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幫主聽到這裏不由得有些感動,他點點頭,「那金草就交給你了。」


    白芷告辭,轉身的時候孟幫主又叫住了他,神色有些緊張的看著她,「我能不能抱抱孩子。」


    畢竟此去京城山高水遠的,再相見雖然有期可也是幾年後了,孟幫主著實不舍得孩子,可也知道將孩子交給白芷比留在他身邊要好很多。


    漓山幫現在正在大肆擴張地盤,加上現在引起朝廷的注意,說不好什麽時候就要和朝廷對抗起來,那時候金草在他身邊肯定是更危險。留在白芷身邊就不同了,他是京城高管的家眷,孩子留在她身邊不出意外這輩子衣食無憂是沒跑了。


    白芷點點頭,低頭看了眼已經不哭了正在啃手指的小金草,「你爹想抱抱你,好不好?」


    「爹,爹。」小金草一邊說著一邊四下張望招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臉,不由得眼中滿是迷惑。


    白芷知道她在找陸大人,笑著掂了掂她的鼻子,「真是個傻丫頭。」將小金草交給了孟幫主,小丫頭這回倒是沒哭,大概是孟幫主身上此刻憂鬱的氣息太足了,所以她隻用純真無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


    孟幫主心中感傷,五味雜陳的感覺,正要說些臨別的寄語之類的,不成想他隻來得及大叫了一聲。


    胡子又被揪住了,孟幫主疼的直抽抽,可還得強顏歡笑哄著,「金草,你快把爹的胡子放開,疼死爹了。」


    小金草不懂她的意思,一邊咯咯笑一邊繼續揪,孟幫主疼的無奈了隻好拿眼神朝白芷求救,白芷隻好上前將小娃娃抱走了。


    和孟幫主分別後,白芷上了馬車,一行人繼續上路。


    唐風覺得目前的情況有些詭異了,白姨娘不知道去跟山賊頭子說了什麽,那山賊頭子竟然把他們給放了,不僅放了還自從自發的站成兩排,靜靜的看著他們走。


    不僅唐風感覺渾身一震毛骨悚然的涼風劃過,其他護衛也都一臉茫然,尤其是當他們心驚膽戰的從山賊的人群中大搖大擺走過去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其實同樣困惑的還有山賊們,不是說好了今日給她們弄幾個婆娘上山嗎,怎麽一眨眼什麽都變了,不僅不搶人了,還將人客氣的送走了。


    「大哥,咱們真的就這麽放他們走嗎?」手下一個山賊頗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孟幫主點點頭,看了眼手下一眼,「我和那個小女孩十分投緣,已經認了她做義女,以後她就是咱們漓山幫的大小姐,吩咐下去凡是漓山幫的人以後但凡見到陸家的標誌,都給我繞道走。」


    那手下直接被驚得目瞪口呆,若不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們幫主無疑,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被人假冒了。


    感情鬧了半天是看上了人家的女兒了,漓山幫的人都知道孟幫主有個女兒丟了,這會必定是見到別人的女兒眼饞得慌,所以才巴巴認了什麽義女。


    白芷一行人穿過五華山,又走了半個時辰,便進入了官道,唐風往後抻了抻脖子,見山賊們真的沒有追上來,這才終於將心放回了肚子裏麵。


    他趁著途中休息時候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向白芷問道,「您剛才跟那山賊說了什麽,他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將我們放走了?」


    白芷笑道,「沒什麽,那山賊碰巧早年和陸大人認識,我剛才讓你交給他的東西就是那山賊過去送給金草的。他看到是我們便沒有為難。」


    她一個女人自然不能說自己認識山賊,便將事情推到了陸大人身上,隻是這件事她準備回京之後好好跟陸大人說一說,不然以後要是有人拿著這件事編排她可就不好了。


    唐風聽了她的解釋這才明白了為什麽剛才那山賊看到那個小孩子的銀鎖會那麽大的反應,原來是陸大人的舊識,這也就解釋通了為什麽白姨娘說了那麽幾句話他便願意放行了。


    從南到北是段很遠的距離,按照他們的速度,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


    白芷的心態也在一路上不斷地變化著。最開始啟程她是希望越快越好,這樣就能盡快見到陸大人了,可隨著京城越來越近她又想越慢越好,不是不想念陸大人了,而是京城兩個字對她來講陌生又熟悉,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此去京城,會有什麽事發生。


    不管她怎麽想京城都是越來越近了,眼看還有不到兩天便要到地方了,按照唐風的意思,自然是加快趕路,但不想白芷這個時候卻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問題,她突然就上吐下瀉了起來,一夜不到整個人就麵色蠟黃,唇色發白,渾身盜虛汗,這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哪裏還能趕路。


    唐風忙找了最近的城鎮住下來,一麵派人去京城通知陸大人,一邊在當地找了大夫給白芷診治。


    風起雲湧京心亂


    卻說陸之遠到了京城之後可謂是忙的腳不沾地,他剛進家門便聽到了祖母病逝的消息,一路上趕路身體疲憊加上此刻聽到消息的急火攻心,讓他兩腿一軟直接在門口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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