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遠看了他一眼,而後道,「孫公子有此孝心我們也就放心了,想必你的孝心何員外也能感受到。」


    「我父母早逝,嶽父大人如今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照顧他是理所應當。」孫周說道。


    陸之遠點了點頭,於葉宗平一起告辭了。


    孫周自然是恭恭敬敬的送他們離開。


    出了何府的門,葉宗平看了看身後的黑桐木大門,沉吟道,「此事陸兄怎麽看的?」


    「案子不是已經有了結果嗎,我怎麽看很重要嗎?」陸之遠語調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葉宗平知道他還在為上次判王頭子那件事惱怒於他,但當時那個情況,證據都指向王頭子,加上死者家屬又極力要求嚴懲凶手,他自然不能拖著不判。


    「陸兄就別拿我取笑了,當時的情況我也很為難。」葉宗平陪著笑臉。


    陸之遠也知道他的難處,本也不是真的怪他,他道,「方才我觀察何員外的麵色,並不像是氣急攻心。」


    「陸兄的意思是?」


    「麵有青色,倒像是中毒。」陸之遠說著麵上也凝重起來。


    葉宗平皺眉沉思,「他不至於如此膽大包天吧,在我們眼皮底下就敢**?」


    「有什麽不敢的,人為財死,現在何家隻剩下何員外一人,若是何員外不在了,理所應當就是他繼承了何家所有的財產。」陸之遠冷笑一聲。


    「那我們不如再回去一趟,我帶個大夫親自給何員外檢查一番。」葉宗平說道。


    陸之遠搖了搖頭,「就算是真有問題他也可以推的一幹二淨,畢竟現在何員外根本無法說話,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謀害何員外,而且若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葉宗平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可到底有些憋悶,查了這麽久的案子越查越覺得這個孫周問題很大,可偏偏什麽有利的證據都沒有,「那我們就什麽都不做嗎?」


    「也不是什麽都不做,而是等。」


    「等什麽?」葉宗平不明白。


    「等他下一次動手的時候。」陸之遠說著眼中露出幾抹算計的光來,「還記得我讓你盯著的那個秋心嗎?」


    「我還沒問你盯著她要做什麽?」葉宗平點了點頭。


    「她很有可能會是孫周下一個下手的目標。」陸之遠說著神色也認真起來,「派人緊盯著秋心住的那條胡同,千萬不要讓人對她下手。」


    「放心吧,那邊我拍了不少人,日夜輪番盯著,保準一隻蒼蠅都跑不出去。」葉宗平笑道。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朝前麵走著,很快消失在了街口。


    ☆☆☆


    白芷這一天總是心神不寧的,她總覺得有些事情就在腦海裏晃,偏偏仔細想又覺得沒什麽特別的事情。


    「姐姐您吃點葡萄,這是葉夫人剛才讓人送來的,說是今年最後一茬了。」小瓶兒見她一整天都愁眉不展的,便開口道。


    「嗯。」白芷看了看旁邊洗的幹幹淨淨的葡萄粒子,伸手捏了一顆放到嘴裏,隨口道,「四丫頭去看望她爹了嗎?」


    「剛走不久,拎著食盒去的。」小瓶兒說著不由得笑起來,「說來她也是奇怪,就去那麽一會,還特意在門口給您磕了個頭,又說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話,弄得跟生離死別了一樣。」


    白芷沒說什麽,她伸手想要去再拿一顆葡萄,目光觸及到那黑瑪瑙一樣的葡萄粒,指尖突然一頓,困擾了她好幾天的問題終於有了頭緒。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醉紅樓的秋心哪裏看著眼熟,原來是眼睛,她看過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你是說四丫頭走的時候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小瓶兒也被她這嚴肅的模樣嚇了一跳,忙點頭回道,「說了些什麽她姐姐們的事情,當時我忙著其他事也沒仔細聽。」


    白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正好陸大人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她便將自己的想法跟陸大人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你是說秋心很有可能是四丫頭的姐姐?」陸之遠聽到這個推測不由得一愣,他倒是的確沒注意過四丫頭和秋心眼睛相不相似。


    「肯定沒錯的,我當時看著秋心就覺得眼熟,她的眼睛和四丫頭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我猜的沒錯的話,秋心應該是四丫頭的三姐。」白芷分析著。


    一來年紀差不多,二來四丫頭三個姐姐王大丫和王二丫都已經入了土,唯有王三丫這個人都說是死了,但卻沒人見過屍首,很有可能當時王三丫並沒有死,她改名換姓的又回來了。


    白芷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眼前的四丫頭,半晌後歎了口氣,「我當你是真的想通了,誰知道你竟然拿話蒙騙我呢!」


    三個時辰前,陸之遠親自趕到了白安縣大牢裏,在最後一刻將王頭子的命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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