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父親那邊,既然已經派人跟著了,就不用她去稟報了。


    一朝的宰相,若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那穆府早就不是穆府了。


    另一邊,穆鼎的書房中,向穆鼎匯報的,不隻是跟著方堯的人,還有一批從方堯老家趕回來的人。


    「小的去拜訪了方家的耆老,他們雖然對方堯是讚揚居多,但小的聽著似乎不情不願的。因此小的又去先後拜訪了當地學院的山長,方堯的同窗等等。這得出來的消息嘛,可就耐人尋味了。」


    穆鼎撚了撚胡子,「說。」


    「山長認為方堯此人心浮氣躁,空談多,實幹少。而同窗嘛……」這位相府的老人頓了一下,看了眼穆鼎的臉色才繼續道,「同窗則說方堯守孝前,曾與他們吃酒,喝醉後曾提起,有一樁好姻緣等著他,憑著那姻緣他就能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穆鼎冷笑一聲,這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隨後轉向另一撥人,「石板巷裏的女人,身份可查出來了?」


    「回秉相爺,查出來了,是長公主駙馬的妹妹的夫家的隔房侄女。」


    饒是穆鼎是當朝的宰相,皇帝親口稱讚的老狐狸,也被這關係繞得有些懵,「你再說一遍。」


    「長公主駙馬的妹妹,嫁給了簡家的長子,簡月梅是簡家三子的女兒。所以是長公主駙馬的妹妹的夫家的隔房侄女。」


    「那簡月梅與方堯又什麽關係?」


    「是姨表親,方堯的母親與簡月梅的母親是親姐妹。」


    「哼,好算計啊。既想向我宰相府提親,又想搭著長公主那個條線不放,那麽遠的關係,也不怕跑折了腿。」


    穆鼎想明白這些關係後,還是歎息了一聲。當年光風霽月的狀元方淮,至死都是那樣清高孤傲。


    卻沒曾想,留下的獨子,卻是如此的不成器。


    看來婉寧推測是對的,方淮就是看出兒子不成器,才熄了結親的心思。


    十天已過,蕭長恭的傷口終於結痂大好,薛青河也總算把蕭長恭放出了屋子。


    隻不過趕來探望蕭長恭的人卻又一次吃了閉門羹,因為蕭長恭一早,就帶了人馬出城。


    獵雁。


    消息一傳出來,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宰相府的方向。


    那一日馬場,蕭長恭可是親口說過要提親的。


    可那穆婉寧畢竟隻是個庶女,許多人都以為蕭長恭是一時衝動之言,沒想到堂堂鎮西侯竟然真要娶一個庶女為正妻。


    這可讓京城中多家嫡女恨得牙根癢癢。


    鎮西侯回京還沒三個月呢,怎麽就讓那個庶女捷足先登了?


    雖然鎮西侯傳言嗜殺又陰晴不定,可是怎麽也輪不到一個庶女做侯府夫人。


    倒是六公主知道後拍手稱快,「讓她們酸吧,自己不敢嫁,又不想別人嫁,酸掉她們的牙才好。」


    七月二十四,在蕭長恭與皇帝約定的日子,大齊皇帝的第一份做媒禮出宮了。


    禮分兩隊,分別由皇帝與皇後身邊的大太監帶領,前往蕭府和穆府。


    穆府這邊是皇後身邊的大太監,叫壽喜。


    穆府迎聖旨早已不是第一次,一切都有條不紊,穆鼎整冠束帶身穿朝服,跪下接旨。


    「……朕聽聞愛卿家有愛女,名約婉寧,正值議親相看之時。朕有愛將,蕭氏長恭,位列侯爵,年齡相當、智勇雙全,實為良配。特賜半塊雙魚佩,以期良緣。」


    同一時間,鎮西侯府同樣大開中門,擺了香案,恭迎皇帝聖旨。領頭的,自然是皇帝身邊的德勝。


    這樣的安排,既是表達皇帝的重視,也是因吳采薇之事,以作補償。


    「……聽聞愛卿意欲成家,朕心甚喜。穆府有女婉寧,聰敏靈秀,蕙質蘭心,相貌出眾,兼有才學,可為良配。特賜半塊雙魚佩,以期良緣。」


    這雙魚佩由上好的羊脂玉製成,晶瑩圓潤,呈太極陰陽魚型,單看像是一個大大的逗號,合起來便是一個圓型。


    寓意陰陽合合,圓圓滿滿。


    穆府裏,壽喜直接把半塊雙魚佩交到婉寧手裏,婉寧雖一直知道蕭長恭要給她驚喜,但完全沒想到是這樣的驚喜。


    皇帝親自做媒,還送了禮,這份榮耀,哪怕全京城也是獨一份的。日後成親時曬妝,絕對能吸引所有人目光。


    另一邊蕭長恭接到玉佩,當即就掛在了腰上,與婉寧送的荷包一左一右,雖然看著有些滑稽,但奈何正主喜歡。


    既有了皇帝禦賜的玉佩,蕭長恭也不耽擱,和德勝客氣了幾句,把人送走後,就讓蕭安再次清點了一遍禮單,直奔穆府。


    所謂擇日不如撞日,皇帝做媒的日子,提親正好。


    而且不必找什麽媒人了,他自己親自提。


    於是穆鼎剛帶著全家人把壽喜送走,人都還站在府門口沒進去呢,就看到了蕭長恭戴著麵具得意洋洋的騎馬而來。


    再看馬上綁著的,分明就是一對大雁。


    穆鼎氣得直咬牙,知道你小子心急,但也沒見過你這麽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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