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他笑著搖了搖頭,伸過手輕輕一扯,那覆著雙目的紅綢便緩緩飄落了下來。


    眼前驀地一亮,她不習慣的眯了眼,聽他在自己耳邊輕笑,待習慣了外麵的光亮一抬眼一雙美眸便落入了眼前那一臉笑意的某人眼中。他聲音說不出的魅惑,一雙狹長的眼睛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惹得頓時滿麵通紅,作勢偏過了頭,「我不理你了。」


    她敢肯定,這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出醜,讓她見不得人的。


    年前最後一天的時候,陸之遠也知不怎的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帶白芷去外麵逛逛。


    外麵集市很熱鬧,第二天便是新年了,許多人家忙了一年,也就這個時候得閑,因此街道上熙熙攘攘,說笑聲不絕於耳。


    陸之遠一身玄色長袍,外罩同色夾絨緞麵織錦披風,在前麵走著,白芷則是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她出門做了男裝打扮,眉清目秀的模樣,臉上笑盈盈地,倒是讓來往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白芷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她今日莫不是容光煥發,所有走在路上這麽多人看她。


    心下還沒來得美起來,豎起的耳朵便聽到了有說話聲傳來。


    「瞧,這是哪家的公子,竟是如此俊俏。」


    「這你都不知道,這是咱們金陵才來的鹽政司陸大人。」


    「啊,原來是陸大人。怪不得這般威嚴,你瞧瞧就連身後跟著的小書童都跟別家的不一樣,白白淨淨的,看著喜慶。」


    白芷,「……」


    你才喜慶,你們全家都喜慶!咱這叫眉清目秀,秀色可餐,餐風露宿,宿……


    呸呸呸!


    想哪去了!


    陸之遠一轉頭沒看到白芷,便想著自己大約是走的快了,剛停下步子想要等一等她,不成想身後猛地有什麽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啊!」


    白芷捂著鼻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沒好氣地埋怨,「您好端端的走路,做什麽突然停下來!」


    「你好端端的不看路,做什麽往我身上撞!」陸大人挑眉,明顯沒準備讓步。


    白芷氣哼哼地瞪著他,心想著,男人啊,果真是沒一個好東西的,得到手的就不知道珍惜了,現在陸大人一點也不真愛她了。


    陸之遠忍著笑,周圍是來來往往的行人,男人低頭瞧著眼前的女人,他五官俊朗,劍眉星目,漆黑若夜空的眸子此刻帶著淡淡流光,深情的模樣像是能將人吸入淹沒一般。


    白芷原本在鬧著小脾氣,這會看著他的眼睛,竟是愣了,她心裏暗自罵自己沉迷美色不能自拔,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承認,他家陸大人真是好看,這會要不是在外麵,她都想直接將人撲到床上吃幹抹淨了。


    這想法剛一冒出來便將她自己嚇到了,暗暗又自罵一句無恥。


    陸之遠伸手將她搭在鼻子上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而後伸出手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梁,「傻姑……」


    最後一個「娘」字還沒來得說出口,便被前方一陣熱鬧的起哄聲打斷了。


    陸大人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便就此住了嘴,所以白芷聽到的兩個字便是「傻姑」。


    她垂足頓胸,捂著胸口強忍著沒有吐血而亡,眼睜睜的看著陸大人瀟灑的揮揮衣袖,越過她朝著喧鬧處走了過去。


    白芷氣的直跺腳,真是美色誤人啊!


    她一路小跑著才追了上去。


    哄鬧聲出在前方的煙雨樓。


    此刻煙雨樓門口聚集了不少人,俱都是仰著脖子看著某一處一副皺眉苦思的模樣,就連陸大人這會也一副思索的模樣。


    白芷順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便看到在煙雨樓門口掛了半副對聯,她瞧了一眼並沒看懂有什麽特別的。


    「這是做什麽?」


    陸大人正在思索,因而並沒有立刻回答她,反倒是身旁一位熱心腸的大叔回答了她的疑問。


    「這位小兄弟是外地人吧。我們這些人在這裏是為了一種酒。」


    「酒?」


    熱心大叔點點頭,「這煙雨樓有種酒叫桃花釀,是這酒家的獨門秘方釀製而成。一年也隻能釀得十餘壇,十分稀罕,除卻那東家自留飲用的,隻能有一壇子剩餘。」


    「那這個和你們圍在這邊有什麽關係?」白芷聽著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了。


    那熱心大叔一副孩子你太年輕了的模樣,繼續解釋道,「這桃花釀既然隻有一壇子剩餘,自然求酒之人趨之若鶩。那東家也是個文雅人,見大夥都來求酒,便立下了這個規矩,每年臘月三十這天,在煙雨樓門口設下考驗,凡是能過關者,可以免費得到這唯一的一壇子桃花釀。」


    白芷這會才算明白了,感情是一群酒蟲來這邊混酒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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