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飛的輕聲呢喃,眸子中的那一抹幽藍綻放出光芒,那一抹幽藍深邃無比,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氣機,驚人的殺機直衝天際,似乎連蒼天都變成了那一抹幽蘭。


    “去!”


    隻見天空之中飛來無數的冰劍,如同暴雨一般急轉而下,這一招便是冰殺萬物,剛剛葉飛所釋放出巨大的氣機並不單純,此時霧氣深重,正是最濕潤的時候,那一道道冰花飛向空中瞬間結成了巨大的冰刃,正是利用了天時才達到了這麽強勁的效果,然而自身的消耗其實並不大。


    “噗茨!噗茨!”


    無數的巨大冰劍從天空之中急轉直下刺進那冰牆形成的牢籠之中,水波紋劇烈的震動起來,隨著無數兵刃的刺入,冰牆形成的牢籠之中瞬間被一層層的血霧遮擋住,淒厲的吼叫之聲響徹天際。


    然而冰劍的攻勢並沒有完結,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飛抬頭望了望天,差不多該結束了。


    隨即伸出手來又是一指,那薄薄的冰牆瞬間哢嚓一聲碎裂,隨即碎片飛舞在空中,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冰牆碎片如同彼岸花一般絢麗,黑衣男子的身體重重的墜落在沙土之中。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初見之時的威風模樣?滿身都是血洞,還在不停的噴湧出一汩一汩的鮮血,渾身顫抖抽搐著,渾身浸在沙土之中,滿身都是細細膩膩的沙子,他的手劇烈的顫抖著,肩胛處各有一道巨大的血洞,已經將他的雙臂斬了下來,隻剩下一塊皮肉堪堪連接著他的身子。


    葉飛走了過去,撿起那一把巨大的斬馬刀,握在手中,感受到那斬馬刀巨大的分量,果然能揮舞起如此巨大的斬馬刀的人應該是蒼炎門的人。隻看他周身遍及火焰,以及使用如此巨大的刀,這並不多見,世人都以劍為兵中君子,是以願意用劍,劍門層出不窮,然而這刀門便是有如鳳毛麟角的存在。


    葉飛斬馬刀一揮,刀刃就搭在黑衣人的脖頸之處。“說!前方有什麽蹊蹺,能讓你們殺人宗的人來到此地?”


    黑衣男子歪著頭看著葉飛,剛一張口,又是一大口黑血噴湧而出,“小子,你繼續往前走吧,你活不久了。”


    眼神中是狠毒和不甘,說完這句話之後扭過頭去,閉目待死。葉飛一腳踢在那黑衣人的肋骨之上,瞬間將他側踢了出去,滑了老遠翻了個個。


    這一腳沒想到倒是踹出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腰牌,形製四方,雕有雲龍之紋,上麵蒼勁古樸的三個大字,天殺令。


    這便是殺人宗殺人的憑證,也是領取任務之時發到手中的令牌,那麽既然殺人宗有著嚴格的規定,殺人宗的弟子若是沒有完成任務,定然會招來大批的殺人宗的殺手,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然而斬草不除根的做法完全不適合葉飛的性格,此人必殺,而且還要一路繼續前行,何不用用這枚天殺令?


    想到這葉飛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斬馬刀脫手飛去,正中那黑衣男子的後心,直直的穿透,黑衣男子到死眼睛都沒有閉上。


    葉飛拔出斬馬刀,丟在一旁,雙手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摸索,果然這人的芥子囊並不在手上,而是在脖頸上,險些就錯過了。


    打開芥子囊,隻看見這裏麵除了些修煉的丹藥之外,別的東西倒是很少,一本法訣,一隻尺子,一顆滄瀾珠,兩套黑衣,還有一個假麵。


    想必這就是殺人宗的衣服了,和那黑衣男子身上穿的一模一樣,這也倒省事了,還有那假麵。


    葉飛換了衣服,戴了鬥笠,依然是黑紗遮麵,這假麵若是戴上就有些引人懷疑了,殺人宗之中,每個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這樣是為了保守秘密,這也為葉飛提供了方便。


    隻是小白此時確是個累贅了,若是帶著她去,很容易被人發現,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芥子囊中傳來一聲聲的低吼,吼聲入耳,葉飛大手一揮,打開了芥子囊,追風踏化作一陣罡風出現在他的眼前,嗚咽著低吼。


    葉飛的疑惑的看著追風踏,這是餓了?聽聞追風踏食量甚大,每日消耗的食物和丹藥十分巨大,無奈之下,從芥子囊中取出了一些丹草。


    追風踏也不挑食一口氣吃了個溜幹淨,還打了個飽嗝,鼻子中噴出兩道粗氣,表示歡喜。


    然而追風踏吃完東西之後並沒有聽話的進入芥子囊裏,圓溜溜的腦袋蹭著葉飛的後背,葉飛回頭一看,追風踏的身影逐漸模糊,最後竟悄然無蹤,葉飛大驚,說走就走了?難道是自己沒能喂飽它?


    慌忙回頭尋找時,耳邊傳來追風踏憨憨的聲音,濕熱的舌頭舔著葉飛藏在袍袖之中的手。然而並沒有它的身影,隻是那溫熱的舌頭傳來的觸感讓葉飛感到它就在身邊。


    追風踏竟然會如此高妙的隱匿身形之法!


    葉飛一下子明白過來,難怪這追風踏萬金難求,梅花塢也從未讓外人騎乘過追千年名種。原來如此!


    追風踏遇風而匿,踏風而行,是以謂之追風踏。


    葉飛簡直是欣喜若狂,在梅花塢弟子的眼中追風踏萬萬比不上玄冥丹,那是因為追風踏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可以說天天都能見到,許多低階弟子還養過,這就不稀奇了,玄冥獸的內核對他們來說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然而在葉飛看來,這追風踏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夠多!這下子可不用操心小白的去處了!


    葉飛把小白抱上追風踏,追風踏寬大的脊背上可以並排騎乘兩個人,隨即又扯下小白的裙角,將她固定好,拍了拍追風踏圓滾滾的腦袋,追風踏歡快的鳴叫了一聲,隨即身形隱匿了起來,葉飛能感受到它就在自己的身後緊緊跟隨,果然是個好寶貝!


    這下子就不用擔心背著小白到處都不方便的問題了,葉飛換上了那一身殺人宗的衣衫,戴上鬥笠,將那斬馬刀用布條包裹住了纏繞在自己的身上,黑紗遮麵之下隻是身形照著原來的那個黑衣男子顯得瘦了許多。


    手中把玩著那一枚“天殺令”,卻不得秘法不知道怎麽使用才好,照著剛才黑衣男子所說往前走便能和其他的殺人宗的人相遇,葉飛不想這麽麻煩,要混進那堆人中,眼前的這枚天殺令便是一個突破口,隻是如何才能使用?


    捏碎?神識探入其中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波動,這也就說明捏碎它並不能召喚來殺人宗的人。


    細細的打量著這枚造型十分古樸的牌子,青褐色的牌子上連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簡單的雲龍紋樣,幾個蒼勁古樸不失淩厲的大字,再無其他,這就讓葉飛犯了難,拿起牌子在手中晃了晃,沒有一點聲響,用力的敲擊之下也沒有半點的回音,難道這牌子就隻是個殺人的憑證?


    仔細的觀察了那個牌子半天也沒有發現一絲的異樣,葉飛重重的歎了口氣,卻不曾想就是這一口氣一下子打開了突破口。


    隻見那牌子微微的顫動著,隨即便不動彈了,葉飛疑惑的拿起這牌子,又吹了一口氣,牌子再次歡快的顫抖起來,散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隨即光芒黯淡了下去,靜止不動,原來是這樣。


    葉飛把牌子橫著放在嘴邊,氣息一提,吹了一口氣,氣息綿長,這時那牌子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閃爍不停,隨即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天甲,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葉飛倒吸了一口冷氣,謔!這還是個能傳音的牌子!隻見他捏著喉嚨說道:“都處理完了,礙事的人死了。”


    那男子聽到葉飛尖厲的嗓音也是一愣,“天甲,你聲音是怎麽回事?”


    葉飛甕聲甕氣的說:“不小心遭了暗算,那家夥是個用毒的。”


    “哦。”平淡的聲音再次傳來,“處理完了來二十裏流連亭相見,天幹地支都在,就差你和天醜了。”


    “好,我這就趕過去。”葉飛仍然是捏著嗓子說道,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殺人宗派出了十二人,聚集在二十裏外的流連亭中,看來自己很快就能知道這裏頭有什麽秘密,殺人宗為什麽要派出精銳殺手來到這裏。


    找到流連亭是不容易的,葉飛一刀就殺了那黑衣男子,也不知道其中的關竅,走到流連亭的時候已經是日幕低垂了,這也好,夜色之下就更不容易被看破了。


    二十裏外,流連亭。


    “天甲,你來晚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聲音的來源是一個站在亭子中間負手而立的黑衣人,一樣的黑紗遮麵,看他那魁梧的身形便知道此人修的是氣宗法門,吞吐之間很是沉重,然而那一股子的威勢是不容忽視的。


    “屬下知錯,將那人的屍身清理了,沒留下痕跡。”葉飛仍然是捏著嗓子。


    “很好,天醜也剛剛回來,我並沒有怪你,隻是此番任務著實驚險萬分,容不得半點差池。”黑衣男子轉過頭,隻見他胸前赫然繡著雲龍紋樣。


    這時候一道道黑影從空中出現,直直的落在亭子外,單膝下跪,“副宗主!”


    葉飛也跟著跪了下來,那黑衣男子擺了擺手。


    十二人站成一排,黑衣男子那如鷹隼一般的眼睛掃過眾人,在葉飛的身上停留了良久,葉飛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那宛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隻是稍作停留,之後便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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