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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如歸聳了聳肩, 淡笑說:“他向來就是這個性子。若是真能果決些,倒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如今隻能自己哀歎了。”


    說話間, 褚玉瑭又從洞房中出來了, 賓客紛紛起哄,嚷著要新郎官輪桌敬酒,一同慶賀。施起然雖然也坐於席間,但並未發話製止, 一來是婚宴剛開始,熱鬧一下氣氛未嚐不可,再說他也想借此觀察一下這新婚姑爺的能力究竟如何。


    錢如歸是王侯世家,在入席時不得不與隻是商賈的康友之分開。但他深知康友之一喝醉就發瘋的惡習, 不由得多留個心眼暗中觀察他。陳墨荀因為父親的緣故,也與錢如歸坐在同一桌。隻他悶悶不樂,落座不久就開始自斟自飲,全然不顧不遠處從第一桌開始敬酒的褚玉瑭。


    這第一杯酒自然是要敬自己的老丈人, 褚玉瑭很懂規矩地將酒斟滿,恭敬地遞到施起然的麵前。半弓著身子, 雙手舉杯敬道:“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這杯酒。”


    施起然笑著眯起眼,捋了捋須, 爽快地將酒一口喝完。在場眾人紛紛鼓掌喝彩, 褚玉瑭接著又斟酒逐一敬了大舅子和小舅子, 等到將丞相府裏的親眷手足都敬完,褚玉瑭的腿腳已經有些打漂。


    想起前世的那一場婚禮,嚴氏早就吩咐過,將她的酒換成白水,而賀明宣也豪氣地替她擋下了絕大部分的來者。到了現在,她隻能靠自己咬牙堅持,將這場婚宴獨立完成。


    不知怎地,酒過三巡,褚玉瑭開始迷迷糊糊起來,腦中竟突然冒出剛才將施婉琬送入洞房時,那驚為天人的一握。尤其是那細白爽滑的纖纖素手,更是讓自己差點驚掉了手中的喜綢。哆哆嗦嗦地對著自己的新娘說出第一句話,竟然是:“小姐你好。”當場就把喜娘和丫鬟們笑得東倒西歪。


    用力地搖了搖頭,褚玉瑭努力保持著清醒,生怕自己再這般回憶下去,就要在大堂之中呲牙咧嘴傻笑了。一邊由管家領著,依照順序給各桌客人敬酒,一邊暗歎,丞相的麵子可真是大啊,這京城裏的達官貴人幾乎全體出動了,就算是少數不曾到場的,也派人送來了貴重賀禮。就連宮裏,都來了好幾撥人,代表各家主子略表心意。


    賀貼上寫的都是自己與施婉琬的名字,其實她心裏明白,要不是看在施起然的麵子上,誰又會知道她這個昨日才無意中彩的平凡人?褚玉瑭覺得有些苦澀,和柳瑜安的喜宴,那場酒,她沒有絲毫醉意,卻遠不如現在半醉之時看得通透。


    “姑爺?你可還撐得住?”管家細心地詢問,生怕褚玉瑭不勝酒力,當場暈倒。


    “沒事,我還能喝。”褚玉瑭打了個酒嗝,雖然有些醉意,但理智還是清醒的。若不是這場盛宴,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麽能喝。


    終於輪到了康友之的那桌,在那之前,她的身影已經被康友之用視線射穿了無數回。現在到了眼前,反倒不得不客客氣氣地寒暄起來。


    “來!新郎官,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康友之敬你一杯,祝你與施小姐和和美美,今生今世一雙人。”康友之主動舉杯,將褚玉瑭招呼了過來。


    康友之在京城裏的名聲向來不好,眾人見其說話竟然斯文客氣起來,大感意外。但又知其劣行,故而大多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再說,今日這場婚宴,多少人的心裏都有著強烈的不甘,但礙於情麵與禮儀,無法發作。正好康友之這樣早已沒了名聲的人替他們出了口氣。


    “多謝康公子,在下也祝康公子生活和和美美。”褚玉瑭笑著從


    管家手中接過酒杯,仰頭飲盡。


    對於丞相府裏的新姑爺,雖然在場眾人皆不了解,但古語有雲,酒品見人品。眼看著這位少年姑爺早已微醺,卻絲毫不見焦躁和失態,對於康友之的蓄意挑釁,也大度接納,當下便對他有些改觀。


    施起然一直觀察著褚玉瑭的表現,雖說這酒力是差了些,但總體表現出乎他的意料,竟是意外的得體。絲毫不像他之前預想的那樣,要麽就是生澀地難登大雅之堂,要麽就是酒過半晌就大放厥詞。見考察得也差不多了,大多數的王公貴族,世家同僚也都已敬過,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商賈之流,施起然朝長子施琅雲示意,讓他出麵替妹夫擋一下酒。


    “褚公子客氣了,這裏有一千兩,當是我康友之給你的賀禮!”


    康友之接連打了三個酒嗝,整個人開始虛飄起來。他不僅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更是不顧在場之人的驚訝,嬉笑著說:“想必你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銀票吧?來來來,你過來再敬我一杯,我就都給你,夠你花一輩子了!”


    褚玉瑭神色微變,卻也不見慌亂,更不曾對這疊銀票作何感想。雖然她很少親手摸過這麽多銀票,可是從她手中花出去的銀兩,卻遠遠不止這些。加上她也有些醉意,忘了當下的處境,順著舊時習慣說道:“康公子客氣了,在下不敢接受如此厚禮。為了答謝你的心意,褚某回贈你兩千兩!”


    說罷,褚玉瑭便抬手將管家招呼過來,吩咐道:“管家,勞煩你去賬房取兩千兩來給康公子,莫讓他久等了。”


    帶著這樣的問題,褚玉瑭迷迷糊糊地熬到天亮,終於可以喜滋滋地捧著真正意義上自己的勞動所得去開啟新的事業。其實褚家的產業並非是靠餐飲起家的,但是近幾年的大肆擴張卻大多數是酒肆和茶館。


    “玉瑭,你說在城外開個這樣的飯館真地可以掙錢?”劉豐看了看四周,有些懷疑。


    楚綏也不出聲,但是她總覺得褚玉瑭的運氣不錯,連相府的繡球都能搶到。現在又有了相府姑爺這一重身份,跟她合夥做生意,風險總比夫妻獨立創業要小得多。


    “劉大哥,劉大嫂,你們看,這裏四周有什麽?”褚玉瑭隨意指了一圈。順著她手所指的方向,劉豐夫婦看了一圈。眼中是再清楚不過的無奈,這裏什麽都沒有。


    “就因為這裏什麽都沒有,所以我們才會成為獨一無二的。”褚玉瑭笑了笑。


    “可是,這裏再走一個多時辰就到城門了,幹嘛非要在我們這裏停留吃飯呢?走得快些,不是就能進城了嗎?城裏的選擇可多了去了。”楚綏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褚玉瑭望著劉豐夫婦,眼底不見半分動搖和猶豫。她解釋道:“其實咱們這個飯館是針對特定客人的,就是那些長途趕路而來,饑腸轆轆,手頭卻不寬裕的普通百姓。或者上京趕考的窮書生也是我們的目標。”


    “這。。。那他們手頭不寬裕,就更不會來吃了。好歹也是要花錢啊。”劉豐聽褚玉瑭這麽一說,更加沒底了,語氣著急起來。


    “劉大哥,你先別急,你聽我把話說完。”褚玉瑭抬手示意劉豐鎮定,接著又認真向他們說明自己的想法。


    “手頭不寬裕不代表壓根沒有錢,他們總歸是要吃飯的。但是一路上風塵仆仆,肯定覺得又餓又累。這種狀態下,若是堅持熬到進城,必然要去大吃一頓。城裏的店租比城外貴那麽多,飯錢自然不會便宜。若是能在這裏吃飽歇足,再走一個時辰進城,飯錢就能節約不少。有錢人家自然不在乎這麽點差距,但是那些本就要靠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不可能不在乎。”


    楚綏從前在仁壽坊裏,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每日都要精打細算,每日都要算著能花多少。即便這樣,到了月末,還是覺得頭寸短缺。雖然現在手裏寬裕些了,可是烙印在生命深處的那種匱乏感,令她到現在依舊想著能少花就少花,要是可以不花,那就更好了。


    剛才聽褚玉瑭這麽一說,倒還真地覺得有些道理。要是換做她,她肯定會拉著劉豐在進城前把肚子填飽,到時候進城就能省下一頓飯錢。這裏距離城門不算太遠,所以就算吃飽走到城內,也不至於又餓壞了。一個時辰的路程,也不會耽誤趕路人的行程。這麽一想,這個計劃就變成很可行了。


    “那,咱們直接搭個檔口也行啊。我看半道上很多這樣的茶歇點。”劉豐是聽懂了褚玉瑭的想法,可是他又犯糊塗了,何必要花幾十兩,


    弄個正正經經的飯館呢。


    “劉大哥,咱們的競爭對手是城裏那些正兒八經的飯館,難道我們隨便搭個篷子,供應些點心和茶水,就能將生意做大嗎?那咱們的客人都會對我們視而不見,加快腳步進城吃飯。”褚玉瑭輕輕搖頭,否定了劉豐的提議。


    “我覺得玉瑭說得有道理。雖然飯館生意我沒經驗,但是我把自己當成剛才玉瑭說的那些客人,要是看到這兒有這麽一家店,我會進去的。”楚綏想了一陣,同意了褚玉瑭的說法。


    “如果劉大嫂你覺得這家店味道不錯,價錢又實惠。你進城後遇到了與你相似的人,又或者你回鄉後,有同鄉也要進京,你會怎麽樣?”


    “當然是要告訴他們,來這兒吃飯啊,省錢!”楚綏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愣了下。


    “這不就成了。咱們這個店不用招攬所有上京的人,咱們的店麵和人手也負擔不了。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抓住最想要的也是最適合的客人,那麽我們很快就有獲得口碑,回頭客還有慕名而來的客人會越來越多。”褚玉瑭在褚家時,這樣的例子,無論是書本上,還是實際所見,都看得多了。


    劉豐夫婦相視一眼,覺得褚玉瑭的分析有道理。既然有發展空間,又有褚玉瑭參與經營,他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手裏的這筆餘錢不也正是褚玉瑭替他們爭取來的嗎。


    “那行!既然玉瑭你說可以,那咱們就擼起袖子努力幹就是了。買羊肉咱們在行,做生意你比我們懂,你讓我們幹嘛我們就幹嘛。”劉豐下了決心,要抓住這人生中的第一次轉機,好好經營一份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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