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您欺負我。」白素素抿了抿唇,露出幾分不滿幾分惱怒。


    她的身上此刻青紫斑駁的痕跡簡直觸目驚心,昨夜肆虐過後,今日就顯現了出來。


    「怎麽怪我,不是你自己非喊著,還要,不要停……」話未說完,唇便被手堵住。


    「不準說!」她臉蛋又紅了,含羞帶怒的瞪了一眼。


    陸之遠唇邊笑意加深,「好好休息,讓廚房給你燉點補湯。」這聲音溫和輕柔,男人拍了拍她的腦袋,「累了正常,白日多睡會。」


    白素素將腦袋埋在了被子裏麵,臉蛋紅撲撲的冒著熱氣。陸之遠出門去了,她又閉眼睡了過去,一直到下午才因為餓了爬起來。


    轎子裏,陸之遠也閉眼小睡了一會,昨夜鬧得太凶了,他雖然麵上不顯露,終覺得身體比以往乏力不少,想著又忍不住嗤笑,白姨娘這沒飽沒夠的樣子,他遲早要被掏空了。


    剛到衙門,便有下屬回稟,臨安府的吳大人一大早就來了。


    陸之遠仔細回想了一番,這臨安府的知府名叫吳之義,沒記錯應該是他爺爺的門生。當年科舉製度,隻是用來在貴族子弟中選擇給朝廷任用的人才。平民想要科舉為官,無疑難上很多,要有人保舉,才能獲得資格。陸家根深蒂固,陸之遠的爺爺當時又位列九卿,前來投靠的人自然是很多,這吳之義就是其中之一。


    當年科舉走了陸家的門路,但這人一向和陸家關係不遠不近,隻逢年過節時候會送上一份節禮。所以此次突然上門,來意便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換了官服,請了人到後堂坐下,仆人上茶之後退下去。陸之遠淡笑道,「吳大人請喝茶,這茶是今年新茶,味道還不錯。」


    吳大人心中有事,無心喝茶,但出於禮貌還是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匆匆放下茶杯,突然站起來重重一拜,「陸大人,這次您一定要救救下官。」


    陸之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皺眉不悅道,「吳大人你這是做什麽,你我都是朝廷命官,你如此拜我,被人看到我可說不清楚了。」


    自從上次行宮刺殺事件之後,皇帝對周圍之人都帶著不信任,即使案子查清了和太子無關,但還是能夠看得出皇帝心中存了猜疑。京畿衛那幫人整天無所事事,任務就是盯著京中的大臣們是否有不軌之心,要是被人知道堂堂臨安知府給他行大禮,不被人懷疑才是活見鬼。


    吳之義也察覺到了自己行為不妥,忙起身站好,臉上訕訕的,「是下官疏忽了。」


    「吳大人有話請直說。」陸之遠這會心裏有了不滿,言語也冷淡了不少。


    吳之義聞言臉上有些不安,歎了口氣道,「這事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三個月前,臨安府的醫館收了幾個高熱不退的病人,原本最開始以為是普通的傷寒,卻不想那幾個人燒了幾日之後渾身竟是起了疹子,繼而發出膿包,最後沒過幾天那幾個人相繼死了。


    醫館大夫也沒見過這樣的病,但憑借著經驗也知道這病有蹊蹺,當即去官府報了案。


    吳之義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隨便幾句便將報官的大夫打發走了。


    原本以為隻是件小事,卻不想一個月後,再度有人發生了一模一樣的症狀。很快又死了幾個人。


    吳之義依舊沒在意,這年頭死個把個平民百姓,算不得什麽大事。


    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讓人猝不及防,很快有越來越多的人出現高熱不退的症狀,城內醫館瞬間爆滿,而這個時候吳之義才察覺出來不對勁。


    事情仿佛一夜之間嚴重起來,吳之義也害怕了,他一方麵下令封鎖消息,一方麵想辦法抑製病情擴散。他命人將那些出現高熱的病人都隔離起來,將他們都囚禁在城外。


    可事情並未因此平息,相反患病的人更多了,死的人一批又一批,有人不滿官府不作為,竟是起了暴動。


    官府派兵鎮壓了一陣子,可最後還是跑了幾個,至今都不知所蹤。臨安離著京城並不遠,那些病患極有可能會跑到京城來。事情到這裏,自然不會是簡單的生病,已經可以預料到是瘟疫了。


    「這麽大的事情,你不上報,還等什麽!」陸之遠聽完事情的經過,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臨安府屬交通要道,東西南北有四個大城,若是瘟疫流竄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下官,下官……」吳之義也想上報,可他不敢,這事情最開始耽擱了,後麵他察覺到不好想要竭力補救,為此他下令將城外那些患病的百姓一把火都給燒了。


    死了幾百人,可病情非但沒控製住,還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最重要一點是,他不知道當時宣王的獨子蕭小王爺正路過臨安府,被人當做感染疫病的人一起抓起來了。


    他知道消息第一時間就知道,這是闖了大禍了。


    宣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兩兄弟雖非一母同胞,但自幼感情好,加之宣王無心朝堂之事,整日在封地跟著一眾妻妾玩樂,皇帝也願意寵著這個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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