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辰忍不住笑了,他看著慕明棠張牙舞爪的「凶狠」模樣,笑著點頭:「好,都依你。」


    慕明棠這些話雖然粗糙,但是竟莫名解氣。她實在真實得可愛,有些時候,甚至會讓人豔羨她的這份真實。


    喜歡什麽,討厭什麽,直白而毫不掩飾,活的痛痛快快,坦坦蕩蕩。


    經過蔣家這一打岔,兩人方才無名的僵硬緩和很多。慕明棠自己想了一會,還是生氣。她用力地放下筆,說:「不行,我心裏還是不舒服。他們讓我不舒服,那我就去挑事,總之要讓其他人更不舒服。」


    「所以?」


    「我們去給隔壁他們拜年吧。」慕明棠說完,見謝玄辰挑了挑眉,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連忙越過桌子握住謝玄辰的手腕,用力說服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要亂想,我完全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你難道就不好奇嗎,昨天他們倆冷戰,今日怎麽樣了?」


    「我不好奇。」謝玄辰想都不想,回絕了。大過年的慕明棠去找謝玄濟,一個她曾經的未婚夫,現在心思還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男人。讓謝玄辰不要在意,有點難。


    慕明棠生怕謝玄辰不相信,幹脆繞過桌子,擠在他身邊說:「可是我好奇啊。我真的隻是想看熱鬧,你腦子裏一天天的不要亂想!」


    慕明棠輕輕搖他的胳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謝玄辰不答應,慕明棠就一直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看。謝玄辰心想苦肉計如此明顯,他會信?


    他又不是傻。


    謝玄辰不說話,慕明棠就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看。過了一會,謝玄辰低低歎了口氣:「好了,依你。」


    「謝王爺!」慕明棠馬上轉陰為晴,對著謝玄辰燦爛一笑,站起身就歡歡喜喜地去換衣服了。


    隻剩下謝玄辰,在後麵幽幽歎了口氣。


    所以這麽明顯的苦肉計,他到底為什麽會心軟?還是說,苦肉計本來就是給在乎的人設計的。


    因為在乎,因為不舍得,所以處處被拿捏。誰最先忍不住,誰就輸了。


    他不舍得。所以連慕明棠要去見其他男人這種要求,都不舍得拒絕。


    謝玄辰和慕明棠突然襲擊,可謂打了晉王府一個措手不及。


    晉王府的下人發現竟然是安王和安王妃到了的時候,嚇得魂都要飛了。他們慌忙跑到裏麵通知主子,等慕明棠和謝玄辰走到時,正好看到蔣明薇匆匆趕出來。


    晉王府已有正妻,那親眷拜訪,自然是來了蔣明薇這裏。蔣明薇明顯是剛剛打理好的,臉上匆忙撲了粉,一些痕跡倒是掩蓋住了,但是臉色白的不自然,顯得僵硬死氣。


    謝玄辰和慕明棠兩人來的毫無預兆,甚至連拜帖都沒有,就這樣突兀的登門,其實是有些失禮的。然而誰讓謝玄辰不是客,而是兄長呢。兄長做出來的事,無理也是有理的。


    蔣明薇氣色不好,而且看撲粉的潦草情況,恐怕之前精神狀態並不適合見人。按道理這種情況下客人要識眼色地避開,然而慕明棠能這麽體貼才怪了,主人越不方便,她越要問。


    「我和王爺本來正在說話,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特別想見三弟、弟妹,所以就過來了。弟妹不會怪我們唐突吧?」


    蔣明薇露出女主人式的笑容,她本意是讓自己得體大方,然而她表情僵硬,臉上死白,怎麽看都有些死板:「嫂嫂說哪裏的話,我們是一家人,又是鄰府,來去有如自己家一般,哪會唐突呢?」


    「那就好。」慕明棠點點頭,說,「弟妹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還以為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呢。對了,怎麽不見晉王?」


    這句話說出來後蔣明薇明顯更尷尬了,她勉強地笑了笑,說:「王爺另外有事,現在不在屋裏。我這就讓人去叫王爺。」


    蔣明薇幾乎都要控製不住臉上的神色,昨日謝玄濟不知聽到了什麽消息,竟然懷疑起她來。謝玄濟在宮裏就很不滿,隻不過礙於皇帝等人,勉強忍著,等終於從宮裏回來,謝玄濟連掩飾都不曾,扭頭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昨夜下人賀歲,當著全府的人,蔣明薇是自己一個人接見下人,一個人回屋守夜。就連今日朝賀,謝玄濟回來後,直接便去了憐菡的院子,根本沒來見過她這個正妻。


    正巧府中采辦出了一些問題,謝玄濟心情不悅,當著憐菡和眾多下人的麵說:「王妃既然沒精力管這些事,那就不要管了,以後廚房和采辦交給憐菡吧。」


    蔣明薇昨夜哭了半宿,今天下午因為這件事,又哭了許久。謝玄辰和慕明棠進來之前,蔣明薇正和陪嫁嬤嬤哭訴。陪嫁丫鬟和嬤嬤輪番勸了很久,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那就是讓蔣明薇放軟身段去哄謝玄濟,今天晚上,無論如何要讓謝玄濟在她的屋裏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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