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帶著女人身上獨有的馨香,成功的阻攔住了陸大人的步子,他低頭看著窩在胸口緊緊抱著他的女人,唇邊浮現出無奈的笑。


    「我看你就是心裏有鬼。」陸大人給出了點評。


    白芷確實有鬼,她心裏有點不想讓陸大人知道自己偷著學下棋的事情,自從林素兒來了之後,她就越來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厲害,心裏隱隱的有幾分自卑。


    陸之遠見她眼底突然見有些悲傷神色劃過,低頭勾起她的下顎,低頭竟是一點點要吻上去。


    白芷這回是徹底愣了,心頭突然打起了鼓,一下下讓她呼吸都忍不住提了起來,眼睛慢慢合上。


    而就在她合上眼的時候,男人伸手越過她,直接掀開了床上的被子,露出了被子底下藏著棋盤和棋子,還有一本棋譜。


    猝不及防的舉動讓她錯楞之餘,反應過來便是心中強烈的難受,白芷臉色僵了僵,抿著唇不說話。


    陸之遠見到東西的時候似乎就明白了,輕聲歎了口氣,「你要是想學下棋就跟我直說,自己躲在屋子裏是學不會的。」


    白芷低著頭有幾分賭氣般道,「我知道自己笨,就不該學這些東西。」


    「又胡說個什麽!」陸之遠睨了她一眼,越過她走到床邊伸手將棋譜拿起來隨手翻了翻,「這個不適合你學,趕明個我給你找本簡單的,你可以慢慢學習。」


    白芷抿了抿唇,賭著氣,「我不學了。」


    「又說孩子話。」陸之遠搖搖頭,把棋盤和棋子都拿到桌子上擺好,而後拉著白芷坐下來,「今個時辰不早了,那天我得了閑親自教你,也不難。本來想著你沒興趣,不過你既然有興趣學會了以後可以陪我解解悶。」


    陸之遠話說的暖心,其實心下歎了口氣,他家小姨娘那個棋藝他過去領教過,純屬瞎玩。


    白芷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聽他如此說麵上好看了不少,唇邊也有了笑意。


    她這個性格,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冬季天陰冷陰冷的,屋內屋外是鮮明的對比,除了午後那段時光她會想出門轉轉,其他時候恨不得一直窩在暖暖的被窩裏。


    白芷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她已經有四天沒見過陸大人了。究其原因是因為林素兒受了點傷。


    林素兒自從住下來之後便熱衷於給陸大人做吃食,那天端著吃食去書房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的,腳底一滑,直接摔了一跤。


    大冬天的,這一摔跤顯然不輕,扭傷了腳,手上也擦破皮了。


    這事按理說和白芷沒什麽關係,但架不住林素兒摔得時候白芷就在一旁,她倒不是故意不扶一把,而是真的沒反應過來,等她想伸手顯然已經晚了。


    偏偏要巧不巧的,陸大人剛回來便看到這一幕。


    林素兒紅著眼眶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白芷看到她摔倒了也不幫忙,暗黑了她一把。


    陸大人倒是沒說什麽,但是看著她的眼神還是略有責怪的,最後陸大人抱著林素兒走了。


    這幾日天氣總是陰陰沉沉的,看樣子又要下雪了,白芷懶洋洋的靠在窗邊,雙手支著頭,看著窗外朦朧朧的一片。


    「看什麽這麽出神?」一聲溫潤的男聲在頭頂響起,聲音中帶了絲絲笑意,可見今日他的心情頗為不錯。


    「大人今日怎的有空來?」也不轉頭,眼睛仍是盯著屋外的雨,語氣中不由的微微染了絲惱怒。


    自從那日鬧得不歡而散他還是第一次來自己這邊,這幾天聽說他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往林素兒院子裏跑,如今既然來找她,想必是林素兒傷勢沒什麽大礙了。


    「生氣了?」他淡淡的,在她邊上坐下來。


    白芷一陣氣結,他這算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難道自己與他真的就那麽微不足道?


    「哪裏敢跟大人生氣。」她盈盈一笑,眼神涼涼的看了一眼。


    陸之遠好笑,嘴裏說著不敢,可這眼角眉梢卻處處都透著不高興了。


    「瓶兒,送大人出去,我這幾日身子不適,恐過了病氣給您,就不留您多坐了。」白芷道。


    小瓶兒走上前,恭恭敬敬的道,「大人,您請。」


    陸之遠無奈的看了這主仆兩個一眼,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被人下逐客令的感覺還挺新奇的。他看了看白芷,此刻甚至連頭都沒轉,正凝神看著窗外,想起她剛才的話,也不由得多了絲惱怒,虧得自己這幾日安頓了林素兒,忙的腳不沾地的,她這邊還在說風涼話,頓時也不由得來了幾絲火氣。


    「你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小瓶兒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退出去了。


    白芷瞧著他坐在邊上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起身要朝著屋外走去,卻不料隔壁被緊緊一握,緊接著便覺得一個重心不穩,隨著那力道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緊跟著一陣男性氣息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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