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此處,我一把推開了蘇譯丹,然後大吼了一聲朝著倆迎了上去,雖然我手裏的家夥厲害,可是本身條件在這兒呢,果不其然,沒過幾個回合我就已經落了下風,一旁的蘇譯丹看的是觸目驚心,隻見她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而就在這時,隻見那個長的好像螳螂似的鬼差注意到了她,它雖然不知道我們為什麽要攻擊它們,不過卻也看得出來我有些門道,於是便虛晃一招,然後猛地向著蘇譯丹,想先殺掉一個。


    而我見此情形,哪裏還能淡定?要知道蘇譯丹手無寸鐵,哪裏是這個鬼差的對手?如果被這鬼差砍上一刀的話,鐵定會魂飛魄散的!


    可就在這一分神的時候,我右手一麻,手裏的金刀居然被打落在地,眼見著那鬼差已經撲到了蘇譯丹的麵前,我當時也不顧上自身是否危險了,於是便也下意識的跟著衝了過去,雙手不自覺的顫抖,狂喊了一聲:“不要!”


    而奇怪的事情竟然再次發生了,因為就連我也想不到那個鬼差居然會這麽聽話,居然真的站在了那裏,就好像中了邪似的開始慢慢的顫抖,它的刀尖就停在距離蘇譯丹腦門兒不到一寸的地方,而蘇譯丹當時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我回頭望了望那個南瓜身材的鬼差,隻見它也愣在了那裏直哆嗦,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我手腕上的銅鈴慢慢的響了起來。


    說起來在塔爾根的時候我曾經見到邵玉用這銅鈴將那好像懷了孕似的孽羅漢晃暈,所以也明白這玩意有點說道,可是真沒料到,這東西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居然能讓這鬼差也著了道,天,看來那些金巫教對於祖先的盲目崇拜並不是沒有依據的曾經的西藏巫教竟然這麽的厲害!


    不過當時的我也沒有在那兒傻愣著,畢竟現在我們已經脫困,於是慌忙上前拉過了驚魂未定的蘇譯丹,然後對著她說道:“沒事吧?”


    蘇譯丹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我有些顫抖的說道:“它們這是怎麽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對著她歎道:“應該是被我給震暈了吧………………”


    說起來這也真是陰錯陽差,因為自打我來到這破地方之後,這串銅鈴就一直在我手腕上拴著,但是卻一直沒有發揮過作用,直到很久之後我才想明白過來這是為什麽,原來晃這銅鈴也是有技巧的畢竟這銅鈴最初隻是薩滿巫師祭天之時佩戴的法器,也可以說是一件樂器,薩滿巫師祭天的形式有些像是表演,載歌載舞,所以這銅鈴所發出的聲音必須同節拍調子一致才行,想想之前邵玉搞那懷孕僵屍的時候,手中銅鈴的聲音確實帶有一定的節奏,可想而知這銅鈴的聲音必須在某種節奏之上才會出現作用,並非是亂搖就行的。


    而當時我見那螳螂鬼差要向蘇譯丹下手的時候,腦子裏麵完全就是空白一片渾身也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偏偏就是這麽巧,我手臂抖的那幾下,正好蒙對了這銅鈴響動的調子,於是,那兩個鬼差這才失去了控製。


    其實不光是它倆,就連那樹洞外的數十名鬼魂此時也盡數的顫抖,場麵甚是詭異,說起來我從小就聽老瘸子講這巫教之事,他總是對我說這巫教怎麽怎麽厲害當時我把這些東西當成故事聽,直到長大之後我也成了一薩滿,可是我卻始終因為自身的無力而一直處於被動,你想啊,就連那《幫兵訣》都是一個騙局,以至於我慢慢的覺得這薩滿教的本事簡直就是雞肋而已。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意識到了這巫教的可怕之處,想來巫教之所以會滅亡,跟它的擁有的技術無關,可能隻是因為它本身的教義吧。


    有了足夠的力量,卻偏偏信仰的是‘溝通,,這種教義在以前的那種年代裏真的無法站得住腳,畢竟世人愚昧,很多事情,是無法溝通的了的。


    如此想來五千年的文明,人們的思想卻沒有太大的進步,但是我卻也相信巫教的教義沒有錯,以暴製暴就像是一個怪圈,這種方式永遠也無法徹底解決矛盾,相反的隻會無限的滋生仇恨,人們能夠互相理解活像溝通的時代早晚會到來吧,隻不過,不是現在罷了。


    當那兩名鬼差身體失去了控製之後,我真的沒敢再逗留,於是撿起了金刀拉著蘇譯丹就朝著樹洞的方向跑去,說起來我這麽做真的挺傻的,按照著常人的思想,如果我想要保命的話,應該先提刀斃了這倆鬼差,畢竟它們見過我的樣子,留著它們隻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我心中的婦人之仁再次出現,我忽然覺得我不能這麽做,可能正是因為剛才腦子裏那一瞬間閃過的巫教教義吧,殺生始終不是解決事情的正道,於是,我便一咬牙,帶著蘇譯丹衝入了樹洞之中。


    誰能想到我的這一舉動,竟然在後來又救了我一命呢?


    樹洞裏麵的景象,並非想我所想的那樣直接回到那條走廊裏麵,相反的,樹洞裏麵是另一條路,這條路我很熟悉,似乎之前見過似的,不過當時我也沒想太多,握著蘇譯丹的手一路狂奔,沒多久,這路便出現了盡頭,盡頭之處半扇黑漆漆的門板立在了路上,在周圍景色的襯托下顯得十分不協調。


    而見到這扇門板出現之後,我才真正的笑了,因為那門板上的獸頭銜拉環的造型我十分的熟悉,這正是那奇怪的大門的其中半扇!


    沒錯了,怪不得我覺得這四周的景色很熟悉,感情我之前曾經在那門裏瞧過一眼啊!我心裏一陣激動,於是便對著蘇譯丹說道:“到了,快到了!”


    說話間,我倆已經來到了那半扇門板之前,我一手拽住了那門板使勁的這麽一拉,迎麵一陣陰森的涼風吹過,麵前正是來時的那條通道!


    我心中大喜,可就在此時…隻聽得身後遠方傳來了一陣叫罵之聲,我心裏想著壞了,看來是那夥鬼差已經醒了!可是現在臨門一腳我不能放棄,於是慌忙同蘇譯丹鑽進了那門中…然後撒腿就朝著陰司街的大門跑去。


    我當時心裏盤算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麽陰司街這邊的大門外應該也有兩個鬼差守著,這可怎麽辦呢?


    嗎的,就拚一把吧!想到了此處,我便和蘇譯丹說道:“等一下低著頭,千萬別說話。”


    蘇譯丹點了點頭…等我們穿過了走廊跑到了那大門之前,我倆立住了腳步,我心裏不斷的告誡自己,千萬別出岔,千萬別出岔。


    等雎備好之後,我便一把推開了大門。


    門裏和門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詭異的藍光合著陰司街的景象再次出現在眼前…頭頂上的天空,是久違了的夜晚。


    我回來了。


    這是真正的隔世之行,以至於雖然我之前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在門開之後卻還是愣在了那裏,而就在這時,隻聽左手邊忽然冒出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傻站著幹什麽?快點走啊!”


    我回過了神兒來,偷眼一瞧,果然有兩個鬼差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外,於是我也沒敢言語,慌忙低下了頭,和蘇譯丹一起慢悠悠的走下了台階兒。


    等走到那倆鬼差身邊兒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不過老天保佑…它倆還真就沒看出什麽端倪,隻當我倆也是那枉死城裏麵的鬼魂而已。


    看來這一招被我猜對了,我心裏想著,幸虧剛才想到了這一點,如果我倆隻顧逃命莽撞奔跑的話,那這倆鬼差鐵定會起疑心…倒不如冒險搏一把,沒想到還真就成功了。


    等走過那兩個鬼差身邊之後,我一顆心這才暫時落地,於是心中狂喜,偷眼瞧了瞧蘇譯丹,發現她也在對我偷笑,於是我倆便就這樣繼續慢悠悠的朝著山下走著,我當時隻盼著錢紮紙還沒有走,等到找見了他後,我才能算真正的安全了。


    可是還沒等走幾步,隻聽見身後的方向一陣喧囂,我緊皺了下眉頭,心想著糟了,沒想到那些追兵來的這麽快,要知道現在我還在山上,距離陰司街的出口還有很長的路程,這可如何是好?


    沒辦法,隻能逃了!於是我和蘇譯丹也顧不了什麽,慌忙加快了腳步,我偷眼朝後望去,果然剛才同我動手的那兩個鬼差已經和這裏的兩名鬼差會合,不過看樣子它們似乎也不敢聲張,隻是留了一個鬼差繼續看門,而剩下的三個則一路盤查向著我這邊的方向來了。


    該死,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呢?情急之下,我一邊跑一邊四處的查看,想看看哪裏能有藏身的地方,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我轉頭一看,頓時心中又是一陣喜悅!這不是我來時給我算卦的那個老先生麽!


    沒錯了,拽我的正是那睜一眼閉一眼的老鬼,隻見它似乎對我回來並不覺得驚訝,我剛想說話,這個算卦的獨眼老鬼便對著我咧嘴一笑,然後對著我說道:“小夥計,來跟我來。”


    說罷,它不由分說的將我拉到了它的卦攤之後,蘇譯丹有些納悶兒的看了看我,而我當時已經明白這個老鬼是個高人,它這麽做八成就是為了救我,想到了此處,我便拍了拍蘇譯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之後便對著那老鬼深鞠一躬,然後開口說道:“大叔救我!”


    那老鬼笑了笑,然後忽然從自己的掛攤下麵掏出了一個小布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將那布袋拍在了蘇譯丹的腦袋上!


    刷的一聲,蘇譯丹竟然瞬間消失不見,我當時心裏猛地一驚,可還沒等我說話,隻見那老鬼用一條繩子將那布袋紮緊,然後隨手將其丟給了我,並且對著我說道:“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她沒事,就在裏麵,而你………………………………”


    說到了此處,隻見那老鬼又從掛攤裏麵掏出了一套灰突突的衣服丟給了我,然後對著我說道:“不想死的話趕緊換上。


    這個老鬼辦事幹脆利落完全沒給我說話的餘地,而我卻愣在了哪裏,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我都有些無法適應…於是我便對著那老鬼說道:“大叔,你這是…………”


    “還大叔什麽呀。”隻見那老鬼坐在了掛攤後的小凳子上,然後轉頭對著我一笑,十分淡定的說道:“叫我老板…你現在是小夥計,明白麽?”


    我腦子裏麵‘嗡,的一聲!心裏想著這個老家夥簡直就是神仙啊!怎麽可以這麽厲害?想來它最初遇到我的時候難道就已經算到會有今天這一幕了?所以芻酵才會叫我‘小夥計,?


    真的是太神了。我心裏麵不住感慨的同時,也止不住的慶幸,畢竟有這樣的一位神人,或者說神鬼幫著我,我一定能夠成功脫險的,而當時情況危急於是我便也不再羅嗦,直接套上了那套好像道服似的衣褲,等我換好之後,那個老鬼瞅了瞅我,然後咧嘴一笑說道:“嗯,還算像模像樣,可還是不太像,來你過來一點。”


    我聽到這老鬼的吩咐之後便附身過去隻見那老鬼忽然抄起了身旁的一個酒壇朝我臉上一潑,嘩啦一聲,隨之一股腥味撲鼻也不知道什麽液體潑了我滿腦袋都是,我下意識的抹了把臉,發現滿手殷紅,這酒壇子裏麵裝的應該是某種動物的血漿吧。


    那些血漿弄了我滿臉都是,且順著脖子淌進了衣服裏麵,弄得我十分狼狽,而我見它忽然弄出這麽一手,也不知道其中深意,便木訥的對著它說道:“大叔…………這……?”


    “這樣才像個鬼,哈哈。”隻見那老鬼十分開心的笑了幾聲然後隨手從桌子上又取了一個帽子給我扣在了腦袋上,並且對著我說道:“你現在數三十四個數,數完了之後趕緊拿著身旁的笤帚掃地,而且如果叫我大叔你性命難保,明白麽?”


    我心裏想著你讓我明白什麽啊?不過他讓我數數我就數好了,於是我將那裝著蘇譯丹魂魄的布袋貼身放好之後這才在心裏默默的數著,一,二,三………………………………………………


    不得不說這個老鬼真的太神了,就在我剛數到三十四的時候,隻見那三名鬼差十分準時的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我心裏驚訝之餘,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於是慌忙抄起了身邊的笤帚,低著頭掃起了地來。


    那三名鬼差看來是按攤排查,隻見它們走到了這掛攤之前對著那老鬼說道:“李老,見沒見到有一男一女兩個鬼魂走過?”


    原來那老鬼姓李啊,我心裏麵想到。而那老鬼此時依舊閉著單睛一隻手拄著下巴趴在桌子上,見那螳螂身材的鬼差問它,便對著它們笑道:“各位官爺這話說的,這街上不全是男鬼女鬼麽?”


    那螳螂身材的鬼差似乎有些敬畏這老鬼似的,聽他嘲諷,居然沒有生氣,隻見它沉聲的對著這老鬼說道:“我是說兩個行為舉止不像枉死城之魂的男女,你見到過沒有?”


    那老鬼嘿嘿一笑,然後回道:“這可真沒見過,怎麽了?莫不是出什麽事了麽?”


    “這個你不用知道。”那鬼差回道,然後他轉頭望了望,忽然望見了正在一邊低頭掃地的我,隻見那鬼差對那老鬼說道:“這小子哪兒來的?”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而那老鬼則十分輕鬆的說道:“在下麵收的夥計,一起跟我聽過經,這次出來帶著他見見世麵,哎,小夥計,來給三位官爺打個招呼。”


    我心裏麵雖然害怕,不過也知道這老鬼是在救我,於是便隻好‘唔,了一聲,之後低著頭對著那三位鬼差鞠了個躬,那螳螂模樣的鬼差打量了我兩眼,似乎覺得我有些麵熟,可是我當時身穿這一襲髒兮兮的道袍,鈴鐺和刀還有背包都已經藏在了掛攤下麵,且滿頭滿臉的血汙,紮眼一看,看真就是個鬼魂。


    不過這螳螂鬼差看了一會兒後,卻又對著我說道:“你,鬼心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問你話呢,抬起頭來!!”


    你瞧你大爺啊!我當時頭皮就麻了,心想著我上哪給你偷什勞子‘鬼心,去啊?這可如何是好呢?


    於是我隻好硬著頭皮沒有說話,依舊低著腦袋,而我越是這樣,那幾個鬼差心中便越是起疑,隻見那螳螂模樣的鬼差倆眉毛一豎,可能因為剛才稀裏糊塗的被我給跑了,所以此時的它這才氣急敗壞吧,隻見它對著我吼道:“怎麽回事!?趕緊抬頭。”


    而此時的我也知道氣氛不對,於是低著腦袋死死的盯著我的背包,一會兒如果真露餡了,那我隻有開打一條路了,有銅鈴和金刀,我拚死也要送蘇譯丹出去。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那老鬼忽然打了個哈哈,然後對著那三名鬼差說道:“嗨,這事兒弄的,我這小夥計怕生,各位別見怪,哎,小夥計,它們讓你拿你就拿好了。”


    你讓我那啥啊大叔!我心裏麵一陣苦笑,可就在這時,隻見那老鬼嘟囔著:“你不拿我幫你拿。”


    說罷,隻見它站起了身子伸手朝我的懷裏一摸,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等偷眼望去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老鬼已經坐在了桌子上,它的手中抓著一件什物,隻見它笑著將此物朝著那三名鬼差晃了晃,然後小聲的對著那三個鬼差說道:“三位官爺可看清楚了?”


    那三名鬼差見到它手裏的東西後頓時表情全變了,其實不止是它們的表情變了,就連我也呆在了那裏。


    我心想著這個老鬼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左臂恢複中,感謝大家的支持,拜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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