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馮知州見了一麵之後,林昭便帶著林湛一起離開了知州衙門,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回頭對著林湛說道:“二郎,等會我給你些錢,你明天在衡州靠近大牢的地方找一個院子租下來。”


    林湛伸手撓了撓頭,問道:“三哥你要在這裏長住?你不回長安考試了?”


    “我不住。”


    林昭微微搖頭,沉聲道:“你在這裏等上幾天,過兩天風頭沒這麽緊了,就可以把大兄從大牢裏接出來,送到這個小院子住下。”


    “即便大兄不能離開衡州,要在衡州待審,但是能搬到外麵來住,多少能舒坦一些。”


    衡州大牢裏是個什麽環境,林昭兄弟兩個人都是見識過的,那天林昭隻在大牢裏待了小半個時辰,便直欲嘔吐,像林默那種官宦公子,自然也受不了。


    雖然可能幾個月下來,林默已經習慣了,但是能給他改善一些也是好的。


    林湛愣愣的看向林昭:“三哥,那衡州衙門能讓我們把大兄接出來麽?”


    “我方才已經跟馮知州打了招呼了。”


    林昭笑道:“你弄好院子之後,隻管去接人就是,唯一要注意的是,大兄住進院子裏之後,衡州這邊多半會派幾個衙差看著,算是從牢禁變成軟禁。”


    “那也極好了。”


    林湛臉上笑著說道:“那個大牢,著實不是人待的,我大兄從小到大,哪裏吃過這種苦?”


    他看向林昭,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三哥,你是怎麽說動馮知州的?他這樣好說話麽?”


    林昭雖然隻比林湛大了一歲,但是論為人處世,要比他成熟太多,聞言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笑道:“二郎你也是自小在長安長大,自然應該明白,這天底下最動人的是什麽。”


    聽到這裏,林湛立刻便明白了,他歎了口氣,開口道:“三哥,你這一趟花了不少錢罷?”


    林昭笑而不語。


    林二少繼續說道:“三哥你能夠跑到衡州來,已經是幫了我家大忙了,這個錢該花,但是不該讓三哥你來花,三哥你花了多少錢,等回了長安之後,我讓母親統統補給你。”


    說到這裏,林湛對著林昭笑了笑,開口道:“我母親很有錢的。”


    林夫人的娘家,乃是出了名的富商巨賈,雖然稱不上富可敵國,但是富甲一方絕對沒有問題。


    林昭笑了笑:“這些事情回長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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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林昭從懷裏取出一塊金子,遞在林湛手裏,開口道:“這些錢二郎你拿著,明天去租個院子下來。”


    林二少連連搖頭:“三哥你已經花了不少錢,不能再讓你出錢了,弟弟雖然不富,但是也小有積蓄,再加上母親臨來之前,也給了我一些,租個院子總是夠的。”


    既然他有錢,林昭也沒有要硬往外送錢的道理,他對著林湛笑了笑:“早知道二郎還有積蓄,在長安城的時候,就該多去那家麵攤吃上幾頓。”


    林二少也跟著笑道:“等回了長安,三哥想吃幾頓油潑麵皮就吃幾頓,所有的賬都記在弟弟頭上就是。”


    林三郎微微眯了眯眼睛,對著林湛沉聲道:“衡州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大兄隻要靜等京城三法司的人到查案就是,二郎你要在衡州等著大兄結案麽?”


    林湛點了點頭:“兄長還在衡州,我不可能拋下他回長安去。”


    說著,他抬頭看向林昭:“三哥……要回長安了?”


    林昭默默點頭,開口道:“今天已經元月二十六了,往年長安科考的時間,也就是二月中或者二月底。”


    “我要趕回去參與科考。”


    林昭大老遠跑到衡州來,一來是為了報答林簡的恩遇,二來也是要保住林簡這個大腿不會出事,但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暫時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就必須要為自己的前程著想了。


    在長安的時候,他就事先與宮裏達成了交易,隻要參與今年的科考,幾乎一定會取中進士,在這種情況下,他無論如何也要趕回長安去,參與這一次考試!


    因為……這個機會太珍貴了。


    錯過了這一次必中的機會,如果明年衛公公或者宮裏不認了,那麽他可能一輩子都考不中進士!


    而且他今年才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進士,不止會讓他聞名長安城,甚至會聞名天下,有了這份名聲,對於他未來的仕途也會有所加成。


    林湛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三哥什麽時候回去?”


    林昭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發現已經過了正午,他開口道:“這幾天來回奔忙,我也累了,今晚上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動身回長安去。”


    兄弟兩個人商量好了之後,便一起回到了大槐客棧,這會兒李煦正在客棧門口等著,見林昭兩兄弟走過來之後,這位世子殿下立刻上前拉著林昭的袖子,滿臉笑容:“三郎今天在知州衙門裏,做的漂亮,有了今天的過堂,即便大郎他明天出獄,衡州的鄉紳官員,也沒有什麽話可說了!”


    林昭微微欠身,致謝道:“還要多謝殿下幫忙,不然我們兄弟到衡州來,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麽事情都做不成。”


    “三郎太客氣了。”


    李煦與林昭閑聊了幾句,然後開口問道:“今日之後,大郎的案子恐怕要擱置一段時間,三郎要在這裏等著麽?”


    林昭搖了搖頭,低聲道:“殿下,我等不了這麽久,明天一早我就要趕回長安去,參與今年的科考。”


    “嗯。”


    李煦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科考乃是正途,無論如何不能耽誤了,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三郎出城去。”


    聽到這句話,林昭咳嗽了一聲,抬頭看了李煦一眼,問道:“殿下還要繼續留在衡州?”


    李煦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一來二郎他一個人留在這裏,恐怕辦事不太牢靠,我不好直接就走,先留在這裏看看情況,二來好容易到一趟衡州這個斯文匯聚之所,自然應當去石鼓書院住上十天半個月,向書院的衛山長請教請教學問。”


    李煦這番話前麵一段,沒有什麽內容,但是後麵一段,卻有些引人深思了。


    眾所周知,石鼓書院不止是一座書院,更是一股朝堂勢力,這股勢力其中一部分在長安城,更多的一部分分散在大周各地,而李煦作為太子一黨,甚至是太子的死黨,他要去石鼓書院住上一段時間,其中的目的,已經不言自明了。


    當然了,因為林元達的原因,長安城裏的石鼓書院一係,多半是已經倒向東宮,最少也是傾向東宮的,因此李煦這一趟石鼓書院之行,難度並不是很大。


    林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那在下就預祝殿下,在石鼓山上心想事成了。”


    世子殿下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我也預祝三郎,在今年的常科之中,金榜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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