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嗔道長和陳歪脖子也知道我的脾氣,見我一意孤行,沒再說什麽,我在臨走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便回頭對著陳歪脖子囑咐道:“陳叔,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能先幫我墊付她的醫藥費麽,這些設備千萬別停,等我回來一定還你,好麽?”


    陳歪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著我說道:“說什麽呢?你是我的大恩人,這些都是我理所應當做的,你放心好了小遠,隻要她不……總之隻要有我一天,我就不會讓醫院把它搬出去,你放心去吧,我們等著你回來。”


    我對著陳歪脖子十分感激的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一旁的玄嗔老爺子歎道:“小丹這次的住院費還是道安這不著調的付的呢,這小子,怎麽交完錢就沒影子了?”


    我聽完玄嗔老爺子的話後,無奈的笑了笑,看來道安心中依舊存在著愧疚,所以才無顏再見我們吧,算了,不管怎麽樣,這件事不怪他,反而我很感激他。


    將所有的事情都囑咐妥當了之後,我便出了醫院離開了沈陽,當天就回到了哈爾濱,回到了哈爾濱後我沒有休息,而開始四處打探著這個藏龍臥虎之地到底有沒有會過陰的人存在。


    錢紮紙和韓萬春聽完了我說的事情後,也幫著我一起尋找,其實我心裏早已經有了人選,那就是曾經教陳歪脖子‘柳葉陰酒見鬼法,的那個市儈的高人,不過聽錢紮紙說,那高人貌似得了癌症,現在正在住院,貌似他的情況要比蘇譯丹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那高人貌似有個徒弟也挺厲害,不過現在不在哈爾濱,因為高人病重所以那店也暫時關門了,不過他對麵那家店裏麵好像還有個挺能耐的小子,我聽他這麽一說後·就有些心動了,於是便問他那人看上去靠譜不。


    錢紮紙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我說道:“相當不靠譜,是個走走道都能摔跟頭的家夥·他經常來我店裏麵買東西,說話比我還能扯,老是自稱自己是什麽哈爾濱陳冠希。”


    暈,當時我就無語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心說我要找的是真正能夠‘過陰,的高人,又不是找明星臉·什麽哈爾濱陳冠希啊!這一聽怎麽就這麽不著調呢!?


    於是我也就沒有勇氣去找那什麽‘陳冠希,詢問他會不會過陰,而是在道裏和南崗區開始四處尋找高人,韓萬春認識的人很廣,但是我找了兩天之後才發現,如今的世上可能真的沒有高人了,說自己能通靈的家夥倒是找到了幾個,但是我卻發現他們的演技還不如韓萬春好,完完全全就是一幫裝神弄鬼騙飯吃的貨·要知道兄弟我幹這一行也很長時間了,他們的計量我大多數都用過,這讓我很是焦急。


    眼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距離七天的時限還剩下三天的時間,而我在這個時候,卻真的絕望了。


    又是一個一無所獲的一天,我的心情沉重異常,而且非常的想喝酒,於是就和錢紮紙就近找了一家小燒烤店,那一晚天還在下雪,雪花被路燈映成了黃色,進門之後,我身上的積雪開始融化·以至於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服務員走了過來,問我們需要點些什麽,我隨便要了些肉串,然後對著那姑娘說道:“酒,一瓶白酒,兩打啤酒。


    錢紮紙根本不勝酒興·所以這些酒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喝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太需要大醉一場了,起碼以前的我認為,隻要喝醉了的話大概.就會好受一點,但很明顯我又錯了,當時的我居然怎麽喝都喝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腦子裏麵關於蘇譯丹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往外冒,用酒根本無法將其壓下。


    而錢紮紙見我喝酒竟如此不要命,便勸我說道:“姚子,別喝了,身體不行啊?”


    “你讓我喝吧。”我滿嘴酒氣的對著他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現在除了喝酒,我還能幹些什麽呢?”


    錢紮紙歎了口氣,也沒再說話,隻見他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韓萬春打來的,韓萬春說自己又找到一個好像有點本事的,讓我倆回去,可是錢紮紙見我已經喝成了這幅樣子,也知道我現在去的話也是找不自在,所以便囑咐了我在這等他,然後自己出門而去。


    當時真是夜裏八點鍾左右,小小的燒烤店裏麵生意還真挺火爆,座無虛席氣氛十分的吵鬧,好幾桌的酒客都已經喝多了再大聲說話,他們的聲音在我的腦子裏麵徘徊,這種感覺亦幻亦真,我和錢紮紙靠著窗戶和門,門口的人進進出出,一股股涼氣激在了我的麵門之上,這些人大多都是趕場赴宴或者帶著酒意離去的酒客,就像我斜對過的那一桌,當時我沒抬頭,但聽聲音這一桌是兩個男的,酒菜上來了之後便說著一些沒有營養的問題,比如一個人說: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唄。而另一個則回答:我這次回來隻是送丫頭上學順便看看咱叔的,明天就得回家了。


    其實有時候我真羨慕這些路人,我當時覺得他們的生活真好,這樣的單純,沒有妖魔鬼怪,也沒有生離死別?而往往他們還不珍惜這種日子,殊不知有多少人想過這種生活都過不成呢?


    包括我。


    就這樣胡思亂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到我的口袋裏一陣顫抖,是錢紮紙打來的,我搖晃著接通了電話,果然,這次找到的又是一個騙子,怎麽這個世界上騙子就這麽多呢?


    錢紮紙在電話裏麵對我說:“姚子,春叔累了先回家了,我回去找你,你少喝一點,畢竟遇到了事情就得解決,這不是你教給我的“解決?!”我當時確實有些喝高了,聽到了錢紮紙的話後頓時沮喪的叫道:“說起來容易,可這要怎麽解決啊!!這個世界那麽大,你讓我上哪找真能‘過陰,的人去?!”


    我當時的聲音很大,以至於半個店裏麵都能聽到,很多人見我抽冷子喊出這麽一句後,都有些好奇的向我瞅來·包括我斜對麵的那一桌,隻見那兩個和我歲數差不多大的男子握著酒杯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而我當時心裏正鬧心,所以見他倆看我我就來氣·要說酒精當真讓人衝動,以至於當時我也沒顧得上什麽,將杯子往桌子上麵一拍,然後對著那兩大聲罵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喝多的啊!?”


    隻見那兩位瞅了瞅我,其中有一個滿頭碎發長得流裏流氣的家夥皺了皺眉頭,而他對麵的那個人則拽了拽他,對著他小聲的說了句·得了得了,這是喝多了。


    那個一臉衰相的家夥聽同伴這麽一說,便點了點頭,然後衝我猥瑣的一笑,這人的笑容真惡心,居然跟麵部抽筋似的,隻有一半臉笑,而另一半臉則毫無表情·他笑了笑後,便又轉頭和自己的夥伴喝起了酒來。


    而就在這時候,隻聽電話裏麵的錢紮紙對著我說道:“你別這樣!別跟別人吵·先聽我說好麽?”


    我聽錢紮紙這麽說,心裏也很難過,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說起來當時我真的很無助,於是便對著電話哭喪著說道:“小錢,對不起,我可能真的失控了,可是我現在真的很難受,再過一會就剩兩天了,我實在想不出辦法·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做什麽。”


    而錢紮紙聽完了我的話後,竟然歎了口氣,這好像是我頭一次聽他歎氣,我倆之間的關係自然不用多說,而他也理解我現在的處境,隻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像在做著什麽心理鬥爭似的,過了好一陣,他這才用十分無奈的語氣對著我說道:“其實姚子,我想我差不多能夠幫你。”


    “真的?”我聽到了這話之後,體內的酒勁兒頓時驚醒了一大半,他說他能幫我?這怎麽可能!?於是我慌忙問道:“小錢,你可別忽悠我?你既然能幫到我,那為什麽這幾天不跟我說呢?”


    錢紮紙在電話裏用無奈的語氣繼續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個方法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讓你到‘陰市,去,而且,而且這太冒險了,很有可能會掛掉啊!”


    我聽完這話後,心中頓時一陣激動,想不到這錢紮紙真的有辦法能讓我去那個鬼地方,要知道到了這個地步,我心裏哪裏還顧及的上許多?於是便對著電話說道:“到底要怎麽才能去?沒有關係的,你快告訴我吧!!”


    錢紮紙可能早已經猜出我會這麽問,於是便在電話那邊歎道:“總之你那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到家在說吧,還清醒麽?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我立馬站起了身,然後跑到前台結賬,之後跑出了這小燒烤店,聽到了這事後,我真的清醒了,滿心隻是想知道錢紮紙的辦法,所以飛快的攔下了一輛車向我的老窩駛去。


    等上了樓後,錢紮紙和韓萬春正心事重重的坐在床邊,見我回來了,韓萬春便皺了皺眉頭,然後對著我說道:“怎麽喝了這麽多?”


    我一邊對著他擺手一邊對著錢紮紙急道:“小錢,你剛才所說真的不是再忽悠我吧?!”


    錢紮紙搖了搖頭,然後對我歎道:“不是,不過我依舊不讚成你這麽做。”


    “我也不讚成。”一旁的韓萬春說道,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這個辦法該怎麽做了,而當時的我哪裏還聽得進去他們的話,於是便抓著錢紮紙的手說道:“我求求你了,你們也知道,如果不讓我做的話,我真的會瘋掉的,我不怕死,你快告訴我吧!”


    錢紮紙見我這幅樣子,便又瞧了瞧韓萬春,韓萬春沒說話,隻是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錢紮紙然後這才對著我說道:“那······好吧!就告訴你吧,你應該還記得我家住在哪裏吧?”


    錢紮紙的家,不就住在豐都麽?我剛想到了此處,便不由得一愣,心想著對啊,據說豐都就是鬼城的所在,難道錢紮紙要從那裏下手?


    隻見錢紮紙對著我繼續說道:“你也應該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家那邊有‘陰集,一說吧。


    我點了點頭,確實錢紮紙跟我提起過這個,貌似他家那裏有一個鬼魂的集市,錢紮紙和他父親還總去那做買賣,想到了此處,我便慌忙問道:“你的意思是這陰集就是那什麽陰陽交界的地方?”


    錢紮紙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我說道:“是也不是,因為那個集市是在人間,不過那些鬼魂想要到這個集市的話,就必須要從陰間過來,我這樣說你明白了麽?”


    我的腦子忽然有些亂了,可能是酒勁兒又冒出來的關係吧,於是便對他搖頭說道:“你直接說好了,我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


    這時,韓萬春遞給了我一杯水,而錢紮紙則歎道:“我的意思是說,雖然我不知道在哪裏,不過那個集市一定有地方能通往你所說的陰陽交界之處,也就是‘陰市,,這樣說你懂了麽?”


    聽到了這話,我渾身一顫,手裏的水杯差點都沒抓穩,原來是這樣啊!我頓時激動的說道:“那太好了,那個集市什麽時候有?”


    錢紮紙對著我說道:“今年潤月,說起來今天就有,明天也有,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姚子,你最好先聽我一句,那個陰集真的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的話,真的會掛掉的!”


    原來,那陰集是鬼怪的集市,最早的雛形便是地府裏麵的‘陰司街,,是亡魂惡鬼用來交換東西的地方,這個集市每天隻會出現一小段的時間,如果不再這段時間裏出來的話,那可能就再也不出來了。


    而且活人進入陰集必須要有文牒,也就是隻有跟陰間打交道的人才可以進入,錢家世代為下麵印製紙錢,所以有這個資格,但是我卻沒有,所以一旦被那些鬼魂發現的話,那它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把我給幹掉,畢竟這陰陽之事並不是普通人能夠幹涉的,更何況我還要再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那通往所謂‘陰市,的道路,這無疑難上加難。


    更關鍵的是,我即使找到了那道路去了陰陽交界之處,可是我卻要怎麽回來呢?陰集的開放隻有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之中要找對了路並且找到蘇譯丹,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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