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中透著驕傲,仍舊是那個蕭愛月死心塌地愛著的徐放晴,剛剛還氣勢澎湃的蕭愛月聽到她開口講話,一下子就軟了下去,捂住嘴巴,小聲支支吾吾道:“其實我,我...”


    我想你,我想告訴你,但怎麽,就是說不出口呢?蕭愛月說不出口,她僅有的自尊心讓她無法順利吐出那對徐放晴的想念,她猶豫了一會:“我想說...”


    “蕭愛月。”自古傲嬌沒耐性,徐放晴等了幾分鍾,在那頭不耐煩地截住了她接下去想說的話:“吞吞吐吐像什麽樣?我不喜歡打電話,有事情你當麵告訴我,就這樣。”


    “嘟”“嘟”“嘟”,電話裏麵立馬傳來一陣忙音,蕭愛月愣住了,徐放晴掛了她電話?


    確實掛斷了,那毫無訊息的手機靜靜地放在洗手台上麵,似乎一下子隔斷了蕭愛月跟徐放晴之間的聯係,徐放晴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為什麽會覺得她不該活著?又為什麽要掛電話?蕭愛月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病,認為剛才不該給徐放晴打這個電話示弱,但被打的那一瞬間,她腦子裏麵隻有徐放晴,想在她麵前大哭一場,想跟她說好多好多的委屈話,想到這裏,蕭愛月連自己都有點嫌棄自己了,她抬起手,往臉上抽了幾巴掌,罵道:“讓你犯賤!”


    賤都犯了,能有什麽辦法?可是越想越覺得徐放晴過分,蕭愛月不服氣,重播電話,無止休地給徐放晴來了個連環扣。


    徐放晴接電話的聲音特別凶,有一種想把蕭愛月打死的氣魄從電話裏傳來,聽的蕭愛月小心髒都開始顫抖了:“蕭愛月,你沒事做嗎?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這麽閑嗎?小性子耍夠了,還認識回來的路嗎?給我打電話裝什麽委屈,你要真厲害,你就別給我打電話,蕭愛月,你承認吧,你離不開我,要回來就回來,難道還想我去接你嗎?”


    “誰離不開你啊?”蕭愛月被她一刺激,說話都變的有些不利索,她一碰到徐放晴,腦子就不好使,睜眼說瞎話道:“我告訴你,徐放晴,你別以為自己有多優秀,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找你了,下次你要見到我,我肯定帶一個比你漂亮、比你溫柔、比你體貼的女朋友出現,我讓你看看誰離不開誰,再見!”


    她立刻拿開耳邊的手機,想搶先掛斷電話,眼睛往屏幕上一瞥,看到徐放晴還沒掛,很好,蕭愛月按下關機鍵,心裏暗爽著這回把徐放晴氣到了。


    好像暗暗地生了一種奇怪的*,就是想欺負她,狠狠欺負她,徐放晴越不開心,蕭愛月越爽,蕭愛月收起電話,心情愉悅地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小文員到處在找她,蕭愛月揚著一張紅腫的臉出現在走廊,她尖叫一聲,飛奔著跑了過來:“蕭司機,老板找你跟程經理呢。”


    每個私企都會有個幕後老板,黃老板今年五十六歲,他抽著一包軟中華,翹起二郎腿斜睨著程蕭二人:“是我了解你程禮飛,不然我還以為你們今天約好了要給我攪這個局!”


    “老板,您誤會了。”蕭愛月低頭站著沒動,程經理笑容尷尬,手指著蕭愛月說:“我跟蕭司機清清白白,是我家婆娘發神經,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老板,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錯了,您就原諒我們這回吧。”


    “我說老程你發瘟也不找好時間,你沒看到江老板今天在這裏啊?我跟你講老程,要是收購的事情黃了,我讓你拿命賠!”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黃老板拿著煙灰缸直接往程經理身上砸去,程經理也沒躲,苦著臉被扔的切切實實,黃老板還不解氣,走到他麵前踹了他兩腳:“丟不丟人?十幾個領導人,全站在二樓窗戶那裏看你們這些醜事!人家江老板是誰,她可是財神爺,幾個億啊,你賠的起嗎你!”


    程經理苦苦哀求:“老板...”


    “別叫我。”黃老板一擺手,轉過身,臉朝向了蕭愛月,凶巴巴地指揮著她說:“還有你,走吧,去人事部領工資,不用交接了,直接給我走。”


    蕭愛月抬起頭,笑了笑:“禮拜一我剛跟你們公司簽了一份勞動合同。”


    程經理臉色一僵,眼看著黃老板又要發怒,趕緊道:“我掏,我掏,賠的錢我自己掏。”


    蕭愛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講話,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莫名其妙,兩個男人麵麵相覷,程經理還想說什麽,黃老板不耐煩地說:“出去,今天別煩我,去給江老板安排個車子回去,別再搞砸了。”


    江老板的老公是北京市一家證券公司的負責人,江慶芳本人則是一位投資商,黃老板通過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才見識了他們夫婦二人,本意想在今年年底前把目前的這家公司轉手賣給江慶芳,這項計劃已經談了兩個多月,江慶芳來來回回也在他們公司巡視了幾次,沒想到今天會碰到這麽一出,黃老板想起江慶芳站在窗外觀看樓下打架的事情心裏就發寒,那樣一個偉大的女性,該怎麽評價今天這樣一場鬧劇呢?


    想到這裏心裏麵更沒底了,他聽到外麵有人敲門,頭也不抬地罵道:“敲什麽敲,找死啊?”


    門口怯生生地出現了一個女孩,卻原來是人事部的文員小圓,小圓膽怯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剛剛江老板說要讓蕭司機送她回去。”


    話音剛落,黃老板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什麽?”


    蕭愛月人還沒走遠,揣著三千多元的工資站在小賣店看最新的福利彩票,店老板看她扶著腰一動不動,打趣道:“年紀輕輕,腰就不行了?”


    蕭愛月從口袋裏摸了五元錢出來,往透明的玻璃櫃上一擺:“我來刮一個。”


    她連刮了40多張彩票,才中了五十元,蕭愛月笑眯眯地收下五十元現金,決定收手了:“中了,不買了。”


    她在店裏拿了一瓶礦泉水,扶著腰往外麵走了幾步,看到張老六站在不遠處朝她揮手,蕭愛月發現了他身後的那輛車,慢吞吞地走過去,問道:“有事嗎?”


    張老六急的直搓手:“老板讓你送她回去,說她是貴客,還讓你別怠慢了。”


    車子的後車窗緩緩被搖下,江領導的臉出現在了車裏麵,蕭愛月笑著跟她揮了一下手,拿著水靠在車窗上,自來熟地問她:“這麽早就回去啊?”


    張老六看她跟領導人這麽熟,眼睛都直了,一尋思,估計讓蕭愛月送人有戲了:“蕭司機,你看要不...”


    “我剛剛被開除了。”蕭愛月打斷他的話,不為所動地回頭看著他:“你老板是你老板,不是我老板,我不奉陪了,兩位再會。”


    張老六在來之前就被告知過了,說要是蕭愛月有意見,就告訴她公司重新錄用了她,並且工資比之前還要高百分之五,他如實講給了蕭愛月聽,江領導坐在車子裏麵把他的話原汁原味地聽了進去,卻看到蕭愛月搖了搖頭,固執地拒絕說:“我不幹,告訴他們,我對當司機沒興趣了。”


    江領導若有所思地接下了她說的話:“那你對什麽有興趣?”


    蕭愛月反正一臉無賴樣,撕破臉說:“我看老板的位置就不錯,要麽讓他自己過來吧。”


    張老六臉色大變,在心裏麵暗罵蕭愛月不知天高地厚,江領導對她的話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看表情更像是在認真思考,半響過後才道:“那不行,你得要表現表現,才能讓別人肯定你的能力。”


    “我為什麽要別人肯定?”蕭愛月問她:“肯定的代價就是可以隨便被開除嗎?”


    張老六在另一邊打電話,他收起電話,小跑了回來,哈著臉說:“老板說他馬上就到,江老板您等等。”


    “跟我做事沒有那麽隨便。”江領導直接無視了張老六,繼續凝視著蕭愛月的臉說:“老板這個位置不行,你再選一個。”


    聽她這語氣,就像是在說晚上挑什麽菜吃一樣輕鬆,蕭愛月摸不清她的來頭,考慮了幾秒,獅子大開口說:“那就副總吧。”


    “不行。”江領導仍然搖頭:“再選一個。”


    蕭愛月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麽,反問道:“那你覺得我哪個位置合適?”


    公司離小賣部不遠,一輛別克遠遠地行駛了過來,到了眼前,從車上下來了兩個男人,黃老板身後緊跟著程經理,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程經理駝著背走路,好像天生就是個駝子:“江老板,您好,我送您回去吧。”


    “就他吧。”江領導沒有二話,眼睛直視著程經理的方向:“他怎麽樣?”


    黃老板鬆了一口氣,一下子擠開了站在車外的蕭愛月:“沒問題,就他,用我的車送,現在就走。”


    江領導卻不看他,望著站在他身後的蕭愛月:“他的位置怎麽樣?”


    程經理屬於人事部的領導人,權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蕭愛月見那三人都是一臉怪異地盯著自己,心中快速升起了一股熊熊的報複欲,一點頭:“你有能力讓我上位,我也有能力讓你刮目相看。”


    “上車。”江領導右手指往外勾了勾:“現在就走。”


    這女人有點意思,蕭愛月跟她有過幾麵之緣,也多多少少聊過不上十句的話,蕭愛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隻當江領導在說笑,反正她的人生中已經沒有比現在更差的時候,說起來覺得奇怪,沒有了希望,她更覺得自己活的灑脫,隨波逐流,想怎麽任性就怎麽任性,江領導今天無疑也任性了一回,她更多的時候是在打電話,這回又是這樣,汽車一發動,她的電話響了,蕭愛月關上車窗,送了外麵三個男人一個親切的微笑。


    黃老板怒火中燒,想開口罵幾句,又不知罵誰,大力往程經理腦袋上拍了幾下,咬著牙問他:“怎麽回事啊?”


    “她問文員要了蕭司機的簡曆。”程經理麵如死灰,幹站著不動任他打罵:“她是211大學畢業的本科生,可能人家看上她了。”


    “放屁。”黃老板鐵青著臉罵他:“那麽多大學生,憑什麽就看上她?這混賬東西,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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