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蔣太太聽著也驚訝了,不由問:「這七天,他從來沒有回來睡過?」


    「沒有!」蔣明薇氣惱地在腳踏上躲了躲腳,又羞又憤,「要不然,我至於這麽生氣嗎?」


    蔣太太愕然。片刻後,蔣太太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那你們,圓房了嗎?」


    蔣明薇捏著帕子,低著頭不肯抬起臉。看著這反應,蔣太太懂了。


    蔣太太徹底說不出話來,她怔了一會,喃喃道:「竟然還沒有圓房。你爹和我隻當這幾日晉王全天在外跑,夜裏還是回來睡的。原來,竟沒有嗎?」


    蔣明薇別開臉不肯說,氣得直抹淚。蔣太太看著也心疼,她上午接到陪房的口信,說蔣明薇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正好蔣鴻浩也有些話想交待蔣明薇,蔣太太就套了車,一過晌午就從蔣府出發,來晉王府看望女兒。蔣太太隻當蔣明薇新婚被冷落,和晉王鬧脾氣,萬萬沒想到,他們夫妻連圓房都不曾。


    這樣的對待,堪稱羞辱。要不是蔣太太知道蔣明薇是晉王幾次三番求娶來的,蔣太太都要以為皇家在故意折辱蔣明薇了。


    這些私房話不好對外人說,蔣太太壓低了聲音,問:「那你婆婆呢,晉王不回家,她對你也沒什麽表示嗎?」


    「人家是皇後,晉王是她的親兒子,能指望皇後對我說什麽?」蔣明薇抱怨道,「他若真的是忙得脫不開身,我也忍了。偏偏這幾天內,他去了好幾趟岐陽王府,就連剛剛宮裏給隔壁送來聖旨,他都跟去了。我都準備好不要臉麵,派人去岐陽王府請王爺回來,結果我的人還沒去,他就出府走了。」


    蔣明薇說著冷笑了一聲,恨恨道:「聖人三過家門而不入,我看晉王,也快達到聖人的水平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蔣太太輕輕罵了蔣明薇一句,緩聲說道,「還叫岐陽王府呢?現在,該叫安王府了。你以為晉王去安王府是做客或者玩鬧嗎,他那是替聖上跑腿。如今宮裏幾位主子不方便出宮,裏裏外外,全靠晉王傳遞態度。這是聖上對晉王的重用,你不替夫婿高興就罷了,怎麽還能埋怨?」


    蔣明薇被蔣太太數落了兩句,臉色慢慢轉過來了。她放軟了口氣,對蔣太太說道:「娘你說的對,方才是我氣暈了頭。但是我就是氣不過,那個冒牌貨憑什麽和我同起同坐?娘,你知道今日傳旨的人怎麽說嗎,聖上竟然說,安王和宮中嫡親皇子無異,安王比晉王年長,各方麵還要比晉王府高一些!這,這……」


    蔣明薇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些事蔣太太今天中午就知道了,上午蔣鴻浩從宮裏出來,在家裏和蔣太太說了聖上的意思。果然沒多久,聖旨和賞賜就發出來了。


    蔣太太今日來意,也正是為事。蔣太太說:「明薇,你爹和我說,這次封賞安王是聖上親自下的旨意,宮中極為重視。你以為晉王為什麽要親自跑這一趟,他是真關心安王嗎?不是,他是為了討好聖上,做給外人看。宮裏把那位的封邑提為親王,也是自有深意。你現在還不到知道這些事的時候,你隻需要記住,以後常去隔壁請安,凡事多忍讓。」


    「我去給她請安?」蔣明薇聽到都驚訝了,「我是皇上皇後嫡親的兒媳婦,向來隻有別人給我請安的份,憑什麽讓我去給別人請安?就憑她,配嗎?」


    「明薇!」蔣太太的口吻也變得嚴厲,「你現在當了王妃,出息了,連你爹的話都不聽了嗎?」


    蔣明薇諾諾,低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按你爹說的做。這不隻是你爹的意思,也是宮裏的意思。」蔣太太見女兒臉色懨懨的,到底心軟了。這是她失而複得的獨女,蔣太太怎麽舍得對蔣明薇說重話,蔣太太不忍心,不顧蔣鴻浩警告,悄悄提點道:「明薇,你暫且忍耐片刻,無論她說什麽,你應著就是了。小人得誌能猖狂多久,那位最多,也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蔣明薇聽到精神一震,眼睛都瞪大了:「娘,你說的是真的?」


    蔣太太沒有說話,緩慢點頭。蔣明薇又驚又嚇,再慢慢想,倒也覺得並不意外。


    難怪宮裏突然對謝玄辰大肆封賞,謝玄濟動不動往隔壁跑,甚至皇帝都說出謝玄辰一切形同他親子的話。原來,並不是慕明棠的運道來了,而是謝玄辰活不過今年冬天了。


    蔣明薇回憶前世的事,她去北戎後雖然很少聽到鄴朝的消息,可是最開始耶律焱等人對鄴朝虎視眈眈,卻始終不敢進犯。直到過了幾年,邊境一直風平浪靜,耶律家似乎確認了什麽消息,才悍然撕毀合約,大肆侵犯。想來,讓耶律皇族的人安下心的,便是謝玄辰的死訊了。


    最開始耶律家的人不信,小心試探,幾次去東京確定消息,等他們確認謝玄辰確實死了後,才放心撕毀和鄴朝的合約,暴露出北戎從未更改的擴張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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