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什麽「那天」,她什麽都不知道。


    「想好了?」太子問。


    徐幼寧趕忙點頭。


    「想好了,就說吧。」


    「殿下,我沒什麽要說的。」徐幼寧小聲道。


    太子滿意地揚了揚下巴,餘光瞥到那湯盅上:「把湯喝了。」


    「是。」徐幼寧端起湯盅,拿著勺子喝起湯來。


    冷不丁地,太子又扔出一句話:「你這幾日不吃不喝,是擔心我在飲食裏下毒?」


    徐幼寧差點被嗆著,她趕緊搖頭,辯解說:「不是的,殿下,我沒有不吃不喝,是……是我這幾日害喜呢,胃口不好,不想吃東西。」


    回答過後,徐幼寧忽然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往常,太子在她麵前,都是自稱「孤」的,怎麽今日改口說了「我」。


    應當是他沒有留神,隨口這麽一說吧。


    「現在不害喜了?」


    「不害了。」徐幼寧索性連湯匙都不用了,捧著湯盅一氣兒將裏頭的參湯喝幹了。


    不是她故意裝樣子給太子看。


    她這幾天都是吃月芽偷偷帶進來的冷饅頭,現在喝著參湯自然覺得鮮美可口。


    看她乖乖喝了湯,太子起身走了出去。


    太子親自過來給了台階之後,徐幼寧的日子終於恢複了從前的舒適寧靜。


    她努力克製自己不去想那天晚上的貓叫,當然,還有狗叫。


    她素來心寬,沒過幾日便將這事徹底甩在腦後。


    這天她午睡剛起,便見素心捧著一個大托盤進來。


    「這是什麽東西?」


    素心道:「這是公主府送來的東西,說是莊敬殿下給姑娘的心意。」


    莊敬公主送的?


    徐幼寧眸光一動,想起的人自然不是莊敬,而是燕渟。


    沒來由地便覺得東西都是燕渟送的。


    於是她對素心道:「知道了,把東西擱在這裏,你先下去吧。」


    素心微微有些詫異,到底沒說話,放下托盤,躬身退下。


    月芽察覺到徐幼寧神情有些不同,忙將房門帶上。


    「你倒機靈。」徐幼寧誇她。


    月芽吐吐舌頭,無奈的說:「姑娘,不是我機靈,是你把什麽都寫在臉上。」


    徐幼寧下意識地後怕,「你都瞧出來了,那素心是不是也?」


    「沒事的,她再是太子殿下的耳目,也不可能事事都向太子殿下稟告吧。」月芽小聲寬慰道。


    徐幼寧又愁眉苦臉起來。


    太子耳聰目明心細如塵,他用的人自然噎死耳聰目明心細如塵。


    隻是她想不出什麽補救的法子,隻好故意忽視這件事,去翻弄公主府送來的東西。


    碩大的托盤上,放著一個首飾盒和一身衣裳。


    徐幼寧先打開首飾盒,裏頭有一副紅寶石耳環,紅寶石的成色極好,沒有一絲雜質,更為巧妙的是,外頭的金累絲形狀巧妙,使這耳墜看起來像一顆紅櫻桃。


    「這耳環真別致,比那些雕花雕草的好看多了。」月芽一望見那耳環,頓時誇讚起來,「姑娘,我幫你戴上吧。」


    徐幼寧也很喜歡,忙點了點頭。


    月芽幫著徐幼寧戴上櫻桃耳墜,又捧了妝鏡過來。


    徐幼寧本來就生的白嫩,水潤的臉龐看起來就像一粒饞人的水蜜桃,如今戴上這副櫻桃耳墜,當真相得益彰。


    她越看越喜歡,連剩下的衣裳也懶得看了。


    月芽道:「公主殿下當真是喜歡姑娘,送這麽別出心裁的禮物過來,可見不是客套,而是真用心。」


    莊敬公主才不會花這樣的心思給自己準備禮物呢。


    雖然莊敬對她很客氣,但徐幼寧感覺得到,在莊敬眼中的自己跟慧貴妃眼中的自己沒有什麽分別。


    燕渟,一定是燕渟送給她的。


    徐幼寧不討厭燕渟,隻是因著這副櫻桃耳墜,越發對燕渟好奇起來。


    想著想著,她動手把耳墜摘了下來。


    月芽奇怪道:「姑娘不戴著嗎?」


    「不戴了,幫我收好。」燕渟說,不能叫太子知道自己跟他有關係,這櫻桃耳墜如此特別,若是自己在承乾宮裏成天戴著,肯定會惹人注意,還是收起來吧,等什麽時候得空能回去看望祖母了,再戴給祖母瞧瞧。


    月芽對徐幼寧自是言聽計從,她把櫻桃耳墜放進錦盒裏,又將托盤上的衣裳拿起來給徐幼寧看。


    這套衣裙質地輕盈,上頭的石榴繡花工藝看起來也十分精美,但徐幼寧覺得,這件衣裳跟燕渟沒有什麽關係,應當是莊敬公主怕別人太在意那副耳環才送了這衣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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