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隻是一時的風光而已,沉住氣,她隻能再蹦躂五個月。五個月後,她孩子生了,對太子和貴妃來說,就沒什麽用處了,一切都是你這個東宮的女主人說了算。」


    「娘,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很維護她的。」杜雲貞垂眸,薄唇緊抿,恨恨道,「上回在鳳陽宮,太子殿下還……還當著眾人的麵抱著她上台階。」


    「她占了先機,如今太子身邊隻得她一人,又有孕在身,太子疼她是自然,正因如此,你才要沉住氣。你現在越是咄咄逼人,太子殿下越會回護她。」


    「可是,每次看到她,我真的一肚子氣。明明是個低賤的人,偏生還獨個兒霸占著太子殿下。」杜雲貞越說越覺得氣憤,「方才你好言好語地跟她說話,她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德妃娘娘居然還拋下咱們去陪她!」


    「德妃不過是審時度勢罷了,六皇子就要封王了,一個在陛下跟前不得臉的皇子,去哪個封地還不是看太子的意思,這幾個月徐幼寧還得寵,她自然緊著徐幼寧,」杜夫人拍拍杜雲貞的手背,勸慰道:「一時的風頭而已,區區一個德妃,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貴妃娘娘才是你的真婆婆,將來有的是你揚眉吐氣的時候。」


    ☆☆☆


    等到杜家母女走得遠了,德妃方才道:「太子殿下的婚期,確實是昨日才定下的。」


    是嗎?昨日太子出門了許久,回來的時候沒透過半個字。


    徐幼寧低下頭,難為情地說:「叫德妃娘娘看笑話了。」


    「什麽笑話不笑話的,都是女人,本宮明白的,」德妃歎道,「你該慶幸,這杜雲貞連她親娘的五成本事都沒有,有殿下看顧你,將來你的日子不會差的。」


    徐幼寧跟德妃隻有過一麵之緣,沒想到德妃會如此直白的跟她說話,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見徐幼寧不吭聲,德妃笑道:「本宮就是這樣的性子,有什麽話攤開來說。」


    「幼寧明白,德妃娘娘是好意。」


    「好意,本宮不敢當,」德妃坦言道,「如今你是宮裏的紅人,各宮各處都想捧著你,本宮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幼寧著實沒有什麽能幫到娘娘的地方,」徐幼寧老老實實地說,「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良娣,太子殿下做什麽事都不會同我商議,我在他跟前在說不上話。」


    德妃哈哈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問道:「你還真覺得我是想求著你在太子殿下跟前替我美言幾句嗎?」


    「幼寧不敢。」


    「你放心吧,以太子殿下對你的關心,方才發生的事會全部傳到太子殿下耳中,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杜夫人才那麽大方送你鐲子。」


    的確,錦心不知道躲在哪裏盯著,今日發生的事,她一定會向太子稟告。


    徐幼寧的眸光,順著德妃的話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這個金鐲是那樣的沉重,幾乎令她抬不起手。


    月芽見狀,替她將鐲子取了下來:「姑娘一直不喜歡穿金戴銀的,這鐲子奴婢替姑娘收著吧。」


    徐幼寧感激地看向月芽,有月芽在自己身邊,真好。


    「德妃娘娘,我沒事,您別擔心我了,快去爬山吧。」


    「如此,」站在這裏說了會兒話,德妃瞧得出徐幼寧的情緒緩和了許多,叮囑道,「上山容易下山難,你且小心些。」


    「記下了,多謝娘娘關懷。」


    不管德妃是出於什麽目的來討好自己,但今日自己這般狼狽之時,德妃肯當著杜家母女的麵子留下來勸慰自己,這份恩情,徐幼寧是感念的。


    送走了德妃,徐幼寧抓住月芽的手:「走吧,我們下山。」


    她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壓根不像她平常說話的模樣。


    月芽擔憂地看過去,見她眼神茫然,不知道在看哪裏,眼睛沒看路,腳卻已經往下邁步。


    「姑娘,奴婢走不動了,」月芽一把將徐幼寧的手緊緊挽住,不叫她隨意亂走。


    也不等徐幼寧回應,便大喊起來:「錦心,錦心,快去叫步攆來接良娣。」


    回到華陽宮的時候,太子正好回來。


    見步攆要停下,太子擺手,示意內侍先把徐幼寧抬進去。


    徐幼寧未置一詞,垂眸坐著,恍若沒有看見太子一般。


    等著她進了華陽宮,太子的眸光冷冷掃向旁邊的人,錦心低頭上前,在太子跟前回稟了一番。待錦心退到旁邊,又有另外一人上前稟告。


    太子始終臉色無波,待聽完屬下的回話,方走進了殿裏。


    徐幼寧目光茫然地坐在桌邊,鬥篷歪了也沒有理,月芽正在為她換掉爬山的鞋子,換上在殿內穿的舒適綢鞋。


    太子走過去,替她借了鬥篷,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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