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此時卻沒有白天當眾懟人的豪氣,而是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站在穆鴻嶺麵前,「大哥哥,對不起,是妹妹給你添麻煩了。」


    別看婉寧白天懟得開心,但是麵對穆鴻嶺還是心有愧疚。穆鴻嶺可是憑真才實學考中解員的,現在因為她的一番操作,反而生了汙點。


    穆鴻嶺灑脫一笑,「與你無關,隻要我是父親的兒子,就算沒有你那狀元齋,這樣的流言也會有人說的。」


    穆鼎也點點頭,「嶺兒說的是,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那樣的流言不必放在心上。」


    穆鼎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婉寧,「倒是你,百年前的事也好意思說出來。」


    「有什麽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先祖的榮光也是榮光。隻要後輩子孫不是隻念著這點榮光,而是努力精進,又有什麽好避諱的呢?」


    「等到大哥哥高中狀元,人們隻會說穆家果然書香門弟,百年前能中狀元,百年後照樣是狀元。」


    穆鼎看著婉寧插著腰昂著頭的樣子,心下好笑,指著婉寧,「你這歪理,真是一套一套的。不過此事應對得也算不錯,值得誇獎。」


    婉寧笑著上前摟住穆鼎的胳膊,「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誰的妹妹。」


    穆鴻漸當即笑道:「你上輩子別不是馬屁精投胎的吧。」


    婉寧衝穆鴻漸做了個鬼臉,「是又如何,你還不願意認咋的?」


    穆鴻漸一臉寵溺,「認,哪能不認呢,這麽好的妹妹,不認不是虧大了?等我考了武功名,還盼著妹妹給我送禮呢。」


    一屋子時頓時全都笑出聲來。


    與穆府的其樂融融不同,此時的方家可謂一片慘淡。


    方堯毫無意外地落了榜,任憑方母在榜前看酸了脖子,也沒看到自己兒子的名字。


    方堯自己也是頗受打擊,參考之前,他雖然覺得自己學問不高,但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


    萬一自己被哪個大人青眼相加,就一飛衝天了呢?


    隻能說,方堯這麽想,也是想瞎了心。


    落榜後的方堯整日在家裏借酒澆愁,方母也是唉聲歎氣,這時再看簡月梅,就越發的不順眼起來。


    想想他們母子初來京城時,是何等的前途光明,兒子是宰相府的準女婿,母子二人雖是客居宰相府,但也是人人恭敬。


    隻要一直住到秋闈,考官都是勢利的,就算看在宰相府的麵子上,也會給兒子一個舉人的功名。


    結果,就因為一個簡月梅,婚事告吹了不說,兒子的功名也沒了。


    最初收留簡月梅時,方母就想把簡月梅給方堯做妾,後來懷了孩子也沒說什麽,畢竟是方堯的種。


    可現在她的孩子也沒了,更是因此落下了病根,往後子嗣艱難,那要她還有何用?


    方母因此對待簡月梅是一天比一天壞,天天想著的,都是怎麽變本加厲地折磨簡月梅。


    至於簡月梅還是她的外甥女這件事,早就忘了個幹淨。


    簡月梅也沒想過,自己的姨母一朝變臉,竟不比她聽過的那些黑心惡婆婆差到哪兒去。


    至於方堯,簡月梅根本就沒抱希望,能對懷著孕的表妹,說出娶你何用的男人,能指望他什麽呢?


    可是,簡月梅已經沒有退路了,她跟了方堯,已經沒有了嫁別人的可能。


    除非她願意去嫁個殺豬種地的,想嫁讀書人,嫁入高門府第,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簡月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投奔自己的大伯,簡家大房。


    雖然簡家大房並不待見她,嫌棄她是個累贅,此番上門,迎接她的必是冷嘲熱諷。


    但即使是那樣,也好過在方家受虐待,再不給自己找點活路,說不定哪天她就被自己的姨母折磨死了。


    簡月梅當了自己最後一件首飾,備了些禮品上門了。


    簡家現在的當家人叫簡康勝,正是簡月婧的父親。他就是娶了長公主駙馬的妹妹,才與吳采薇一家攀上了親戚。


    哪知吳駙馬是個短命的,成親沒幾年就去了。也幸虧長公主是個癡情的,不肯改嫁,還對吳駙馬的親戚多有照顧,他才能維持現在的官位和生活。


    突然聽聞隔房的侄女上門,簡康勝不由眉頭一皺,「去,告訴夫人一聲,看她什麽態度。」


    簡家能有現在的地位全憑著簡夫人,因此家裏大事小情,簡康勝都以她的主意為準。


    對於夫家的親戚,簡夫人心裏也是不耐煩地很,本想打發了,卻被簡月婧攔下了。


    她被母親教育,要竭盡全力與吳采薇交好,因此很是做了吳采薇幾年的應聲蟲。


    雖然成功擠進了吳采薇的圈子,可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兒,個個都比她出身高,她總覺得低人一頭。


    眼下終於來了個地位情勢不如她的,簡月婧覺得可算能有個人讓她揚眉吐氣了,就這麽讓母親打發了,實在有些可惜。


    「娘,來的畢竟是父親的侄女,若是直接打發了,父親臉上也不好看,還是去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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