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沒有瘋,你聽我把話說完,今日來,我並非隻為了公主,也並非隻為了我自己。」


    「難不成你還是為了我?」


    「不錯,」傅成奚答得斬釘截鐵,「我之所以來找殿下,就是因為這件事跟殿下有關。」


    太子當真對傅成奚無言以對了。


    「你鬧夠了沒有?」


    傅成奚不理會太子的怒火,平靜地說了下去:「三年前,是殿下要我追查幼寧的去向嗎?」


    三年了,他以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


    可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像千絲萬縷的線從他的心口上穿過一眼,絞痛得他不能呼吸。


    太子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傅成奚,你既然開了這個頭,最好能把所有的事全部說完。活人也好,屍體也好,你今天必須拿出來。」


    「當年正值隆冬,雪下個不停,殿下命人每日鑿冰,可白天鑿開,晚上馬上又凍住了,忙活了一個多月,非但沒有鑿開湖麵,連著本來那個冰窟窿都被凍住了。等到春天的時候方才把湖水抽幹,但除了淤泥,什麽都沒找到。當時殿下神傷過度,因此臣不得已,斷言幼寧已經死了。」


    「可實際上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幼寧真的墜了冰湖,即便過了一個冬天,也會撈到她的白骨。」


    「所以你當初昧著良心說謊,現在因為皇姐離京,你跑到我跟前說,徐幼寧沒死?」


    傅成奚看得出,太子在竭力壓製自己的怒火。


    「殿下,我不是故意拖到現在才說,這三年來,我一直在調查此事,直到最近才有了一些眉目。」


    「什麽眉目?」


    「殿下可知,在兩個月前,燕渟冊封了一名宗室女為長公主。」


    「知道。」


    燕渟回到北梁後的第二年,老皇帝便駕崩了,燕渟登基為帝,在他登基之後,立馬發布了一係統新法令,對農事、商事、兵事都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一改舊政的弊端,展露出了不小的野心。南唐這邊立馬感受到了威脅,對北梁的情報自然格外關注。


    冊封長公主的消息,李深自然也在探子的密報中看到了,並未在意。


    「殿下可知,這位宗室女的名字是什麽?」


    「什麽?」


    「姓燕,單名一個翎字。」


    「燕寧?」


    「不是安寧的寧,是雀翎的翎。」


    「或許,巧合罷了。」


    「巧合,又是一個巧合。殿下不覺得,關於燕渟和幼寧的巧合太多了嗎?當初在宮裏,燕渟當著許多人的麵說覺得幼寧像他的妹妹,再後來,燕渟對幼寧格外的好,更是在文山別院拚了命的救她護她,保住了她一條命。燕渟離開南唐半個月之後,幼寧便消失了,沒有見人,也沒有見屍體。幼寧的名字裏有一個寧,如今燕渟冊封了一位長公主,名字裏還是有一個相近的翎。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疑點,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巧合嗎?」


    傅成奚有句掛在嘴邊的話,天下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


    「你是說,燕渟把幼寧帶走了?」


    「在燕渟心裏,幼寧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殿下和我應該都能感覺到,燕渟對幼寧,並沒有男女之情,他對幼寧的好,更像是一種親情,不是嗎?」


    「可是你不是查過了麽?幼寧的身世沒有問題。」


    「不錯,我的確找不到任何的證據,證明幼寧是北梁的公主,但我昨晚仔細回憶了當時試探徐啟平的情形,又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


    「比如?」


    「那天的徐啟平毫無破綻。」


    「這也有問題?」


    「當然。徐啟平並不是一個毫無破綻、滴水不漏之人,可那天我問了他幾個問題,每一個他都答得很快,而且毫無破綻,簡直就像……早就知道我會去問他這些問題一樣。」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說?」


    「是我輕敵了,我沒想到一個人的計謀可以如此深遠。燕渟的謀劃和沉著遠在我們的預料之外,他悄無聲息的帶走幼寧,直到三年後才冊封為長公主。」


    「你確定燕翎就是徐幼寧?」


    「我隻是覺得很有可能。」傅成奚坦言道,「燕渟在南唐呆了這麽久,唯一說過像妹妹的人就是徐幼寧,這一回到北梁,又找到一個像妹妹的人,名字還帶著幾分相似,難道真的不值得懷疑嗎?」


    太子的眼神已經跟之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該怎麽做?」


    「今日我來,就是想跟殿下商量。我懷疑公主殿下這次離京,是為了去北梁見燕渟,我打算離京去追蹤公主殿下,去北梁一探究竟。」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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