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看著白芷說的,且在馮氏開口之後,便是說明他並不相信馮氏說的意外,馮氏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白芷確實從船上掉下去了,可她運氣好剛好旁邊有花船經過,有人見她落水便給救了上來。她嗆了幾口水,倒是沒什麽大礙,之所以等了這麽久才上來,一來當時嗆了水真的緩了很久才好些,再者她也想讓陸大人著急著急。


    她好端端的被人給推到河裏去,這是運氣好,可若是運氣不好呢,那她這條命豈不是沒了。而且她當時明顯感覺到並不是無意間推得她,而是故意的。她若是這樣輕易回來,陸大人體會不到失去的痛苦可能就真的大事化小了也未可知。


    到底心中不舍得,也沒敢多耽擱,約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就回來了,而她果真見到陸大人眉目間深深的擔憂,心中感動之餘還帶上了些愧疚。


    「我是被人推下河的。」


    此言一出,周圍氣氛便變了,白芷或許沒什麽大不了,可她是陸之遠的妾室,今夜又是陸之遠親自帶著來的船上,就這麽一會功夫就被人推下河裏險些丟了性命,這說出去怎麽都是打了陸大人的臉麵。


    陸之遠臉色黑沉沉的,他看著衛淩冷笑,「今日之事還請衛大人給我一個說法。」


    衛淩這會也黑了臉,他看著白芷道,「白姨娘怎麽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當時場麵混亂,很有可能隻是一場意外。」


    他不怕陸之遠,可不到關鍵時候還是不想得罪狠了,前任鹽政司徐錚的死因已經引起了上麵的懷疑,這才派了陸之遠前來。這才不到半年,要是再出了事,朝廷那邊怎麽都說不過去了。半年死了兩任官員,這是明著和朝廷做對了。


    所以為今之計,他才要跟陸之遠講和,可今夜若是此事坐實鬧大,恐怕到了最後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白芷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她膽怯的看了眼馮氏等人,而後縮著脖子像是嚇怕了的樣子,「當時我的位置離船邊還有一定的距離,是她強行將我拉到了船邊,踢下去的。」


    當時鬧得凶,根本沒人注意到她這邊,起初有人踢了她一腳,她跟本沒往其他地方想,可那人踢完之後好像還不解氣,拉著她的衣服便拽到了船邊,趁她沒回過神的功夫直接將她推到了河裏。


    「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衛淩皺眉道。


    白芷先是看了陸之遠一眼,見他朝著自己點點頭,這才轉頭看著衛家那些女人,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是她!」


    聞言眾人一愣,都沒想到她竟是指著馮氏。


    馮氏怒道,「胡說八道,我怎麽會將你推到河裏去!」


    今夜這場鬧劇,本就是馮氏和林素兒兩人之間鬧起來的,後來也是她們兩個打的最凶,馮氏甚至臉上都掛了彩,她自己尚且無暇顧及,哪裏有功夫去將白芷踢到河裏。再者馮氏和她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根本也沒有那個必要這麽做。


    衛家其他女人這時候也都站出來表示了自己可以作證,馮氏的確沒有機會去將白芷推到河裏的機會。


    衛淩這會也放下了心,笑了笑,「陸大人,許是白姨娘眼花了,當時人多,場麵又混亂,認錯了也有可能。」


    「你確定是她嗎?」陸之遠低頭看著白芷問道。


    倒也不是不信任她的話,而是的確有衛淩說的那種可能,人多混亂的時候認錯人是很有可能的。


    「我確定,就是她!」白芷點頭,語氣十分的肯定。


    「當時她拉著我的時候,我趁機拽下了她腰間的玉佩!」她說著將手心攤開,上麵果真有一枚玉佩。


    馮氏見此臉色大變,下意識的伸手去腰間查看,剛才場麵混亂,她還真沒注意到這玉佩到底丟沒丟。


    「那也不能證明是我推得你,剛才你也知道有多亂,很有可能是你趁混亂的時候從我身上拿下來的,而後陷害我。」馮氏的失神也隻是短短一瞬間,很快便恢複了過來,「且害人要有動機,我的動機呢,我們今日之前根本就沒見過,我無緣無故為何要專門害你。你若是說我故意要害她還說得過去!」


    馮氏說著伸手往林素兒身上一指,林素兒被她抓的臉上臉上也掛了彩,這會正臉色難看的坐在一旁,被馮氏提到頓時眼睛裏也冒了火。


    「我今日之前也並未見過你。」白芷笑了笑,「我同樣也相信,今日之前你在街上遇到我也不會多加注意。」


    「你什麽意思?」馮氏直覺她話裏有話,目光泛著冷意。


    「你看這是什麽?」白芷又攤開另外一隻手,隻見上麵出現了一模一樣的一塊玉佩,而看到那玉佩的時候,馮氏終於臉上繃不住了,麵色蒼白,若不是身後的丫鬟扶著,就要跌倒。


    「早先我也沒想通為何堂堂衛夫人要害我一個素未相識的人,直到我看到這兩塊玉佩,好像就明白了。」她越是笑盈盈的樣子,馮氏便越覺得心裏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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