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陸之遠和白素素一起坐馬車,謝司言嫌馬車擁擠,自己駕著馬在前麵走。


    進了城,也不知道為何,在街道上馬突然受了驚,一聲嘶鳴之後撩開蹄子就開始狂奔了。


    城裏有人在走,這個時候策馬狂奔很容易會傷到人,謝司言額頭上都冒了汗這個時候,也不好往人多的主道走,便調轉馬頭,直接朝著人少的胡同去了。


    唐雪茹剛從一家小飯館出來,飽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嗝,伸手摸了摸鼓起來的肚子,心想著,這家飯館做糖蒜味道真是不錯,害她一個不小心就吃多了,這一哈氣就滿嘴大蒜味。


    正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著,冷不防的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她往後一轉,便看到策馬揚鞭朝她飛奔而來的俊美少年郎。


    真是個俊俏的小郎君啊。


    唐雪茹心裏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察覺不好了,那一人一馬正往她這邊來了。眼瞅著就越來越近了,這個時候躲都來不及了,她索性閉上了眼睛,聽天由命了。


    突然之間,腰上好像有什麽力道,往上一拉,她整個人便淩空而起,接著便倒掛在馬背上。準確的說是倒掛在那騎馬的少年郎君的身上,以橫著頭朝下的姿勢,撅著個屁股,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馬兒受到驚嚇,又跑了很久,謝司言皺眉,強行勒緊韁繩,硬生生將它控製住了。但饒是如此,還是奔跑了好幾圈了。


    等穩定下來,謝司言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幸虧沒造成什麽禍端,他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麵前還掛著一個人,就是剛才那個差點被他馬踩到的女人,當時他看來不及勒住馬,隻好拿著馬鞭直接將那女子給帶到了馬上麵。


    「姑娘沒事吧!」謝司言問道。


    「嗚嗚嗚……」


    謝司言想著,這姑娘可能是個啞巴,真是可憐,剛才匆匆一瞥,看樣子還是個年輕的姑娘,真可憐。


    他這樣想著,便翻身下馬,而後伸手扶著那橫掛在馬背上的女子,將她扶著下了馬。


    「嘔!」


    眼前噴湧而出的物體以一種完美的角度,一點沒剩的落在了謝司言的胸口,隱約有幾滴溫熱的液體還濺到了他的臉。


    而且這味道,這是什麽味道,我的老天爺,這是大蒜!


    「你這女人做什麽弄髒我的衣服?」謝司言臉色難看的捏著鼻子,他現在一呼氣都覺得一股帶著酸臭的大蒜味道便撲麵而來,這種感覺簡直要把他淹沒了一樣。


    「你,你閉嘴吧,不是你我至於吐成這樣嗎?」唐雪茹也不甘示弱,她招誰惹誰了,好端端的在走路,先是差點被馬踩死,這又被人放在馬上顛了半天,差點把黃疸水都給嘔出來了。


    「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早知道我就不管你好了。」謝司言哼了一句,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樣子。


    「我還求著你管了?」要不是她答應了死去的老爹,要做個溫柔的淑女,依照她過去的本性,真想一口唾沫吐他臉上。


    「好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先走了。」謝司言一甩袖子,一臉嫌棄的轉身,「真是牙尖嘴利,將來不知道誰那麽倒黴娶了你。」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唐宛如更生氣了,她也學過點拳腳功夫,雖然跟真正會功夫的人比不了,但自問還是對付得了幾個登徒子的。


    隻見她一個漂亮的連貫動作,那邊謝司言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直接從肩膀上直接摔倒了扔到了地上。


    「我看對付你這種人就應該別說話,直接動手!」唐宛如對自己的伸手很滿意,兩手拍了拍,揚著頭走了。


    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謝司言,在他小腿上又狠狠踢了兩腳,「男子漢大丈夫嘴巴那麽毒,以後小心娶不到媳婦。」


    謝司言一個人躺在地上,誒呀呀叫了半天,直到白素素和陸之遠趕過來,兩人看到眼前的場景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之遠想,這個渾身臭氣被人摔到地上的人肯定不是我兄弟,我兄弟沒那麽慫包。


    白素素想,這個髒兮兮臭烘烘的男人肯定不是將來威風凜凜的鎮北將軍,一定是她記錯了。


    謝司言前陣子傷了腰,被人摔倒地上,等於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坐在馬車內,他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羞憤的。


    白素素想著肯定是疼的占得更多,畢竟誰傷了腰也不會好受。


    馬車內空間小,三個人坐在裏麵,顯得有點擁擠,白素素這會臉色不大好,主要是憋得。


    謝司言身上被人吐了一身,還是大蒜味,這味道在車廂內揮散出來,那味道就更難聞了。


    「等回了府裏找個大夫給你看看,你這傷了腰以後別落下病根。」陸之遠深吸了一口氣,神色淡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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