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棠意識到她和謝玄辰好像太目中無人了些,她換了個看戲的姿勢,還對主人公門比了比手:「無意打擾,你們繼續說吧。管家權最後到底給誰呀?」


    謝玄濟臉色由白轉黑,明顯陰沉下來。謝玄辰和慕明棠這是做什麽?點了出戲嗎?


    蔣明薇和憐菡最識臉色,一看就知道謝玄濟這回是真的生氣了,當下都不敢說話,更不敢再爭管家權的事。


    謝玄濟沉著臉,說:「當著二哥和嫂嫂的麵爭論這些瑣事,實在是失禮至極。怠慢了兄嫂,還讓兄長嫂嫂聽到這些不光彩的事,臣弟無地自容。」


    不光彩的事?慕明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陰陽相合,夫妻倫常,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三弟家宅興旺,一家人同住一個屋簷下,有些磕磕碰碰再正常不過了,哪能叫不光彩的事呢?三弟這樣說,倒顯得弟妹做了什麽一樣。」


    蔣明薇臉色也很難看,她聽到慕明棠的話,一時都不知道該道謝還是該反駁。說慕明棠不懷好意,她還在給自己說話,要說她是好心……但這些話從慕明棠嘴裏說出來,聽起來為什麽這樣難受呢?


    憐菡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怯怯行禮道:「安王妃說的是,奴家多謝安王妃。」


    慕明棠含著笑,眼神在憐菡身上多停留了一會,笑而不語。憐菡被慕明棠這樣的眼神看得發毛,臉上帶著柔弱的疑問,問道:「安王妃這樣看奴是何意?」


    慕明棠卻完全不理她,而是看向謝玄濟:「三弟,我雖不是你親嫂子,但也畢竟是誥命在身的王妃。什麽時候,我都淪落到和一個沒名沒分侍妾對話了?」


    憐菡一聽臉色大變,蔣明薇又解氣又尷尬,站起身說道:「嫂嫂見諒,我和王爺並非此意。這個侍妾卑賤驕狂,不知禮數,請嫂嫂不要和她計較。」


    連謝玄濟也站起來致歉。慕明棠拍了拍手上的栗子殘渣,侍女立刻把濕帕子遞到慕明棠手邊。慕明棠仔細地擦自己的手指,仿佛其他幾人根本不重要,自己的手指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慕明棠慢條斯理,說道:「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和你哥哥是外人,晉王如何安置妻妾,實在和我們沒有關係。我自然不會和一個侍妾計較,但是我也著實不想被一個侍妾呼來喝去。」


    憐菡立即跪下請罪,臉色白的驚人,這回她是真的瑟瑟發抖了。謝玄濟低頭掃了憐菡一眼,壓抑著情緒,什麽都沒說,依然對慕明棠道歉:「是臣弟管教不利,讓賤妾冒犯了嫂嫂。二嫂盡管放心,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種事。」


    慕明棠聽到完全不在意,反正她也不常來晉王府,隨便謝玄濟如何處置他的鶯鶯燕燕,與她何幹?慕明棠說著已經擦淨了手,戲也看了栗子也吃了,慕明棠心滿意足,站起身打算回府:「這就是你們的家務事了,晉王隨意便好。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晉王、晉王妃留步。」


    謝玄辰心想可算能走了,立即起身,幾乎迫不及待想走。


    慕明棠說著留步,謝玄濟卻不敢真不送。他和蔣明薇把這兩人送到二門門口,路上,謝玄濟看著慕明棠身上正紅色的衣裙,明麗的發冠,意識到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實在不可逾越。


    憐菡即便再小心可意,也終究是個侍妾,私下裏伺候他便罷了,正經場合上畏畏縮縮的,實在拿不出手。向方才那樣的場合,憐菡隻有回話的份,連和慕明棠說話都是冒犯。


    這樣的身份,無論憐菡實際能力如何,操持管家的名聲傳出去隻會讓人恥笑。即便隻是協助也不行。


    謝玄濟打消了讓憐菡協理內務的念頭,他原本隻是想借由憐菡敲打蔣明薇,但是憐菡身份太低,行事又招搖,恐怕並非良選。警醒蔣明薇有的是法子,但是若連累晉王府被人恥笑,那就得不償失了。


    謝玄濟拿定主意後,在謝玄辰和慕明棠出門前,說道:「今日姬妾無禮,多有冒犯,臣弟向兄長嫂嫂致歉。妻妾終究有別,二哥典範在前,臣弟豈會犯寵妾滅妻這種錯誤?管理內務是王妃的職責,讓姬妾協助本是一句玩笑,當不得真。」


    蔣明薇聽到露出意外的神色,她實在沒想到惡心了她這麽久的事,竟然就這樣解決了。她剛才說了那麽多,謝玄濟隻覺得她戾氣,可是慕明棠才兩句話,謝玄濟就改變主意了?


    蔣明薇不可置信地看著謝玄濟,慕明棠還沒說話,反倒是謝玄辰笑了一聲,聲音中的譏誚清楚分明:「這話算了吧,我可沒給你示範。你如何娶妻納妾是你自己的事,沒人想管,但是放你的女人冒犯到明棠麵前,就是你不對。今天新年,不宜大動幹戈,我便沒有發落你。但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管在什麽場合,你能不能下得了台。你要想在女人麵前維持住顏麵,那就管好她們,不要再來惹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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