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葉飛一直呆在藥穀之中,藥鬼老兒也是隻字未提那夜在藥廬門口說的話,這天葉飛正在盤腿調息,隻見一陣劇烈的震動過後,長空之中站著五個人,這五個人並不是一齊出現,而是從四麵八方趕來,帶著風塵仆仆的模樣。


    藥鬼那老頭仍舊是專心的煉製丹藥,端坐在那裏,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葉飛停止了調息,站起身來,那五個人一齊來到葉飛的麵前。


    “想必這位就是葉小友了,我等五人均是得到藥老的消息來到此地,藥老說讓我等聽從葉小友的差遣,特來相會。”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頜下三縷青須,端的是仙風道骨,一副高人風範。


    其餘的四人便是三男一女,一個瘦骨嶙峋的劍客,一個看不清門派套路,一個一臉的狠厲,應該是擅長暗殺的本事。


    葉飛和眾人拱手,一一拜過,“此去受藥鬼老頭兒的重托,必將手刃丹鼎派掌門,必是一場惡仗,葉飛在此感謝各位鼎力相助。”


    葉飛說的認真,一臉的嚴肅,那五人之中唯一的女子噗哧一聲笑出聲來:“葉小弟真是可愛,我們來此也無非是履行當年的承諾罷了,你可莫要以為我們是來幫你的,若是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們可不管你。”


    這女子生的極其漂亮,青絲如瀑,眉若曉風之月,眼若煙水桃花,口若含朱之丹,真叫一個無雙國色,隻是這女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機著實怪異,想必是某些旁門左道門中之人了。


    那瘦骨嶙峋的劍客輕咳了一聲,朗聲說道:“葉飛兄,多年前藥老救了我一命,我應允了那許諾,然而如今身體每況愈下,若是此番不幸身死,還望葉飛兄弟告之藥老,楊逸之盡心了。”


    葉飛再次拱手,隻見那女子又開口說道:“一個毛頭小子,一個將死之人,藥老一世英明,縱橫天地之間,多少豪傑仰其風華,找來的幫手便是這個樣子?”


    葉飛朝著那女子走了過去,“姑娘,此時應同仇敵愾,莫要傷了和氣。”


    那女子冷哼一聲:“殺區區丹鼎派掌門何須你們出手,我一人便可滅掉丹鼎派。”


    說著那女子扭頭便走,臨走之際拋下一句話:“你們在這呆著吧,不必跟來。”


    葉飛同其他四人對視了一眼,“這位姑娘是何人?”


    沉默許久的看不清門路的年輕人開口說道:“她便是琅琊榜上第十,萬雪莊的紫雲劍主澹台昭若。”


    葉飛點了點頭,心中明了,沒想到藥鬼那老頭竟然還和萬雪莊有著這一層關係,萬雪莊乃是天下八荒第二大派,除了琅琊福地之外,便是俯瞰天下英雄的存在。


    這萬雪莊一共有九位劍主,分別是雕龍、驚風、摧嶽、承光、赤鬼、紫雲、屠魔、百勝、千機。這九把劍無一不是當世神兵,九位劍主也是萬雪莊在各大陸的分舵舵主,無論是實力還是身份地位都是無可挑剔。


    難怪這女子如此傲氣,想到這葉飛會心一笑,如此說來,這件事反倒簡單了,就讓這女子去打頭陣吧,向丹鼎派宣戰無疑是很蠢的選擇,但是卻不得不這樣做,藥鬼那老頭一聲三大恨事,若是用那陰險狡詐的手段,想來藥鬼那老頭也是心中不甘。


    這一下萬雪莊既然出了頭,那麽後麵的事倒是好辦多了。


    中年男子一直站在那裏,藥鬼當年對他也有救命之恩,既然藥鬼吩咐凡事要聽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那麽就什麽都聽他的便是。


    葉飛拱了拱手,“諸位,我們跟在她身後,瞧一瞧這紫雲劍主的風采。”


    說完葉飛身形一躍,隨即遁身而去,其他四人也不甘示弱,緊緊跟上。


    那女子倒也是個火爆的脾氣,長期以來她養尊處優,漸漸的生出了一種桀驁的性子,若是讓她聽命於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何況那個毛頭小子看上去根本就沒什麽本事,這讓這個天之嬌女沒來由的一陣惱怒。


    她性子雖急,但卻不莽撞,丹鼎派位於北麵正中,丹鼎派雖然算不上什麽一等一的大派,但也仍是千年的根基傳承,丹鼎派中不一定有修為十分變態的高人,但與各門派必定是交好無疑,誰不想購置大量的丹藥,誰不想讓自己門中弟子修煉進境快一些?


    所以才說丹鼎派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葉飛等人若是堂而皇之的宣戰,僅僅憑他們五人是做不成什麽大事的。


    澹台昭若自然也是明白,若是她以萬雪莊偌大的名頭壓下去,即便宣戰,一些門派也要有所顧忌,畢竟她澹台昭若身為萬雪莊的分舵主,背後撐腰的是天下第二大派萬雪莊,如此以來也是好行事的。


    但若因此為門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就不值當了,澹台昭若想了個法子混進那丹鼎派之中,如此一來便也好便宜行事。


    葉飛等人早已離開了藥廬,這時藥鬼那老頭睜開一雙渾濁的眼睛,抬頭望著湛藍藍的天,煉製炎陽丹耗費的精神實在太大,他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澹台昭若剛剛走到丹鼎派山門的時候,正巧與兩個丹鼎派弟子相遇,這兩個弟子正是外出遊曆歸來之時,然而澹台昭若也正好是從這裏進入丹鼎派,這兩個弟子就成了澹台昭若的目標,順利的奪取了腰牌和衣衫發冠之後,澹台昭若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丹鼎派的弟子,大搖大擺的朝著丹鼎派的山門走去。


    隻見守門弟子攔住了澹台昭若,張口說到:“何人到此?”


    澹台昭若也不說話,隻是從腰間解下那玉牌,在守門弟子的麵前晃了晃,這打家劫舍來的人是丹鼎派的精英弟子,這些守門弟子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自然是臉色一變,對著澹台昭若就是一揖:“原來是許師兄回來了,快請進。”


    被澹台昭若弄翻的那個弟子叫做許清,是丹鼎派的第十五代弟子,天資不算聰穎,資質也不算好,隻是有著那一股子的韌性,呆在丹鼎派快十年的時間,這才一點點的磨蹭到了精英弟子的位置,然而本身實力卻是平平,沒什麽大本事。


    也該著澹台昭若抓住了這人,門派之中但凡出門曆練的弟子有很多回不來,有的身死,有的幹脆就改投他門,這許清離開門派已經五年光陰,丹鼎派的弟子換了一茬又一茬,根本沒人能夠認得他,連他自己的師傅都忘了又這麽一號的徒弟,別人就更不知曉了。


    就這樣混進了丹鼎派,在派中遊蕩,一邊留心著這些建築的位置,一邊查找著大殿,看那丹鼎派的掌門所在,就這樣不知不覺就是一天過去,也沒有人起疑心,隻是到了晚上便不好過了。


    澹台昭若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住處了,而丹鼎派卻有著明確的規定,如同城鎮裏一般,宵禁之後便不再允許有弟子逗留在各個修練場或者是藏經房,澹台昭若瞬間成了孤魂野鬼一般的存在,若是被巡邏的人看到,定然會細細的盤問底細,若是那樣豈不是漏了底?


    澹台昭若心下一急,正巧回頭看見一個年輕的弟子,看他身上的衣著,應當是進門不足一年的外門弟子,澹台昭若走上前去:“師弟且住。”


    那年輕的弟子明顯一愣神,隨即看到眼前人,隻見眼前人一身繡花鏤金的白色長衫,頭上的發冠有七星鐫刻,腰間別著一個芙蓉袋,還有一枚玉牌。那年輕弟子瞬間嚇了一跳!這人是精英弟子!


    年輕弟子瞬間戰戰兢兢起來:“師兄,何事喚我?”


    澹台昭若平靜的說:“我剛剛遊曆完畢,回到門派,一時間竟忘了寢房在何處,勞煩師弟帶路。”


    年輕弟子聽著這話心中也是一緊:“師兄遊曆幾年了?”


    澹台昭若漫不經心的回答:“如今已經五年多了,山中格局變了又變,在外頭呆的久了,竟然回來時還有一種陌生感。”


    那年輕弟子見澹台昭若說話時氣機綿長,定然是精英弟子無疑,隨即心頭的那一點謹慎也隨之消散,再說這人是精英弟子,若是能夠結下一份善緣,以後在門派之中便有了一個強大的助力。


    隻見那弟子領著澹台昭若一路走到後山,這裏一大片空曠的地方便成了各弟子的寢房,然而精英弟子的寢房不在這裏,還要直直的上了山,才能見到,那年輕弟子也是盡心盡力,也隨著澹台昭若上了山。


    “師兄,這便是精英弟子的寢房了,隻是不知師兄出門遊曆許久,你的寢房還在不在?”這弟子也是賣澹台昭若一個麵子,精英弟子的寢房是一成不變的。


    澹台昭若就坡下驢:“那就勞煩師弟代我去看看,我叫許清。”那弟子應聲而去。


    不多時那弟子轉還回來,“師兄,前方第八間便是你寢房所在,我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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