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陳氏和徐幼姝頓時一震,驚訝地看向徐幼寧。


    徐幼寧到底是給誰做了外室,居然能去公主府做客?


    在陳氏母女驚愕的目光中,素心扶著神色黯然的徐幼寧出了徐家宅子。


    月芽跟從前的故人們說過話後,早早回到了馬車旁,見徐幼寧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忙迎上去:「姑娘,出什麽事了?是老太太不好嗎?」


    「我沒事,祖母挺好的。」徐幼寧低著頭,飛快地上了馬車。


    素心示意月芽上馬車,自己坐在外頭趕車的侍衛旁邊。


    月芽放下車簾,見徐幼寧低頭坐在那裏,擔憂的問:「姑娘,如今咱們有東宮的太醫,便是老太太身子差,也不怕的。」


    「我不是在擔憂祖母的身子……」徐幼寧欲言又止。


    她已經不可能嫁給衛承遠了,衛承遠是娶其他姑娘,還是娶徐幼姝,又有什麽分別呢?


    她竭力在心裏勸慰著自己,可臉上的失落終究掩飾不住。


    「姑娘,是不是三姑娘說什麽難聽的話了?」月芽一直伺候徐幼寧,深知徐幼姝的脾氣。


    徐幼寧沉默不言,月芽立即明白了。


    「二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姑娘那張嘴,咱們以前不都是聽過就算了麽?如今你都不跟她住一處了,難得回來一次,何苦在意她說什麽?」


    麵對月芽,徐幼寧總算不那麽戒備。


    她舒了口氣,幽幽道:「三妹說,家裏不打算去跟衛家退親。」


    「不退親?可是姑娘你……」月芽初時沒明白,愣過之後旋即懂了,「啊,那是要讓衛公子娶三姑娘嗎?」如今徐家待字閨中的姑娘,隻剩下一個徐幼姝。


    徐幼寧點了一下頭。


    月芽悵然起來。


    衛承遠是個極好的人,聰明不說,生得白淨俊俏,更何況,他品性極佳,待徐幼寧亦是一心一意。


    兩人雖不是什麽海誓山盟,但稱得上是情投意合。


    月芽是徐幼寧的貼身婢女,對兩人的感情一清二楚。每回月芽偷偷替徐幼寧送東西,衛承遠那歡喜激動的模樣,月芽全都看在眼裏。


    而徐幼寧自己,早就認定自己將來會嫁給衛承遠,不敢說視衛承遠如夫君,至少是自己認定的那個人了。


    「衛公子那樣出色,現在又中了進士,老爺和太太肯定不舍得去退婚。」


    徐幼寧抿唇。


    月芽說得直白,可理就是這麽個理。


    錯過了衛承遠,徐家很難再去招一個進士女婿。


    從這一點上來說,不止徐幼姝想嫁給衛承遠,也不止陳氏想促成這樁婚事,怕是連徐啟平和老太太也舍不得放掉衛承遠這麽個進士女婿。


    「我知道的,我跟承遠哥哥已經沒什麽關係了。」


    見徐幼寧低著頭,月芽在心裏狠狠歎了幾口氣,方轉回笑臉。


    「衛公子固然是好,可是姑娘,你現在有的可是太子殿下,衛公子再好,跟太子殿下一比,完全不值得一提。」


    太子……


    徐幼寧苦笑:「往後可別再胡說,太子殿下不是我的,我隻是為太子殿下生一個孩子罷了。」


    「姑娘,你不是太子殿下的妻子,可那畢竟是太子殿下,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給太子殿下生孩子的。就算不談你的東宮的名分,往後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不是王爺就是公主,你是王爺的娘親,那是何等的尊貴!」


    「你小聲一點。」徐幼寧忙拉住她,「這些話若是叫別人聽了去,咱倆都小命兒難保。」


    慧貴妃對她的警告曆曆在目。


    眼下太子的確釋放了一些良善,也說可以留她在東宮。隻是以她的身份,留也不好,不留也好,都是任人擺布罷了,哪裏敢去自詡為太子的女人。


    「知道了。」月芽低下頭,「我都不敢跟素心她們說話的。」


    徐幼寧點頭:「如今他們待我好,隻是因為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將來孩子生下來,我就沒用了。」


    聽徐幼寧說得那樣傷感,月芽脫口道:「太子殿下不會那麽絕情的。」


    徐幼寧忍俊不禁:「你又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怎麽那樣肯定?」


    「就是感覺。」月芽道,「都說相由心生,我看著太子殿下的麵相,就知道他是個好人。」


    相由心生?


    似乎有那麽一點道理,可細細一想,壓根說不通。


    憑太子的相貌,他應該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可他是不是好人尚且存疑,哪裏談得上是最好的好人呢?


    從蓮花巷往莊敬公主的別院去,路途不遠,徐幼寧和月芽說著話,沒多時馬車便停下來了。


    這裏並非公主府,因此門臉修得不大,門口幾株茂盛的大樹,將宅門掩映在綠茵中,給整座宅子平添了幾分幽靜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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