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南春應下:「是。」


    慕明棠欲言又止,最後承了謝玄辰的好意:「謝王爺。」


    「夫妻一體,本來就該是你的,謝什麽。」謝玄辰從鏡子裏瞟了她一眼,「再有下次,我就當你故意和我對著幹了。」


    慕明棠低頭輕輕笑了,她將謝玄辰的頭發梳通順,挽在手中,熟練地固定在頭頂,然後束冠。慕明棠整理好後,和謝玄辰一同去飯廳吃飯。


    以前因為謝玄辰隨機醒來,早飯向來都是慕明棠自己用的。今日難得兩人一同出席,兩人一起走,謝玄辰像是想起了什麽,說:「我從蜀國老皇帝的後宮裏帶回來好幾頂鳳冠,路上嫌沉,把上麵的翡翠、寶石撬下來了,大概還有些散的珍珠。一會讓下人從庫房裏翻出來,你拿去做首飾吧。」


    慕明棠聽到覺得自己頭皮都發緊:「鳳冠上的寶石?」


    謝玄辰聽到以為慕明棠不喜歡,轉念一想,說道:「也是,不吉利。那換一個,我記得我臨走時從老皇帝龍椅上還劈下來一顆龍頭,熔那個吧……」


    「不用不用。」慕明棠連忙阻攔,她是俗人,不講究吉利不吉利,但無論是後蜀皇後的鳳冠,還是後蜀皇帝的龍椅,她都消受不起啊。


    慕明棠這些年一直活得循規蹈矩,遵紀守法,哪聽過這種刺激的事。她委婉拒絕道:「我看不必了。我嫁妝夠用,用不著添新的。」


    「那怎麽能一樣。嫁妝是你的私產,我沒醒來那段時間,你不知道貼了多少嫁妝進去,我怎麽能讓你虧空?」


    他說的是沒醒來時,可是慕明棠一下就明白他在說昨夜。昨天,慕明棠為了收買張太醫,給了許多金首飾出去。後來他們離開,那些東西自然不能帶走了。


    慕明棠說:「你不都說了,夫妻一體麽。再說,我用自己的嫁妝養你心甘情願,怎麽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那更要替你補回去了。」謝玄辰口吻淡淡,說,「你嫁妝若是少了,養不起我了怎麽辦?」


    慕明棠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們倆往飯廳走,一路上免不了伺候著侍女。侍女們聽到王爺毫不避諱地說「養不起我了怎麽辦」,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趕緊低下頭。


    雖然如今王府裏沒人敢說,可是人人皆知王爺乃是聲名可退千裏兵的殺神,至今邊境上的人提起謝玄辰,都難掩驚懼。結果,他們的殺神王爺在自己府邸裏,就這樣理直氣壯地吃軟飯?


    謝玄辰說讓成衣鋪的人進來,果真晌午一過,丫鬟就來稟報成衣鋪的媳婦們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慕明棠已經眯了一小會,她點點頭,並沒有多想。因為在自己家裏,慕明棠懶得換見客的衣裳,直接往清心堂走。


    謝玄辰的王府占地極大,分為左中右三路,雖不似格子一般劃分的整整齊齊,等級森嚴,可是王府的規製也十分嚴整。中路沿著一條直線,是王府權力核心。中路以禮堂為界限,分為前朝後寢,前麵府門、儀門、鍾樓、以及禮堂,全是大禮儀所在,平時並不住人。禮堂後麵的清心堂、玉麟堂以及靜德堂,才是主子們日常起居的地方。


    無疑,中軸線上的建築隻有正妻能住。玉麟堂是謝玄辰和慕明棠的起居的正殿,長七間縱三層,十分廣闊。除了中路之外,其他地方的建築倒不嚴格按著直線分布,中軸線之西修建著許多齋院、廳樓,還有演武場、兵器場、馬廄,而東路就是純粹的遊玩之所,花園、水池、遊湖應有盡有,各式精巧的閣樓依勢而建,宛如江南園林。


    自從謝玄辰生病後,西路的演武場、書齋等地已經荒廢了許久,連東邊的園林也因為缺少打理,荒蕪了不少。但是王府裏正經主子隻有慕明棠和謝玄辰兩人,他們倆委實用不到這麽大的地方,所以一時半會,慕明棠實在騰不出手去修葺東西兩路。


    今天外麵的媳婦來給她展示布料,因為不是正經客人,慕明棠沒有動用待客的廳堂,又不想讓她們吵到謝玄辰,所以讓她們等在清心堂的側廳。


    慕明棠原本預料這次看衣服就和上次蔣太太叫人來家裏訂做衣服一樣,慕明棠在襄陽和蔣家見過不少類似的事情,女主子不願意出門,便叫熟悉的掌櫃媳婦進來,給富家太太小姐量身定做。慕明棠以為這次也差不多,她坐好後,對丫鬟說:「好了,請掌櫃們進來吧。」


    丫鬟應聲,隨後拍拍手,說:「王妃到了,讓第一組的人出來吧。」


    慕明棠稍稍一怔,第一組?這時候丫鬟已經領著幾個人從側門而入,每個人手裏抱著冊子,瞧見慕明棠,堆笑著施禮:「奴拜見安王妃。」


    她們都是民間做買賣的,規矩行禮比不上宮裏侍女,一句問好說的參差不齊。慕明棠有些愕然,她粗粗一覽,覺得這一排大概有七八個婦人,而她們每個人身上掛了一個小牌子,上麵刻著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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