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隨口搖頭,「不可能,宮闈重重,想做這個談何容易。」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也不想想當初禁軍統領是誰的人,調開我們換個人走,你覺得很難嗎?」莊嬤嬤神秘莫測的笑了笑。


    蘇姑姑越想越渾身發冷,而後目光突然一凜,不可置信道,「你留在陸家莫不是……」


    莊嬤嬤見她想到了附耳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那邊蘇姑姑臉色一點點白了下來。


    屋內安靜了很久,隻聽到蘇姑姑冷聲道,「你別是為了讓我去伺候什麽白姨娘故意誆騙於我。」


    「事情我都告訴你了,信與不信全看你自己。」莊嬤嬤說了這麽半天也覺得累了,起身離去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眉頭緊皺的蘇姑姑,笑道,「阿蘇,跟我一起去陸府吧,有你在我也心安。」


    蘇姑姑不知道為何突然因為這句話有些眼睛酸澀,多少年的情分,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又一起進宮,一起伺候主子,若不是後麵發生了些變故,她們又怎麽會分開。


    她沒說話,莊嬤嬤也沒逼著她,離開了。


    蘇姑姑看了眼桌上的玫瑰乳和白糖糕,許久之後拿了一塊白糖糕咬了一口,皺眉又飲了一口玫瑰乳,最終被氣笑了,「真是會糊弄個人,就這個手藝,二十年也沒個長進。」


    她自己罵完了便也不說話了,在屋內靜坐了一整夜,第二天天空破曉的時候,小院的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拎著個小包袱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荷風院來了個新人,莊嬤嬤親自領來的,說是叫蘇姑姑,聽說是莊嬤嬤在鄉下老家的老姐妹,來京城投靠莊嬤嬤,正巧白素素這邊也缺個人,便被安排到了這邊來。


    姓蘇,名字不清楚,隻喚作蘇姑姑。


    蘇姑姑一來就很得陸大人重視,究其原因是因為她一來,白素素那個孕吐一下子就好了,胃口簡直好的不得了。


    白素素覺得莊嬤嬤規矩大,人嚴格,但是這個蘇姑姑就有點笑裏藏刀。


    這剛一見麵,就笑眯眯的端走了她桌上的紅燒肉,紅燒排骨,以及她近來的新寵辣椒小炒肉。轉頭狠狠地責備了春蘭和茗香。


    「姨娘有孕在身,飲食上一定要萬分精心,切不可貪圖口腹之欲傷及府中胎兒!以後太油膩的,太辛辣的菜都不許再上了。」


    茗香和春蘭這第一天就被教訓了一通,兩人臉上都是火辣辣了的,就是一向喜歡反駁幾句的春蘭這會也沒了動靜。


    蘇姑姑話雖然說的不客氣,可架不住句句在理,她先是指出了春蘭和茗香的錯誤之處,不應該縱容白姨娘想吃什麽吃什麽,而後又列舉了很多例子,像是某某年某某月誰家的夫人因為食物不當心,最後導致七八個月大的孩子小產掉。


    這一係列的例子把春蘭和茗香嚇得臉色發白,這要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而害了主子,真是殺了她們也不夠賠的。


    蘇姑姑教訓人自然不會當著白素素的麵,趁著她睡午覺的功夫,已經把人教訓了。


    等白素素下午醒來念叨著想吃油潑辣子拌麵的時候,茗香和春蘭便異口同聲的拒絕了她這個提議。


    白素素懷孕到五個月的時候,胎像平穩,蘇姑姑照顧的精心,精心到一食一用全都細細檢查過才送到她的口中。五個月的時候肚子已經鼓了起來,加上她又胖了不少,瞧著圓的跟個皮球一樣。


    春去夏來,秋走冬至,四季更迭變換著。


    漫天大雪飄散而下來的時候,白素素才驚覺冬天竟是不知不覺的到了。


    屋內燒了地龍,暖洋洋的,白素素穿著件單衣正翹著腿躺在床上,一旁的春蘭一邊給她扇扇子一邊時而往她嘴裏放一塊切好的的蘋果。


    她近來身子不便利,加上外麵冰天雪地,蘇姑姑為了怕她摔了磕了,嚴謹她一切隨便的行動,一走一坐身邊都要陪著人。


    「蘇姑姑,大夫也說了我胎像很穩。」在白素素提出到後院散散步被拒絕了之後,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跟蘇姑姑談一談這個問題。


    蘇姑姑搖搖頭,「外麵天寒地凍,您現在雙身子,一旦磕了碰了,二爺定是要心疼的。再者您也舍不得磕了碰了小少爺不是?」


    白素素還能說什麽,這蘇姑姑多會說話,一下子就搬出來了兩個讓她無法拒絕的人出來。


    一個她男人,一個她孩子。


    蘇姑姑一副不管你說什麽,就是不讓你出門的架勢,讓白素素很是挫敗,她想著等晚上陸之遠回來一定要吹吹枕頭風,說幾句蘇姑姑壞話才行。


    下午的時候白素素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翹著個腿,腆著肚子,十分愜意的模樣。


    「那兩個姑娘在做什麽?」白素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就隨口問了一句。


    「如畫今個又繡了一天花。」春蘭最近長進不少,第一點長進就是不隨便給人亂取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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