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領了命派人在京城裏又找了一天,這一回卻很快帶回了好消息,胡神醫找到了。


    人找到的時候,那個被人穿的神乎其神的神醫正蹲在牆角,騙兩個孩子手裏的糖吃。當時朱平遠遠看到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差點把他當成叫花子了。尤其是那老頭兒一頭油乎乎的頭發至少半年多沒洗過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頗有些不願意相信,「您就是胡神醫吧?」


    他心裏暗暗祈禱對方說自己不是,可偏偏那老頭抬眼皮瞅了他一眼,很隨意的就承認了,「啊,是我啊,你找我有什麽事?」


    朱平歎了口氣,他當初是見過這個神醫的,果然過了幾年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他抱拳行了個禮,還沒等開口,那邊胡神醫就先開口了,「行了行了,你有事等會說,沒看到我正在騙小孩子嗎!」


    朱平麵皮抽了抽,他想盡力保持淡定的模樣,但還是一不小心破了功。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人了,騙小孩子你還這麽理直氣壯!


    那胡神醫自然不會理會朱平的想法,他這會正眼巴巴盯著那兩個孩子手裏的糖人,使勁渾身解數想給騙來嚐嚐。


    朱平聽著他拙劣的騙人技巧,抬頭無語望了會天,他特別希望自己找錯人了。


    胡神醫最後是被帶回去了,當然是強行被帶回去的。因為他非要先去吃碗陽春麵,吃完陽春麵還要吃烤鴨,吃了烤鴨又想吃點心。


    朱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覺得自己不能太過放縱這個胡神醫,於是也不管他怎麽想,一股腦的先給強行帶走再說。


    胡神醫已經好幾年沒見到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家了,記憶中好像有一家姓陸的就喜歡這麽幹,話沒說幾句就先給人抗走再說。


    等他被塞進馬車又搖搖晃晃的給拉到了一戶人家門口的時候,他看了眼門匾上那個大大的陸字,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戶人家有點不講理啊。


    陸之遠在屋子裏已經等的有些心急如焚了,他都準備自己親自出門去見那個胡神醫的時候,下人們說人已經被朱平給帶回來了。


    一般人家待客都有專門的廳堂,像是對待不同的客人有不同的廳堂,胡神醫這些年在京城中混的不錯,所以一般都在招待貴客的廳堂中。


    他以為陸家也會是如此,可沒想到人剛被領到堂中,屁股還沒沾到椅子,甚至連被茶水都沒見到,就又被人拉著塞進了另外一輛馬車。


    等他回過神,人已經站在京城外一處郊區的莊子麵前了。


    陸之遠從前麵一輛馬車上跳下來,走到胡神醫麵前,對他作了個長揖,「胡神醫得罪了。」


    胡神醫黑著一張臉,心想你小子還知道得罪了,他哼了一聲,怒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青天白日的就敢綁人。」


    陸之遠聽著他的大嗓門,不由得覺得兩隻耳朵嗡嗡作響,有求於人他也隻好陪著笑臉,「實在是家中有病人才來不及跟您細說,望您見諒。」


    胡神醫聽著他這沒什麽誠意的話越發怒火中燒,「你有病人就了不起嗎,我今個還就不給你治了。」


    「你要是不給我們治病,我就把你扔到村裏的池塘中喂魚。」一個更加蠻不講理的聲音響起來了,胡神醫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他就說嘛,怎麽那麽巧都是姓陸的,感情還真是這家。


    正是七月流火的季節,按理說天也應該一天天轉涼,但今年的夏季好似格外長一些,也格外的熱一些。


    白素素在莊子上也不無聊,因為莊子上除了有山風花月,還有個可愛的小人陸淮安,當然如果沒有臭老頭胡神棍就美滿了。


    不管白素素再怎麽看不上胡神棍這個人,但就憑著他治好了陸淮安這一點就值得被當成貴客供著。


    天氣轉涼一點的時候,白素素突然特別想吃羊肉餡的餃子。


    她也就是某一天隨口說了一句,但也沒好意思專門去找管事的要一隻羊吃。她不提但不妨礙管事的自己的打聽她的喜好。


    莊上的管事姓張,人稱張管事。


    自從白素素住下來之後,張管事便一直留心觀察著,一開始並沒有太過熱衷的巴結。


    畢竟人是送到莊子上養病來的,大戶人家的莊子用處就多了,像是那些不受寵,沒人嫌棄了的妾室丫頭都會給一個養病的由頭,扔下去就不管了。


    張管事一開始也以為白素素是這樣的,但一轉眼就過去兩個月,他親眼看著自從這位白姨娘住下來之後,原本安靜的莊子頓時就熱鬧了起來,隔三差五的便有人送上些東西來。不僅是東西一車一車送來,就連平時一年到頭不露麵一次的陸大人,這兩個月跑莊子也跑的勤快。


    張管事也是個腦筋靈活的,他在莊子上待了好幾年了,平時也沒什麽油水撈,正想著能不能活動下關係換個地方混,這機會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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