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內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流言傳了出來,說是皇帝這次遇刺乃是太子指使。這消息等春蘭跟她說起來的時候,白素素便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她隻是一個內宅婦人,消息都能傳到她耳朵裏,那外麵豈不是傳的更加嚴重了。


    太子這個人,白素素知道一些,他們之間沒有過來往,不過以前陸大人會跟她說一些,無功無過的一個人,有些貪圖享樂,若說唯一讓人詬病的地方,就是好女色,其他的倒也過得去。他對皇位的野心不大,太子更喜歡的是富貴奢華的生活,按照太子的意思,他巴不得皇帝活的長長久久,這樣他就能一直安安穩穩的做太子,不必整日為了國事煩心。


    這樣的一個人你說他會謀害皇帝,白素素是不相信的,可她不相信,不代表皇帝不相信。皇帝如今已經過了壯年,漸漸老邁,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對手上的權利也越加看重,這個時候又出了刺殺時間,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太子等不及想要奪權了。


    白素素越想越覺得擔心,她突然發現原來太子和皇帝之間在這一刻就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這次時間讓皇帝懷疑了太子,而隨著之後三皇子那邊幾度病危的消息傳來,每一次都是對皇帝的一個提醒,這兩個兒子,一個救了他險些沒命,另外一個卻想殺他。


    這樣的想法一次兩次皇帝還能告訴自己是他多想了,可架不住那位三皇子每個月都要病危一次,皇帝時間長了自然是對太子日漸不滿,所以後來才會默認太子權利被架空掉。


    陸之遠是踏著月光回來的,神色帶著淡淡的疲憊,白素素見到很是心疼,晚膳便讓廚房做了個鴿子湯給他補補身子。


    晚膳後陸之遠在在隔壁屋子裏處理些事情,白素素端了茶點過去,走到桌邊的時候看到桌上放了張畫像。


    「這是何人?」白素素將茶點放下,端了茶杯遞給陸之遠。


    「行宮遇刺逃走的那個刺客,抓了這麽久一直沒有任何消息。」陸之遠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這是他上任以來最大的一個案子,眼瞅著皇帝給的期限一天天臨近,他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白素素往畫像看了一眼,不由得覺得有幾分眼熟,那人右臉上有道十字形的傷疤,好像她什麽時候見到過。她回憶了一番,卻發現記憶中對這個人一片空白。


    「你也不害怕,看的這麽仔細。」陸之遠見她一臉凝重的表情,便打趣了一句。


    「我是想記住這人長相,一旦碰巧看到也能通知您。」白素素認真的說道。


    「得了,你一個婦人,真要遇到這樣的殺手,你覺得你還有命通知我嗎?」陸之遠看她一眼,雖說並未將她的話當真,但見她這樣,心中也溫暖,想必白姨娘也想為自己出一份力。


    陸之遠看了會公文再抬頭便看到坐在屋內的女人一臉的欲言又止,便放了筆開口道,「過來。」


    白素素依言走到他邊上,聽他問道,「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二爺,我最近聽外麵都傳言刺客的事情和太子……」她沒忍住還是提了這件事。


    「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這種話也是可以隨便亂說的?」聲音驟然下沉,眉峰上挑,這已然是帶了怒氣。


    白素素一驚,知道他這是動了怒,忙垂下頭道,「二爺息怒,妾身知錯。」


    陸之遠見她麵上驚惶,也察覺到了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嚴重了,但此事不同其他,皇帝對遇刺一事十分敏感,加之又有人刻意製造輿論壓力,皇帝對太子日漸不滿,甚至對他這個和太子沾了親的大理寺卿都有了意見,朝中形勢波譎雲詭,一個不小心便容易惹火上身。


    「此事以後不許再提了。」他話說完見她麵色還帶著幾分緊張,便又解釋道,「你不在外麵走動,很多事情不知道。天家之事不可隨意提及。」


    白素素心中也知道這件事牽扯甚大,太子身後就是陸家,一旦太子出了事,第一個就是陸家倒黴,這件事上輩子已經發生了一次,她點點頭道,「我明白,以後我不會再說了。」


    陸之遠點點頭見她這樣子像是被嚇到了,伸手牽著她的手拉到了他的腿上坐下來,「倒也不用這樣害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白素素抬頭看著眼前這張臉,初見還青澀的眉目竟是不知不覺中已經逐漸成熟起來,隱隱的有了她記憶中陸大人的模樣了。


    將頭靠在他的脖頸見,聲音有些低,「二爺,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有事。」


    她在擔心,在害怕,當時的痛苦她不要再重複一次,若是重活了一次,還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到當初的地步,那她如何對得起老天給她的恩賜。


    陸之遠也察覺到了她突然沉重下來的語氣,隻當是她被嚇到了,唇邊勾了幾抹淡淡的笑意出來,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聲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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