒有可信度的。」聞子珩雖然還挺喜歡舒盛這個小孩兒的,但原則上的問題,他還是很堅持,當然,他也沒有把話說死。


    「這樣,小盛若能通過老夫給出的考驗,老夫就收下他這個學生。」


    舒燕沒想到聞子珩還真會給機會,登時就厚著臉皮,忍不住得寸進尺,「一個也是考,兩個也是考,您看,不如三個一起考了怎麽樣?」


    馬車內瞬間迎來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皆是被舒燕大膽的言論給嚇出來的。


    封景安錯愕不已地瞪眼瞧舒燕,他萬萬沒想到這事兒,舒燕還捎帶上了自己跟球球,聞子珩堂堂大學士,卻因為一個救命之恩,被迫給三個人出題考驗……


    「不可胡鬧!」挾恩以求,將聞子珩惹惱了,他們全得被趕出合泰州!


    舒燕無辜眨了眨眼,「我哪兒胡鬧了?不是聞老先生自己說的,可以給小盛出一個考驗,小盛過了就收他為學生?」


    「是,但你不能捎帶上我跟景安啊!」齊球球從震驚中回神,忙不迭瘋狂給舒燕使眼色。


    雖然他們是都想拜在聞子珩的門下不假,但也不能以這種方式,萬一聞子珩對此產生懷疑,那他們就是有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舒燕沒搭理齊球球給她使的眼色,她看著沒說話的聞子珩,再度發問:「聞老先生覺得如何?」


    「哼!小丫頭的胃口倒是不小,就不怕吃不下嗎?」聞子珩愣是被舒燕的厚臉皮給氣笑了,這麽多年來,還從沒人敢這麽對他說呢!


    諸如宋子辰之流,到了他的麵前,也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小丫頭以為憑借對他的救命之恩,就可以對他獅子大開口嗎?


    「老夫不是那等知恩不報的白眼狼,但也不是可以任你宰割的冤大頭,成為老夫學生的隻能有一個名額,你們自己選一個來接受老夫的考驗。」


    聞子珩說完,馬車剛好停下,他立即抬腳下馬車,不給幾人出言挽留的機會。


    眼見著聞子珩邁著矯健的步子往聞家走,頭也不回,齊球球想哭,雖然聞子珩沒把他們怎麽樣,甚至是沒收回給出的那一個名額,但他總覺得他們還是將聞子珩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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