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頓時開始哄搶,你爭我奪之後,最後落在了個男人的手上。


    白素素心裏有點失望,這麽短的時間就結束了,她還以為能多搶會呢。


    趙員外應該是對這個女婿很滿意,後麵喜堂立了布置了起來,請了人進門便要拜堂。


    白素素死命的阻止,可無奈抵在腰間的匕首一點不讓她放鬆下來,這會真是欲哭無淚了。


    成親,拜堂,禮成。


    之後她便被送到了新房,等待的時間很是讓人焦慮,白素素手上握著個碎瓷片,想著一會要是時機不對就拿它自保了。


    房門被推開,又男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一步步倒是極為沉穩,屋內很快隻剩下她們兩個人,白素素手上的碎瓷片握的越來越緊了。


    蓋頭挑起來的瞬間,她的手腕便被人直接握住了,男人半笑著的嗓音傳了過來,「你死了,是讓我陪你一起死?」


    白素素看清男人的臉,頓時愣住了,「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男人笑的溫柔和煦,一如外麵五月的暖風,「你不是一直想正正經經穿一回鳳冠霞帔嗎。」


    白素素對這個吳之義真是恨得牙癢癢的,就是這個壞東西打著陸家的旗號在外麵欺壓百姓,最後鬧得當地民怨沸騰,有百姓甚至給他取了外號叫吳扒皮,所過之處那都要扒一層皮的。


    吳扒皮,笑眯眯,大張旗鼓強民女;扒皮吳,笑嘻嘻,半夜三更闖民居。若是抓到周扒皮,把他扔到油鍋裏。


    白素素耳邊還能回想起這幾句順口溜,當時連幾歲的孩童都會唱,可見這人風評差到了什麽地步。


    「為了那種人氣壞身子不值當。」白素素撿起散在地上的公文給他放到了桌子上。


    陸之遠這幾日心裏憋了火,正想找人說說話,雖然他知道白姨娘也不懂這些,不過想來有個人聽聽也是好的,便道,「你看看,這一摞都是吳之義在任期間搜刮民脂民膏的證據,如此罪大惡極之人,還想讓我網開一麵。」


    白素素點點頭,「那就該嚴懲。」


    「可是現在祖父逼著我將此事壓下來,如果這樣的人都能逍遙法外,那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坐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陸之遠越說越生氣,又是重重拍了桌子。


    「那您就按照自己想的去做。」白素素說道。


    陸之遠聽她說的那樣簡單,倒是笑了笑,「哪有你想的簡單,吳之義和陸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動了他,恐怕我們陸家也難保全。」


    「會丟命?」白素素顯得有些緊張。


    「那倒不會,但也隻能是保住性命了,這富貴日子恐怕是保不住的。」陸之遠目光看在她的臉上,溫溫淡淡的目光沒什麽也別的情緒。


    「那就好,命還在那就不算什麽。」白素素鬆了口氣,反正陸家的富貴也沒多少年了,遲早都是一樣,要是能保住命,錢沒了就沒了。


    「你倒是看的開。」陸之遠雖然這樣說著,眉目間笑意加深了許多。


    這件事他經過這幾日的沉澱,已然有了應對措施,不過是在等最後的結果罷了。


    他不是個視錢財如糞土的人,做事自是要權衡利弊,陸家當年的事情,說到底也是一場宮位傾軋,皇宮裏勾心鬥角,為了那個位子一年到頭不知道要有多少紅顏枯骨存在。


    真要是那麽較真,這日子都不要過了,高位就那麽一個,既然想得到,成王敗寇,死活怨不得人。


    可吳之義不同,他是地方官,這人若真是包庇了,他良心難安,對不起那些無辜死去的百姓,這人是一定要辦的。


    白素素在陸之遠的書房待了一個下午,等到天快黑了的時候才離開,這會夜裏起了點風,倒是比白日舒爽了不少。


    陸之遠坐在書房內,一直等到了月上中空,朱平才急匆匆從外麵趕了回來,臉上還帶著些疲憊,想必這幾日都沒睡好了,「您料想的果真沒錯,那吳之義確實偷偷將兒子送到了平穀縣。」


    「辛苦了。」陸之遠點點頭,「現在人在哪裏?」


    「現在人在別院,奴才已經著人將他們看管了起來,等您定奪。」朱平說道。


    陸之遠點點頭,既然吳之義拿著當年的事情要挾他,那他也可以反要挾回去,依照吳之義的罪名,那是滿門抄斬也不為過的,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提前送走了唯一的獨子。


    吳之義年近五十,隻有吳平一個兒子,卻自小身體不好,這些年為了他沒少費心思,這次上京,吳之義帶的家眷之中,幾房妻妾都在,唯獨沒有吳平。


    陸之遠看了吳之義的資料,直到他老家在平穀縣,便讓朱平沿著去平穀縣的路一路尋找。吳平身子弱,這一路少不得要去藥店炸藥,隻要沿路找尋藥店,一定會有線索的。


    果不其然,就被他給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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