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胡鬧,勢必會造成白天的不適。


    蕭愛月塗了厚厚一層遮瑕霜在脖子上,遮住了昨晚徐放晴在她身上啄出來的吻痕,今天東文江大婚,徐放晴一大早便沒了人影,蕭愛月已經習慣早上看不到她了,她心裏麵有些氣結,洗臉到一半,瞄到自己光滑的指甲,隻恨手上沒刀,不然直接把它剁了。


    看的礙眼,不然自宮罷了,反正徐放晴也不需要,越想越覺得氣憤,身體又軟的厲害,提不起勁,無奈還得去上班,縱欲過度就是這樣不好,還是得麵對工作。


    沒想到徐江歡也收到了請帖,還約了蕭愛月跟她一起去赴約,她昨天一天在北京來回了兩次,蕭愛月見她黑眼圈嚴重,不免地多問了一句:“怎麽了?”


    大辦公室人多口雜,徐江歡搖著腦袋當沒事人說:“還能什麽事,回北京就是相親唄。”


    王小勇九點準時踩點到徐江歡的門口轉悠,聽她這樣一說,心裏麵難免覺得痛快,止不住的調侃道:“這麽好的事,難怪會臨時請假。”


    徐江歡瞪了他一眼,拉著蕭愛月的胳膊進了自己的專屬辦公室,把房門一甩,怒氣衝衝地走到了辦公桌前:“上海財政局的項目資金沒有批下來。”


    蕭愛月聽完後一愣:“不是已經批準蓋章了嗎?”


    “誰批準了?”徐江歡心情不好,說話夾槍帶棒一頓諷刺:“局長是陳晚升引薦的人,答應這個項目財政配套補貼也是在飯局上麵,誰能作證?還不是看我年輕好欺負,到手的金鳳凰也能飛,她陳晚升是多針對我?我看這樣下去,那些招商的公司也不穩妥,都是她的人,犯不著為這事得罪權貴。”


    蕭愛月跟她想到了一塊去,忙道:“那我去打探一下風聲,銀行那邊讓老李去跟嗎?要是少了五億的政府補貼,銀行那邊不能再怠慢了。”


    徐江歡皺著眉回道:“你自己跟吧,王小勇在這公司,我實在不信任,老李在上海這麽久,跟王小勇之間的情誼比我深,我不能給王小勇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徐江歡對她的信任一目了然,隻是想到徐放晴昨晚打的比方,蕭愛月再看她,又有點了不同的領悟:“不如把我換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陳晚升,她對我不滿意,你不如...”


    “你煩不煩。”徐江歡本來已經撥打了一通電話出去,聽蕭愛月這樣一說,她迅速按下掛斷鍵,抬起頭,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盯著她:“仗還沒打,你就認輸了?有什麽可擔心?蕭愛月你這個人真是...”話言到此,她忽然說不下去了,歎了口氣道:“我不能牽製於她,你要是懂我,就不應該說這種喪氣的話,蕭經理,我沒你想的那麽弱,陳晚升?哼,我要是早出生二十年,還有她什麽事?她要跟我為敵,難不成我還怕她?大不了,大不了輸的灰頭灰臉回去結婚,自己都不為自己努力一次,我們天生就比她們差嗎?”


    蕭愛月直愣愣地盯著她的臉,長籲了口氣說:“你說的也對。”


    徐江歡天生就是當領導人的材料,她區區數語,便把蕭愛月對她的種種疑惑打破了,果不其然,正如她們所料,陳晚升真的動手了,原先對她們阿諛巴結的公司開始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有幾家老總閉門不見客,好像之前已經談妥的合同隻是張廢紙,然而,沒有正式蓋章的合同不就是張廢紙嗎?


    商場如戰場,自古商不敵政,商人的一切權衡都與利益掛鉤,區區一個陳晚升能夠難住她們?說白了,還是因為她背後的那些政客們,銀行原本放寬的貸款也起了變化,蕭愛月跟j行的行長周旋了幾個小時,那行長最後扛不住了,直接說讓蕭愛月先找信托公司。


    多不靠譜啊,蕭愛月在心裏麵說,她們跟一個隻手遮天的女人為敵,太難了,她坐在車上盯著前麵的那輛捷豹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信托公司的旋轉門那邊出來了幾個人,陳晚升的身後跟了兩個魁梧的男人,是保鏢吧?不然是陳晚升改了品位,現在喜歡壯男?


    可能感受到了這邊專注在她身上的視線,陳晚升抬起頭往蕭愛月的車裏麵看了一眼,那一眼頗為玩味,竟有一絲君臨天下的傲慢,蕭愛月舉起右手,對著她的方向擺了一下。


    捷豹的標誌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在選車的品位上麵,陳晚升跟徐江歡如出一轍,蕭愛月搖搖頭,解開安全帶,往信托公司走去。


    陳晚升的車子還留在門口沒走,那兩個壯男站在車外麵威嚴地盯著蕭愛月,蕭愛月心生不安,想越過他們走另外一條路,那兩人卻步伐一致地跟了過來:“這位小姐,我們陳董有請。”


    莫名其妙,蕭愛月腦海中快速閃過了這四個字,但卻不能不從,陳晚升坐在車後座,右手撐住腦袋,一臉戲謔地看著車門外的蕭愛月:“怎麽?還怕我綁架你?”


    “怎麽會?”蕭愛月彎腰坐到她的身邊,身體有些僵硬地關上了門:“隻是以為升姐不喜歡看到我。”


    陳晚升即沒承認也沒否認,把話題引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你們回擊速度快,見到我出來了,還敢去碰壁,心態也好,可惜我不喜歡你那個小朋友,她跟她媽媽真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話語中帶著一股濃濃的譏諷。


    蕭愛月眼皮直跳,隻當她在離間她跟徐江歡之間的感情:“升姐不會是失憶了吧?我還以為升姐是對我不滿才有現在的局麵,今天又提起我老板,當真不知道升姐是怎麽想的。”


    “的確。”陳晚升身上最明顯的優點是誠實,她很少對蕭愛月說謊,不,幾乎是沒有過,隻要蕭愛月敢問,她就敢答:“你老板徐江歡不自量力,我陳晚升不是記仇的人,於你,倒不至於下殺手,我跟你之間充其量不過是隔了一個老康,老康自己的女人看不住,我沒那麽多閑功夫去幫她要人,知道我為什麽當時要幫你?”


    蕭愛月百思不得其解,她當初在銷售部靠陳晚升找了不少的訂單,原本是以為徐放晴的關係,現在聽她這樣講,又覺得自己想錯了:“我不知道。”


    “你身上有很多有趣的品質。”陳晚升鳳眼微挑,看向蕭愛月:“我不喜歡。”


    那會的蕭愛月單純愚鈍,哪有什麽有趣的品質?陳晚升不喜歡的莫非就是她的簡單單純嗎?可單純有錯嗎?陳晚升覺得有錯,她不喜歡她的簡單,就想毀了她,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機會,也成功破壞了她跟徐放晴的感情,然而到今天,蕭愛月的表現出人意料,這也是陳晚升今天在這裏找她的目的,蕭愛月目光閃爍,表情更加迷茫了。


    就是這種表情,讓陳晚升妒忌又討厭,她仍記得那天蕭愛月陪市長秘書吃的那盤兔頭與猴腦,她閉著眼睛就是蕭愛月吃完猴腦後慘白的小臉,身邊有多久沒有出現這種人了?天真善良自以為是,也許是無聊,也許是真的很討厭她,陳晚升行動了,帶著目的性的幫助沒有友善,她跟徐放晴又不是第一次見麵,徐放晴作為這人的女友,竟一次都沒有主動阻攔過她們的交往。


    可,她知道。


    徐放晴當然知道,卻假裝不知道,陳晚升喜歡這種拉鋸戰,由原先對蕭愛月的暗自調、教,變成了她跟徐放晴的對手戲,那盤光碟是陳晚升對付徐放晴最好的武器,當然也要感謝康瑞麗後頭的加入,她讓整場演出變的更加有趣。


    徐放晴和蕭愛月分手的時候,康瑞麗的行為舉止亂套了,陳晚升無意中在醫院碰到了徐放晴,那次徐放晴說什麽?


    她說多謝?多謝什麽?


    陳晚升想了很久,終於從一團亂麻裏麵理出來了一根頭緒,徐放晴滿口揶揄語氣謝她的事,不過是她推波助瀾讓蕭愛月更早地接觸了徐放晴的過去,有些故事由本人親口說出,隻會徒增煩惱,更何況,徐放晴不是那種願意剖析自己的人,蕭愛月也不是心裏素質強大到能一下子接受一切不堪的偉者,徐放晴硬是利用陳晚升讓蕭愛月更快地適應了她真實的生活,那殘酷又現實的生活。


    可是,還是沒有經過考驗,本以為蕭愛月離開上海是她的膽小怕事導致,到了昨晚,那個意氣風發的蕭愛月不止奚落了康瑞麗,更讓陳晚升對她刮目相看,她想,她低估了徐放晴。


    以不變應萬變,徐放晴贏了,贏了愛情,也贏了未來,陳晚升不願服輸,不肯服輸,現在這個籌碼還在,陳晚升始終還想賭一次,思念至此,陳晚升恬淡一笑,笑得柔情萬千,眼底卻滿是試探:“不如你跟了我吧,根基不穩的老板可以考慮,不知死活的監視者卻不值得追隨,小蕭,來我公司,我可以給你一樣的地位薪酬,甚至更多。”


    車內一片死寂,蕭愛月一雙眼瞳中充滿了不解,支支吾吾道:“升姐,你又開始耍我。”


    陳晚升頓時升起了想戲弄她的心情,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蕭愛月的左手,似真似假地調戲說:“指甲剪這麽漂亮,可不要浪費了。”話畢,緊握住蕭愛月骨節分明的手一路滑到了她的胸部。


    蕭愛月抖了兩下,手抽不出來,握成了拳頭,低著頭說:“升姐,別玩我了,我有女友。”


    “哪有怎麽樣?”陳晚升淡笑,她嫵媚地靠近蕭愛月的身體,絲毫沒有把蕭愛月的提醒放進心中,修長的手指不住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揚起臉,落了一個深深的吻到蕭愛月的嘴上:“你就算有三妻四妾我也不介意,我要的是你這個人,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不急著給我答案,徐家那兩女人能給你的東西,我都能,甚至更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蕭愛月艱難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想反抗,又畏懼她車外麵的兩個保鏢:“哈哈,好,那我先回去了,升姐,再見。”


    陳晚升大手一揮,放行了。


    哪裏還記得信托公司,蕭愛月腳都站不穩了,她借著中午的空閑時間回了一趟家,剛開門就聽見了屋裏的貓叫聲,沙發上的兩隻貓驗證了她心中的猜測,徐放晴果然把貓接了回來。


    貓再聰明也不懂主人的心思,傻月跳到了蕭愛月的大腿上,蕭愛月閉上眼睛揉了揉腦袋,聽到浴室的門被人打開,也沒心情去跟徐放晴嬉鬧。


    “吃飯了嗎?”熟悉的聲音響起,還是徐放晴開口問她:“蕭愛月,去換衣服。”


    被貓蹭了一身毛,等會穿不出去了,蕭愛月張眼看著徐放晴,想對她笑一笑,嘴巴一張,卻忘了怎麽合上。


    好一副美人出浴的畫麵,徐放晴的頭發還沒吹幹,拿著毛巾擦頭發的時候,不小心把睡衣的領口露了出來,一片雪嫩的胸脯近在眼前,蕭愛月的眼睛哪裏都顧不上了,隻眼巴巴地盯著那玲瓏嬌美的曲線愣神,即使隔了好幾米,徐放晴還是看到蕭愛月往下咽了下口水,嗔了一聲:“蕭愛月,不要白日宣淫。”


    蕭愛月抬起頭,臉上陡地發紅:“我很想咬一咬。”


    徐放晴哼了一聲,轉身又回到了浴室,這回蕭愛月跟了過去,站在門口等她吹完頭發,她的表情很不安,徐放晴也發現了這點,頭發還沒吹完,把吹風機放回了原位:“蕭愛月,你有事?”


    蕭愛月的的確確有事,可又不想被徐放晴發現她跟陳晚升有了某種親密接觸,拐彎抹角地問她:“晴晴,你覺得陳晚升為什麽要三番五次的刁難我?”


    徐放晴一怔,沒想到她會問到這個,眼神稍顯了一抹閃躲,但很快又被她鎮定自若地隱了過去:“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蕭愛月,我又不是上帝,哪裏知道你在外麵惹的花花草草。”


    蕭愛月陷入自己的情緒中,一時之間沒有察覺徐放晴話裏的不對:“總之,我還是離她遠點比較好。”說完,把徐江歡被政府撤銷補貼的事情說了一遍。


    徐放晴看事情比較遠,思考了幾秒,道:“這事是絕境,也是機會,絕境逢生,你記住這點。”


    接著分析了一下蕭愛月站的立場,蕭愛月一直在點頭,徐放晴說完了,順著她的目光望


    去,臉色遽然變冷:“蕭愛月,你看哪裏?”


    秋天快結束了,蕭愛月的春心不死,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落在她胸部的視線,揪著眉頭問徐放晴:“你不覺得你很容易高、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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