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白素素和陸之遠共乘一輛車,徐子安騎著陸之遠的馬,而他自己的馬車則是給了蕭平章。


    車內白素素想著今日這場遇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


    麵對蕭平章,她不敢掉以輕心。


    他是個有野心的人,這個從未來十年不到的時間,他不僅成功返回朝堂,甚至能夠將太子勢頭壓下便能知曉。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陸之遠伸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裏,很快又皺起了眉,「手怎麽這樣涼?」


    他語氣是淡淡的斥責,但話音落下便將她拉到了自己邊上,用厚厚的鬥篷給裹住了。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白素素一愣,一抬頭便撞入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她隻覺得有一股熱氣,從身體某一個地方,以很快的速度爬上了她的臉。


    白素素羞澀的低下了頭,嗓音柔軟的要滴水,「有二爺在,我……妾身一點也不冷。」


    她習慣了說‘我’,這突然要改變實在是有些困難,冷不丁的就容易說錯。


    「罷了,看你這麽笨也改不了了。」陸之遠盯著她瞧了會,似是無奈的開口,「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隨便你怎麽說話好了。」


    白素素一怔,很快眼睛裏便爬滿了驚喜,清亮亮的眸子好似帶了光一樣,「您說的是真的嗎,二爺,您怎麽這麽好呢?我好喜歡你啊。」


    她說著話心下難掩羞澀了一番,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她已經撲到了旁邊的男人懷裏,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自然沒有看到,此刻的陸之遠一張臉是何等絢麗的顏色。


    「白姨娘,你給我莊重點!」


    「白素素,你手放哪裏了!」


    「你……」


    車外春蘭聽著聲音搖了搖頭,她想啊,姨娘可真是彪悍,這肯定是又在趁機占二爺便宜了。


    回到陸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白素素出門一天,回來自然要去正院拜見羅氏的。


    而陸之遠則是和蕭平章一道去了前院書房。


    羅氏還沒睡下,見她來了,眼神在她臉上轉了一圈,難掩黯然,這張臉太過年輕,滿臉俱是掩藏不住幸福。


    她看著,既覺得安慰又覺得紮心。


    羅氏告訴自己,這人是她親手選擇的,如今陸之遠既然喜歡著,那應該高興才是。可每次隻要這樣一想,整個人便覺得好像掉進了無邊無盡的深淵中。


    她心中著實是嫉妒的,可又生出了綿綿長長的絕望,她的身體已經這副樣子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陸之遠離她越來越遠罷了。


    說了幾句話,羅氏便道身子乏了,讓白素素退了下去。


    「咳咳!」羅氏又咳嗽了起來。


    屋內丫鬟們自然又是一陣忙碌,給她端茶順氣,忙了好一會咳嗽聲才一點點停了下來。


    「夫人,奴婢有話說!」青花跪到了地上,朝著羅氏磕了個頭。


    羅氏剛恢複了點力氣,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有什麽話起來說。」


    「夫人,奴婢從七歲就跟著您,這些年您說什麽奴婢就做什麽,可今日奴婢卻要放肆一回了。」青花抬頭看著羅氏,說話間眼中已滿是淚水,「您真的舍得將二爺拱手讓給白姨娘嗎。」


    羅氏身子往後一傾,臉色再度更加難看起來,胸口起伏著喘著粗氣。


    「青花,你放肆!」青竹嗬斥道,她忙跪下來朝著羅氏磕頭,「夫人,青花魔怔了,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羅氏擺了擺手,眉頭已經擰了起來,「讓她說。」


    青竹一個勁的使眼色,可青花像是鐵了心一樣,不管不顧的開口道,「您這身子不能再耽擱了,今早您都咳血了,再拖下去恐怕……」


    青花說著也說不下去了,自己跪在地上痛哭起來,她這哭聲也引得青竹掉了眼淚。


    「夫人,奴婢也違逆一回您的命令,求您回京吧。」青竹哭道。


    羅氏見她二人哭的難過,心中仿佛針紮了一樣的難受,過了好一會才深深地歎了口氣,「不是我不回去,母親說了,以後我再不是羅家女,讓我永遠不要再回去了。」


    「太太那是一時生氣說的氣話,您一走就是三年,太太肯定是想您的。」青花擦了擦眼淚開口道。


    「我……」羅氏想著當年母親摔杯和她斷絕關係的那一幕,隻覺得心中憋悶難當,一頭倒在了床上。


    羅氏自娘胎裏便身子不大好,因此在家中頗得父母兄長嬌寵一些,到了年紀和陸之遠成親。


    門當戶對,又是打小相熟的人家,自是一切都圓滿。


    可不想,三年前,她兄長羅永德來安陽看望她的時候,路上酒醉奸汙了個民女,那女子誓死不從,最後被羅永德失手掐死了。


    這事發生在安陽地界上,自然是歸陸之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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