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寒山威武沒有絲毫辦法,那便拿他徒弟出出氣。


    正是因為抱著如此想法,所以她才會在臨門之時,將矛頭又重新指向葉飛。


    然而也正是這類似賭氣的舉動,竟是歪打正著。


    “我?”眼見北門明月拿手指著自己,葉飛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地在心裏大罵到,“你母親的,你不是走出去了麽,又回來幹什麽!真是晦氣……”


    而寒山威武則更是把臉一沉,直接對北門明月怒道:“明月,你這是在沒事找事?”


    現在的葉飛對寒山威武來說還有大用,他自然不可能任由北門明月將其帶走。


    “沒事找事?”看到寒山威武反應如此巨大,北門明月不禁一改先前怒容,反而有些得意笑了起來,隻看寒山威武的表情他便知道,她做對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寒山威武在這個時候收眼前的年輕人為徒,但事出必有因,既然寒山威武這麽做了,便說明眼前之人在他的心中還有些分量,不然以寒山威武的性子定然不會為了別人輕易和自己動怒。


    “我沒事找事?”北門明月輕笑著說道,“或許寒山城主日理萬機,所以有些事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我可是記得方才城主金口玉言,曾說過明兒身死一事,全權由我負責。既然如此,我自然是在追查殺死明兒的凶手。”


    北門明月雖是輕言輕語,但從她的用詞與語氣之中,不難聽出那濃濃的嘲諷之意以及報複成功的快感。


    “你……”一時間,寒山威武不禁被她氣得全身顫抖起來。


    “哈哈哈……”寒山威武越是氣憤,對於北門明月來說便越是高興,一時間不由地更加得意了。


    “我曾在甄玲閣細細詢問過,明兒出事那日,曾與你起過衝突,他買下了你手中的熊王魔晶之後便立馬出事,所以定然是你偷偷在魔晶上動了手腳,而後對明兒狠下殺手。”寒山明月故意裝出一副咬牙切齒地模樣,心中卻是無比的得意。


    在她看來,自己往葉飛身上潑的汙水越多,寒山威武便會越加的憤怒。


    然而她卻是不曾想到,自己心懷叵測地誣蔑,卻正好切中了自己兒子被害的事實,雖說與真實情況還是有些差距,但卻已經極為接近。


    果不其然,在聽到北門明月之話,寒山威武愈加生氣,指著北門明月大聲地質問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要知道你現在所指之人可是我的徒弟,要帶走他可以,你可拿的出證據?”


    “要證據?哼……”北門明月冷冷一笑,張口便叫了一個名字,“周川,你來說說。”


    北門明月話音剛一落下,便從門口走出了一位身披韌甲,模樣幹練之人。


    那人來到房中,先是對著寒山威武拜了一拜後,滿臉苦笑地叫了聲“城主”,而後又對著北門明月行了一禮道了聲“夫人”!


    看著眼前之人,寒山威武皺了皺眉頭。


    此人他自然認得,名為周川,乃是他城主府轄下的一名小隊長。雖然算不上心腹,但平日裏自己對他也是信任有加,但沒想到他竟然是北門明月的人。


    其實這人葉飛也曾見過,他就是當日寒山明出事後,第一個趕到現場的那名小隊長。


    揮了揮手,北門明月示意他不用多禮,讓他把那日所見到的情況全都說出來。


    聞言,周川點了點頭,稱了聲“是”!而後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隻不過他卻沒發現,寒山威武眼中,那一抹一閃而過的精光。


    在他口中的講述下,事情便變得簡單起來。


    寒山明在甄玲閣與葉飛偶然相遇,而後發現葉飛手中有熊王魔晶出售,而後寒山明便誠懇地表示想要買下葉飛手中的魔晶。


    然而葉飛卻坐地起價,故意抬高價格,原本一萬五的魔晶卻想要賣到三萬的高價。而後雙方便起衝突,最後葉飛狠下殺手。


    於是乎,在北門明月的暗示下,周川故事以另外一個版本為開端,但結尾結論卻是與北門明月的一致,那就是葉飛眼見敲詐沒法得手,而後又怕開罪城主,最後痛下殺手。


    若說北門明月剛剛所說,還算貼近事實的話,那麽這名小隊長周川的話,就是赤裸裸地誣蔑了……


    他的這番顛倒黑白的話,聽得葉飛是直翻白眼。


    而北門明月聽後很是得意,看著寒山威武說道:“你還有什麽話好說。而今已有證據,你沒理由在阻止我帶走他了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指示周川,上前去將葉飛拿下。


    事情的始末,寒山威武自然是早就知道。


    然而他卻任由周川述說並未製止。


    直到北門明月讓周川拿下葉飛之時,他才站了出來。


    “你敢?”此刻的寒山威武已經沒了先前的憤怒,平淡的聲音之中不帶有任何情緒。但也就是這兩個字卻令人感到莫大的威嚴。


    似乎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想起來,眼前之人乃是冰焰城城主。


    然而就算是一城之主,也未必被北門明月放在眼中。


    身為北門家主之女的她,也確實有這個資本,哪怕眼前之人是她的丈夫那也是一樣。


    “為何不敢!周川拿下他,給明兒報仇!我保你事後無事!”北門明月一聲怒吼,毫不示弱。


    此時場中,豁然變成了寒山威武與北門明月的戰場,隻有他們在無形地角力。


    隻有小隊長周川麵露難色,一個是城主,一個是北門家主之女,不知該怎麽辦有些進退兩難。


    “怎麽,周川,還不動手?”眼見周川遲遲未動,北門明月再次催促道。


    咬了咬牙,周川不再猶豫。


    他知道,先前自己站出來為夫人作證,已經觸怒了城主,而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死死抱住城主夫人這條大腿。


    驀然,書房內,神氣蒸騰,一股肅殺之氣在城主府的書房內鼓蕩開來。


    做為城主府禁衛,自然是身經百戰。


    隻見周川一步步地逼近葉飛,頓時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著葉飛擠壓而來。


    “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那麽便可免受一些皮肉之苦。小兄弟,我勸你還是別反抗的好。”周川開口對著葉飛說道,在他看來,如果能夠不動手讓葉飛乖乖就擒,那麽就可以避免得罪城主,自然是再好不過。


    當日在甄玲閣他便是見過葉飛,出手果然狠厲是葉飛留給他的印象,這樣的人,想要靠自己三言兩語勸服對方,顯然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


    輕輕一笑,葉飛搖了搖頭並不答話。


    見狀,周川終於不在忍讓,將全身神力調轉,開始全力出手。


    “轟!”


    一聲轟鳴,一股肉眼可見的波動,從周川的身上散發出來。


    此時的周川渾身上下覆蓋了一股淡金色的光芒,乍一眼看去,仿若一尊從神堂降臨的戰神。


    “喝!”一聲輕喝,周川舉起手中的長槍,朝著葉飛刺來。


    然而,不等葉飛出手,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爆發出了一股更加熾烈的神則。


    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向周川襲殺而去,又以摧枯拉朽般折斷了周川手中的長槍,重重一擊,將他打飛了出去。


    “咳咳……”倒在地上,周川大口咳血。


    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瞬之間,快到場中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就連葉飛,也隻是感受到淡淡的殘餘法則波動。


    “作為我的禁衛,你應該明白禁衛守則第一條便是背叛即死罪。”寒山威武看著周川神色默然地說道,“而你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本應該直接殺了你,但打狗還要看主人,既然今天你的主人在場,那麽我便饒你一條狗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作為懲罰,我廢掉了你的丹田。今天你不能修行了,安心地當一名凡人吧……”


    看到這一幕,葉飛終於明白了。


    寒山威武先前的憤怒完全是偽裝,為了就是套出那個躲在他身邊卻給北門明月報信之人。


    而今找到了那個人,他更是直接出手,毫不留情……


    既除掉了自己身邊的細作,對於北門明月來說,更是一種震懾!


    一石二鳥,看來寒山威武不愧是一頭老狐狸,老謀深算……


    “你,你……”此時的北門明月哪裏還有前先的高傲,這下輪到她感到憤怒了。


    她沒想到,在自己的麵前寒山威武竟然還敢出手,而且是如此的突然。


    難道她就不怕自己北門一族的怒火嗎?


    想到這,北門明月反倒是突然平靜了下來。


    隻見她嘴角一抬,冷笑著說道:“不愧是師徒情深,看來你今天是打算死保你這個徒弟了。好,很好,你不是要把我趕回去麽?好,我現在就回去,看到時候你如何向我父親交代……”


    “啪!”


    就在北門明月話音落下的一霎那,一聲脆響卻是突兀地響了起來……


    “你,你,你竟然打我?”北門明月捂著半邊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寒山威武。


    此時她的左臉漲的通紅,五道鮮明的指印躍然臉上。


    “既然你給臉不要,我又為何不敢打你?打你隻是一個教訓,讓你記得,在這冰焰城中,我寒山威武最大,這這冰焰城中,永遠是我說的算!”


    寒山威武神情依舊淡漠地說道。


    “你就不怕我回到家族中,告訴我父親聽嗎?”北門明月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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