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終於稍稍的冷靜了下來,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壓抑,但是卻比剛才要好的多了,隻見錢紮紙對著我說道:“剛才你嚇死我了,你不知道?”


    說話間,錢紮紙便將他剛才看到的一幕告訴了我,原來就在馬天順對我倆說出那罐頭之事的時候,錢紮紙心裏也十分的震驚,而就在這時,我出現了過激的反應,錢紮紙對著我說道:“那時候你正在楞神兒,忽然從咱倆後麵就竄出了一個影子,那個影子在你眼前這麽一晃。小說網網友手打”


    錢紮紙對著我用手在眼前一抹,然後繼續說道:“之後你就好像瘋了似的,表情都變了,我對你說話你好像也聽不見似的,之後那三個人就朝咱倆過來了,我打不過他們,而且見你好像瘋了似的跑了,於是便也跟著跑了,你跑的真快,就好像劉翔似的,嗖嗖的。”


    錢紮紙說,當時我跑的飛快,而且這片樹林十分的茂密,所以就把那四個人甩了開來,而他則趁亂躲在了一棵樹後,等著那些人不見了蹤影之後,這才出來找我,我這才知道,原來剛才的我跑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


    我聽到了此處,心中便對錢紮紙充滿了歉意,我對著他說道:“對不住,我剛才好像真的瘋了。”


    錢紮紙倒是不在意,隻見他對著我說道:“這不怪你,是你的債主搞得鬼,咱們都太大意了。”


    我聽他這麽一說後,心裏終於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兒了,原來我剛才崩潰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身後的那群黃皮子鬼魂。


    要說這些黃皮子的鬼魂害我的招數不外乎隻有一個,那就是趁著我心裏恐慌或者無措的時候對我施展迷術,將我心中的負麵情緒搞大,以至於使我崩潰然後做出傻事。


    想來這些年我的心理素質越發的成熟,所以它們也沒有機會害我,而我見它們這樣,也確實放鬆了些警惕,要說這次真的是防不勝防,先是那道安的事件,然後又聽到了韓萬春其實也想害我的消息,於是我的心裏終於出現了破綻,看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讓那些黃皮子鑽了空子。


    我想著想著,便歎了一口氣,心中苦笑道:如果這一切都是那黃皮子的幻覺還好了呢?起碼韓萬春還是那個韓萬春,但是現在,即使我知道了剛才失控是因為中了迷術,可是這又能怎樣呢?


    將來的路我該怎麽走呢?等回到了哈爾濱後,我又能去哪兒呢?


    想到了此處,我心裏竟不像之前那樣對那些黃皮子充滿了憎恨,相反的,我覺得比起人類,它們倒也簡單的許多,它們也是為了報仇,起碼不會無故的害人。


    恢複了理智之後,我又低下了頭陷入了思考,而就在這時,錢紮紙對著我說道:“姚子,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啊,趁著他們還沒找上門先下山去?”


    我抬起頭望了望他,然後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對著他說道:“不,不下山,今晚我要和馬天順做一個了解。[非常文學].”


    沒錯,現在我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所以現在下山的話,也毫無意義,說起來這一切都是那馬天順搞的鬼,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倒不如跟他拚一拚,細想一下,這個人真的是太壞了,我心裏忽然覺得,這個家夥跟我說那罐頭之事,是不是也是他的一個想要打擊我的陰謀呢?


    雖然這隻是我單純的一個猜想,但是想到了此處,我的心裏竟好受了一些,起碼我又出現了一絲希望,韓萬春並沒有背叛我的希望。


    而錢紮紙聽我這麽一說後,便歎了口氣,要說我倆認識了這麽長時間,他是了解我的,而且他現在心裏也挺不好受,因為雖然他天生心性豁達,道安的事情也根本沒給他造成影響,畢竟他跟道安的關係不熟,但是在想到韓萬春害了我們之後,心裏倒真有些酸楚,後來他對我說,那一晚其實他也動了殺心,想要幹掉馬天順這個罪魁禍首,於是他便對著我說道:“那把他幹掉之後呢,咱們要去哪兒?”


    我用腳跺滅了煙頭,然後開始用手挖著腳下的土地,一邊挖一邊對著他說道:“不知道,走一步說一步吧。”


    確實,現在隻能這樣了。


    我一邊挖著冷冰冰的土,心裏一邊狠狠的想著,馬天順,你不是想害我麽,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你讓我沒有去處,那我也不能讓你活著下山!


    在地上挖出了一個淺淺的坑後,我從背包裏麵取出了之前用剩下的柳葉和白酒,調和了之後抹了眼睛,然後我起身四下敲了敲,在樹林的遠處似乎看見了幾個黑影,我歎了口氣,沒有理它們,隻是隨手又取了開元鼓。


    我望著這麵鼓,心中情緒很是複雜,所有的事情都是因這鼓而起,為了這鼓,我遭到了很多迫害,而起還遭到了朋友的背叛,但是我卻也不憎恨這東西,因為我明白,其實鼓並不能害我,能害我的,隻有人。


    於是平靜了一下情緒之後,我敲響了鼓,之前也說過很多回,這鼓的聲音出奇的嘹亮,特別是在這種樹林之中,想來聲音能夠傳出老遠,我也明白如果我敲鼓的話,多半會把馬天順他們引來,但是這也正是我所想的,我現在就是要跟他們做一個了斷。


    就在我敲鼓的時候,錢紮紙折下了一根樹枝,用小刀將樹枝削成了一根長矛的形狀,就在我唱了大概三分鍾左右的時候,我看見左邊的方向出現了幾點光亮,我也知道那是馬天順帶人朝著這邊來了,於是便加快了速度。


    幾秒鍾之後,一陣熟悉的涼風吹過,一條白色的狐狸從旁邊的樹林裏竄出,那狐狸來到了我的近前,正是那胡白河,等它變化人形之後,瞧見了我當時的表情,隻見它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我說道:“姚少,你這是怎麽了,眼睛腫的怎麽這麽厲害?”


    我對著它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事,今天找你來見個老朋友。”


    說話間,隻聽不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在應急燈的光亮映照之下,馬天順帶著那三個中年漢子終於尋到了這裏,隻見他們在三米開外站定,馬天順對著我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能跑啊,現在還把狐狸給引來了,這是想跟我拚命麽?”


    胡白河瞧見了馬天順之後,不由得雙眉緊鎖,一張嘴,獠牙已經探出,隻見他對著我笑了笑,然後說道:“謝了姚少,真想不到你又送了這麽大一份禮給我。”


    而我則無奈一笑,然後走上前去,對著那馬天順將手中的鼓丟在了地上,然後從錢紮紙手裏接過了一根兩頭削尖了的木棍,指著馬天順說道:“別廢話了,你不是想要我的鼓麽,它就在這兒,如果你想要的話,就自己上來拿吧。”


    要說看著馬天順這個死對頭,我本來挺煩躁的心竟然恢複了平靜,我現在想的隻是該怎樣把它幹掉,這樣也好,起碼夠簡單。


    而馬天順見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便對著我說道:“看來你已經認命了,其實這樣也好,那我就陪你玩玩…………”


    就在他這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胡白河已經撲了過去,要說胡白河跟馬天順這算是第三次見麵,它對這個叛徒出奇的憎恨,於是哪裏還願意聽它的廢話?這一次它甚至已經發了狠心,覺得不管怎麽說,這次都不能帶它回遼寧了,而是要就地斬草除根。


    於是它剛一動手就用了全力,隻見它縱身一躍間,滿頭黑發已經變的雪白,雙手指甲變得異常尖銳,一條尾巴從後身探出,渾身散發出了一股耀眼的白芒,之前同那雙頭怪物惡鬥的時候它正是這幅模樣。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經躍到了馬天順的頭頂,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胡白河已經右手握爪朝著那馬天順的天靈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劈了下去,它大叫了一聲:“惡賊,納命來!!”


    這一擊真好似雷霆之勢,就連我都沒有料到胡白河居然這麽快,那馬天順自然也沒有料到,以至於他根本避無可避,眼瞅著就要被拍碎了腦袋,可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馬天順急忙伸出了左手格擋,強咬著牙大喝了一聲,隻見他的左手綠芒閃耀,硬生生的接下了胡白河的這一爪。


    他用的正是他左手上的妖怪本事,不過要說這人重傷尚未恢複,而且那綠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強行催穀並沒有給它帶來什麽好處,雖然他這一手救了他一命,但是擋下了胡白河一爪之後,馬天順皺著眉頭跌坐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手痛的說不出話來。


    而胡白河滿腹的憤怒,說起來它也能料到,我這幅樣子儼然之前受了很大的打擊,而這一切也自然是馬天順造成的,所以它這次真的發了狠心,當它被綠氣彈開之後,在半空中翻了個筋鬥,又朝著那馬天順撲了過去。


    馬天順當時坐在地上,儼然已經沒了力氣,眼見著避無可避,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身旁的三個人終於反應了過來,隻見三人分別從後腰拽出了一根武器,這東西我很眼熟,和以前黃善曾經用過的靈頭旛很相似,隻見兩個漢子抓著靈幡朝著胡白河打去,而那個黑瘦的漢子則擋在了馬天順的身前。


    說起來這三人雖然也是邪教徒,但卻並沒有高強的本事,隻見胡白河轉身一腳就把兩人踢倒在地,那個黑瘦的漢子見到情況不好,於是便一邊攙扶著馬天順一邊對著他說道:“掌教快跑!!”


    可是這一句話剛說出口,隻見馬天順忽然一捂吧,然後抬頭朝著那人的臉上噴出了一口吐沫,被馬天順這麽一噴之後,那人頓時‘哇’的一聲,之後便朝後倒去,我當時心中一愣,心想著這個老家夥是要幹什麽?


    隻見那馬天順上前一把扶住了那個人,然後左手無名指微微回勾,剩下四根手指掐了一個奇怪的法訣,並用這四根手指飛快的扣住了那黑瘦漢子的麵門,隻見他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聲怪叫,之後將左手這麽一擰,那人頓時翻了白眼,渾身不停的抽搐,而就在這時,胡白河已經踢翻了另外兩個人,並且朝著馬天順又撲了過來。


    可就在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隻見馬天順伸手這麽一指,那個黑瘦的漢子頓時轉身朝著胡白河撲了過去!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也是金巫教的一種邪術。


    之前講過,能進這邪教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心理陰暗的歹毒之人,不得不說,加入了金巫教之後,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會得到一些好處,或是金錢,或是‘合法’的殺掉自己想殺的人,而金巫教管理慎言,自然不能輕易相信他們,所以掌教每天都要他們服用一種藥物,這種藥物就好像是咱們所說的催幻劑,但又有些像是降頭之術,如果他們聽話的話,就不會有事發生,但如果他們之中有人犯了事,就會被處以大刑,之前在那山莊的地下室裏,黃善正是用這種方式把那些邪教徒弄暈的。


    而這東西可怕之處還不止於此,如果教徒之中有人叛教而被抓到的話,就會被掌教利用另外一種方式處置,這種方式可以通過藥物的翠花,將人的神智剝離,之後這人就同傀儡無異,往往這種人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變成那些金巫教徒轉移惡業的‘香肉’。


    而剛才馬天順噴的那一口東西,正是催化他們體內降頭的藥物,那人已經失去了自主的意識,而另外兩人見到馬天順居然做出了這種事後,頓時嚇的滿頭大汗,隻見他倆不住的朝著那馬天順求饒道:“掌教饒命,掌教饒命!!”


    而馬天順哪裏能放過他倆?隻見他趁著那黑瘦漢子擋住了胡白河的空擋,便兩步上前,從口袋裏麵掏出了藥含在了嘴裏朝著那兩人噴了過去,他對著那兩人冷笑著說道:“我的命都快沒了,哪裏還顧的了你們?能幫我爭取一些時間是你們的榮幸,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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