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進入加格達奇的邊境之時,天空依舊灰蒙蒙的那是下午,我記得錢紮紙的衣服好像還被樹杈兒刮了個口子。


    要說昨晚上,還真就挺危險的,就在錢紮紙裝瘋把那邵玉弄跑了之後,我接過了那車票攥在手心裏,照舊在心裏邊感慨了一下,然後才坐在床上仔細的看了看這幾張票,可是這一看不要緊,我竟然又有點懵了,於是便小聲的說道:“小錢,小錢!”


    當時的錢紮紙正在上廁所,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錢紮紙的抱怨聲傳來:“鬧什麽啊,哎,又尿手上了。”


    “你說我鬧什麽。”我攥著那幾張‘車票,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口,有些哭笑不得的對著他說道:“你確定這是咱們去鬆嶺的車票麽大哥?”


    沒錯了,我才發現,剛才錢紮紙給我的車票哪是什麽到鬆嶺區的,上麵分明寫著沈陽到加格達奇,我心想著這不是我們來時候的車票麽?這玩笑可開的有點大了吧,於是我緊接著說道:“是不是拿錯了你?”


    錢紮紙當時提上了褲子,然後轉身對著我說道:“沒拿錯啊,就是這個,街口的王大媽告訴我的,她說她女兒就在紀檢委工作。”


    靠,我心想著是不是他真的瘋了?這哪兒跟哪兒啊?打哪又蹦出個王大媽?我當時望著錢紮紙,忽然說不出話來,同時心裏麵一陣後怕,乖乖,不會是這錢紮紙平時裝瘋裝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腦袋真的不好用了?這麽說來,剛才他跟那邵玉說的話其實不是裝的而是本色出演?


    想到了此處,我便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同時心裏麵想到,很有這個可能啊,我記得好像網上有個出名的段子就這麽寫過·說是人活在這世上都是帶著各種各樣偽裝的麵具過活,可是這麵具戴的久了,就會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表情。難道是錢紮紙平時裝瘋裝大勁兒了,這次真的把自己的腦袋給帶到二次元去了?


    不要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該怎麽辦?


    而錢紮紙見我愣住了,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這才對著我嘿嘿一笑,然後說道:“逗你玩呢,這哪兒是什麽去鬆嶺的票啊。”


    聽到了他的話後,我的心裏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看來他並不是真瘋,可以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來氣了,你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瞎鬧?於是我便有些無奈的對著他說道:“你認為好玩兒麽?我還以為你腦袋真出毛病了呢?票呢?”


    錢紮紙聳了聳肩,然後對著我說道:“什麽票?”


    “還來就沒意思了啊我說。”我對著他一伸手,然後說道:“去鬆嶺的票啊,你幹什麽去了?”


    “去鬆嶺哪有什麽票啊?”錢紮紙坐在了床上將一根煙叼在了嘴裏,然後這才對著我說道:“我已經打聽了·後半夜根本沒有去那兒的火車,所以隻好再車站前邊聯係了一黑車半夜來接咱們去,放心吧·妥妥的。”


    聽他這麽一說後,我這才放下了心來,於是長處了一口氣後,就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他說道:“你也是的,早這個說不就完了,害的我還以為又出什麽岔子了呢,你說你要是自己把自己搞瘋還行,要是被那夥子死邪教給搞瘋了那可怎麽辦?”


    錢紮紙好像笑得很開心似的,隻見他對著我說道:“你這人就是愛疑神疑鬼,我不覺得我剛才的話有不對的地方啊·再說了你看我哪兒像瘋子啊。”


    你哪兒不像啊我說!聽他說完後,我頓時無語了,於是便對著他說道:“你自己覺得剛才的話正常麽,哪兒來的什麽王大媽?”


    “就是車站前邊的王大媽啊。”錢紮紙對著我煞有其事的說道:“我剛才就是跟她問路打聽的,還跟她那兒蹭了個蘋果吃,大媽挺能侃的·哈哈············。”


    我徹底沒話了,原來我讓錢紮紙出門去買車票,結果他剛一出門就迷路了,之後隻能找一大媽問路,然後得知了晚上並沒有火車到鬆嶺,於是錢紮紙便到了車站前麵聯係了一私家車,也就是咱們俗稱的‘黑車,,雙倍價錢談妥,要了那司機的電話號後晚上聯係他。


    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不過為什麽從錢紮紙嘴裏說出來的感覺就變了個樣兒呢?可能這真的是他的個人魅力所在吧。


    不過幸好有驚無險,總算是搞定了一樁心事,我問錢紮紙大晚上的,這種黑車靠譜麽?錢紮紙不以為然的對我說,怎麽著,你還怕他搶你啊?咱們不搶他就好不錯了。


    他當時看我的神情就好像看一瘋子似的,不得不說這確實讓我的自尊心有點受挫,竟然讓他給鄙視了,不過細想想確實就像錢紮紙所說的那樣,要知道我,道安和錢紮紙三個人裏麵哪個是正常人?一個瘋子一個俗家道士還有一個吃核桃不吐核桃皮兒的薩滿,估計這組合在民間已經是頂配了,這是真的,雖然沒試過,但是我確信,就算是十個大漢加起來都打不過我們,所以我的擔心確實有點過了。


    於是,我便暫時放下了心,直等到夜幕的降臨,可就在天剛剛抹黑的時候,卻又出現了事端,當時我和錢紮紙正在屋子裏麵看電視,行李早已收拾好,就在這時,邵玉忽然又來敲門,我當時見這不請自來的邵玉,便對著他說道:“有什麽事麽?”


    邵玉衝我輕輕一笑,然後對著我說道:“小遠,雨終於停了,咱們明後天就能啟程了,所以今晚我想請你們吃頓飯,大家好好聊一聊你看怎麽樣?”


    “有這個必要麽?”我對著邵玉說道:“該是朋友的怎麽著都能成朋友,不該是朋友的,就算倆人都喝出胃下垂了都沒用。”


    我見這邵玉要請我們吃飯,心裏麵想著莫非他這是想要麻痹我們?或者說在酒桌上搞鬼?所以我便拒絕了,可是我說完之後,那邵玉卻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我笑著說道:“嗨,瞧你說的,不是朋友也不該是敵人啊對不對?再說了·咱們這次既然決定了要合作,那就意味著在這段時間裏咱們是一個集體,這些天咱們一直沒討論這個事,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先說清楚的好·怎麽樣,給個麵子,或者說你心裏還有別的想法?”


    這條老狐狸,我心裏麵暗罵道,不過他確實很會說話,幾句話都說到了重點,如果現在我還不答應的話·那難免會落下話柄甚至會讓他起疑心,於是我就在琢磨了起來,我心想著吃頓飯應該也沒什麽事,反正我們計劃著晚上落跑,何不在酒桌上先穩住他們呢?


    想到了這裏,我便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他說道:“那好吧,幾點?”


    邵玉點頭說道:“七點吧·到時候咱們一起出門。”


    七點,天已經黑了。就像邵玉所說的那樣,這頓夜宴全員參加·包括道安還有那馬天順,我們住的那個地方也算當地比較繁華的地段了,周圍的飯店很多,對於選飯店我還真就不放心那邵玉一夥兒,於是便和錢紮紙一起挑了一家。


    那頓飯應該是我至今為止參加過的最詭異的飯局了,因為我們彼此根本就沒有一絲信任,由於我怕他們在菜裏弄手腳,所以在剛坐下的時候就對邵玉說:“咱們來個中西合並式的吃法,各點各的吧怎麽樣?”


    邵玉也應該明白我腦袋裏麵想的是什麽,於是他便點了點頭·等菜單上來了之後,我們各自點了幾個菜,而之後的事情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詭異之處了。


    錢紮紙一邊抽著煙一邊死死的盯著他們每一個人,而邵玉和馬天順似乎也明白自己搞不定這個瘋子,所以就沒說話,隻有那個雷子被這錢紮紙給瞅毛了·隻見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對這錢紮紙說道:“你看什麽?”


    他這話剛說完,邵玉便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說話,但是好像卻已經晚了,隻見那錢紮紙對著那雷子說道:“其實我有特異功能,我能看出每個人的內心,現在我給你出道腦瓜急轉彎題,如果你答不上來的話那你就是蹲著尿尿的主兒,你看怎麽樣?”


    那雷子似乎被錢紮紙的這幾句話給問楞了,他完全不知道這特異功能和腦筋急轉彎有什麽關係,可是他剛想說話就被邵玉瞪了一眼,很明顯邵玉知道如果讓錢紮紙開口的話那這頓飯可就吃不消停了,而那雷子不敢不聽邵玉的,所以隻好轉過了頭去,聽著錢紮紙在他對麵反複的念叨著‘蹲著尿尿蹲著尿尿蹲著尿尿,,看錢紮紙的架勢就好像要把他給催眠了似的。


    我在這邊看的好笑,試想一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可如今都對這錢紮紙沒了辦法,正應了那句話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錢紮紙整個一裸奔選手,誰見了不哆嗦?


    就在這種狀態下,菜上齊了,這幾道菜擺的也夠科學的了,正統的分餐,他們點的都放在他們那一邊,我們點的都放在我們這一頭,也虧了這飯店還挺應景,桌子中間放了一盆插著塑料花的花籃兒,我心想著這就差在桌子上麵插國旗了,要不然真有點那個國宴的意思。


    不過邵玉確實很坐得住,他若無其事的要了兩瓶酒,我們各自倒滿後,隻見他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然後對著我們說道:“來吧,大家今天能聚在一起也算是緣分,我也知道咱們之前有一些誤會和偏見,不過既然咱們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麽我希望咱們能夠暫時的把這偏見放下,畢竟互相敵視對咱們的共同目標沒什麽好處,希望大家能夠化敵為友,來,我先幹為敬,大家隨意。”


    說完這些場麵話後,這邵玉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而就在我考慮著要不要喝這杯酒的時候,那一路上一直沒說話的馬天順卻先開口了,隻見他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和錢紮紙,然後端起了酒杯對著我和錢紮紙陰森森的說道:“這杯酒,給大哥麵子。


    這個人還是那麽的狂妄,他這話無疑是在跟我們表明他之所以喝這酒是衝著那邵玉的麵子,要不然的話,他是不削跟我倆喝的,可是見他這麽一說後我心裏就又無語了,我想著有些人真就是自大·他也不想想,當他不把我倆當回事兒的時候,在我倆的心中又把他當個啥?


    於是我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而錢紮紙倒是端著酒杯點頭如搗蒜的說道:“是是,謝謝二弟的一片心意了。”


    噗,我差點沒笑出來,而馬天順當時的臉都氣綠了,隻見他那眉頭都皺成了個疙瘩,兩隻眼睛裏麵滿是怒火,說實在的·我其實很能理解他當時的心情,這人就是一自戀狂,之前在我倆身上吃了虧,但是這次邵玉提酒他又不能不喝,所以隻好再喝酒之前先語重心長的裝一個b,可是他哪裏想到錢紮紙居然這麽無恥,而錢紮紙的無恥正像是一把改錐,噗的一聲就把他的氣場給捅漏氣了。


    馬天順惱羞成怒·而錢紮紙卻沒理他,隻見他齜牙咧嘴的抿了一口白酒後,就抓著一塊長條排骨大啃了起來·而馬天順剛想發威,卻又被邵玉的一個眼神給壓了下去,沒辦法,畢竟現在他處境不一樣了,本來他在金巫教裏的地位僅次於邵玉,但是現在時過近遷,少了條胳膊的他已經無法立威,這種邪教就是這麽現實,有能力的你就能呼風喚雨,但是沒能力的隻配忍氣吞聲·所以那馬天順隻能被邵玉吃的死死的,以至於這一次又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


    邵玉後來又說了一些‘有助於團結,的話,但是我隻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本來嘛,他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他自己都不會相信,跟這兒糊弄傻小子呢啊?


    過了一會兒後·又有服務員敲門了,隻見那妹子手裏端著一個大盤子,裏麵是一隻碳烤的動物腿,邵玉對我笑著說道:“剛才見這飯店裏還有些野味,於是就點了一道特色的鹿腿,小遠,不介意跟我分這條鹿腿吧?”


    說完這話後,他便讓那服務員收了那盆塑料花,然後將這鹿腿放在了桌子中間,我望著這邵玉意味深長的表情,心想著這老孫子好像話裏套話啊,果然,隻見那邵玉對著我笑道:“這間飯店的手藝還真不錯,這鹿腿有個門道,你們知不知道?”


    一旁的雷子符合了他一句問他什麽門道,隻見那邵玉笑道:“曾經我在北邊的時候吃過這道菜,這道菜的選材是最重要的,你們知道麽,有一種鹿的骨頭是可以吃的,如果火候到了,這種骨頭就可以烤的又香又酥,比起鹿肉來要鮮美百倍,但是這種鹿少之又少且又和尋常的鹿沒有什麽不同,所以就難以辨認,萬一一個不小心,那牙可就受苦了,不如咱們這樣,來玩個遊戲,賭一下這條鹿是不是個‘硬骨頭,呢?”


    我冷笑了一下,心裏想著果然,這老混蛋是想借著這烤鹿腿開隱喻那狐仙故鄉之事,他這是想探我的底啊。


    相信除了錢紮紙,全桌子的人都聽出來了這話有點不對勁,就在這時,一旁的馬天順陰森森的笑了笑,然後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譏諷道:“其實是不是硬骨頭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該怎麽分這條鹿。”


    “說的也是。”隻見那邵玉對著我笑了笑,然後說道:“小遠是客人也是這次的大將,你來割鹿吧。”


    割你妹,我心裏想著,他這不是明擺著要看我的表態麽?於是我便輕哼了一聲,然後也沒用那盤子旁邊的餐刀,直接用手抓起了那條鹿腿,將其翻轉了過來,朝著那腿骨處一口咬下,哢吧一聲,那骨頭被我用牙咬斷,我上下牙發力,將那鹿骨頭咬了個細碎,而對麵桌的那幾位,叫雷子的那個看楞了,馬天順和邵玉則一言不發,我嚼了幾下後,便隨手將那鹿腿丟在了盤子裏,然後笑著對那邵玉說道:“想知道是不是硬骨頭咬了不就知道了?”


    說完後,我坐回了座位上,將嘴裏的骨頭渣子吐在了旁邊,擦了擦嘴之後,便對著那邵玉說道:“這鹿是臭的,我一口都不想吃,你喜歡吃臭肉麽?”


    邵玉聽我諷刺他,便笑了笑也沒說話,我當時心裏真的很鄙視他們,看來他們還以為我是一個貪財的人呢啊,居然把那鹿腿比作寶藏,還想來探我的口風?開玩笑·這回吃癟了吧?


    邵玉就是邵玉,小小的尷尬後,飯局繼續進行,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喝著一些沒營養的酒,而這桌子上唯一沒再被動過的菜肴,便是那條烤鹿腿了。


    酒我倒真是沒喝多少,因為我明白一會兒還有重要的事要做,道安同樣沒喝多少,而唯一喝多了的人,卻是錢紮紙。


    這讓我十分驚訝·他和那雷子竟然好像聊得挺投機似的,那雷子塊頭大似乎沒什麽心機一樣,隻見幾杯酒下肚後,倆人竟然都開始稱兄道弟起來,你一句‘大哥好酒量,,我一句‘賢弟不敢當,的,簡直就跟倆野生流氓一樣,而邵玉也沒製止·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我偷偷的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酒局過半·道安去了趟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後錢紮紙起身去方便,我當時心裏麵確實很著急,畢竟錢紮紙喝了這麽多,那一會他還能走麽?我看他走道都有點搖晃了,這可怎麽辦?


    隻見錢紮紙從衛生間回來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我當時心裏正著急,忽然感覺到了錢紮紙的腿在桌子下邊踢了踢我,我楞了一下,然後瞧了瞧他·錢紮紙沒有說話,依舊一副耍酒瘋的模樣。


    但是我卻明白他不會閑的沒事調戲我,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果然,過了一會兒後·道安回來了,他坐在了我的左手邊,剛一坐下,我就感覺到他踢了我一腳,這更加的讓我心裏起疑了,我心想著莫非有什麽情況兒?


    果不然,又過了一會兒之後,隻見道安說自己不勝酒力想先行回去睡覺,而他也不是邵玉這次主要請的客人,所以邵玉便同意了,道安走了之後,我們便開始繼續喝酒,要說酒精這玩意兒真是奇妙-,能讓各種人全都現出原形,馬天順心裏不痛快,於是便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喝到最後,他瞪著錢紮紙罵一句喝一句,而錢紮紙當時也沒空理他,事實上他當時差不多喝了半斤之多,但是怎麽說他都不聽,依舊在那兒喝著,如此這般又過了十多分鍾,隻見錢紮紙忽然眼睛一瞪,捂著嘴朝旁邊伏下了身子,虧了那雷子躲得快,要不然還真就吐了他一腳。


    而我見他吐了便慌忙上前攙扶,準備帶著他去衛生間清理一下,而那邵玉見到這一幕後,便隨口對著那雷子說道:“你陪著兩位小哥去衛生間,幫忙清理一下。”


    雷子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我們一起出了房間,我扛著錢紮紙的胳膊,一邊走雖然嘴上抱怨著他怎麽喝這麽多,但是眼睛卻在打量著他的表情,隻見錢紮紙當時滿臉的酒氣,但是眼睛卻對著我不停的眨著,就好像進了沙子一樣,同時他還在對著我做口型。


    他那個口型,不是‘外麵有車,,就是‘崴麵手了,,而我當然知道是第一個,我見到他這口型之後,心中這才恍然大悟,好小子,看來他早就落跑的打算了啊!


    事實上,從加格達奇到鬆嶺區,一共才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錢紮紙跟我說過,他已經打聽明白了,那邊都是山,也就是說,隻要鑽進山裏麵那這邵玉也就找不到我們了。


    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街上的車都少的可憐,如果沒有預約的話,那是不會有黑車的,這麽說來,隻要我們走了,那邵玉他們就會被死死的困在這裏,最少一個晚上,等他們趕到鬆嶺區的話,我們早就跑遠了。


    這個辦法太好了,我心裏麵想到,於是便不動聲色的托著錢紮紙進了洗手間,那雷子也跟了進來,隻見錢紮紙吐了幾口之後,便直起身來喘氣,一邊喘氣一邊對著那雷子說道:“我跟你說,我有特異功能你相信不?”


    雷子當時喝多了,於是便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信。”


    錢紮紙搖搖緩緩的仲出了手,然後點了一下雷子的額頭後便對著他說道:“真事兒,我現在已經開通了你的透視功能了,不信你轉頭,凝視五秒就能看到女廁。”


    雷子見錢紮紙說的跟真事兒似的,竟然真轉頭去看,隻見他一邊看一邊說道:“沒看見啊也,真沒……”


    咣!


    咣的一聲悶響,雷子就被錢紮紙隨手拿起了收稅馬桶的蓋子給砸翻在了地上,隻見錢紮紙對著那趴下了雷子指手畫腳迷迷糊糊的說道:“給你出個腦筋急轉彎,仨大象,大概分幾步,我說分三步,一喝酒,二下手,三…………”


    “別三了,快走吧!”我慌忙拉起了錢紮紙就向外麵衝去,果不其然,就在那飯店之外,停著一輛破舊的夏利,而那道安正坐在副駕駛上對著我們一麵招手一麵說道:“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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