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進才便是徐幼寧身邊那位祖籍燃燈鎮的侍衛,聽到徐幼寧問話,忙上前道:「主子,鎮上最好的酒樓是拾花樓。」


    「帶路。」


    「是,主子這邊請。」


    此時月上中天,燈市上的人熙熙攘攘,沿街密密麻麻的都是賣花燈的攤子,那個馮進才領著一行人在人潮中穿梭,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走到一家人聲鼎沸的酒樓門口。


    「掌櫃的,安排一個包廂,要臨街的。」


    站在門口的掌櫃打量了一行人片刻,上前朝徐幼寧和莊敬福了一福,客客氣氣道:「幾位客官也看到了,別說臨街的包廂了,咱這酒樓連張空桌子都沒有了,一時半會兒的,騰不出位置啊,實在是得罪了。」


    此話一出,徐幼寧頓時顯出了一抹失落:「這怎麽辦?」


    「要不我們去別家吧。」莊敬道。


    「可是拾花樓是這裏最好的一家酒樓了,今兒不在這兒吃,明兒咱們就離開了,多可惜啊!」


    傅成奚見狀,上前朝掌櫃的拱了拱手:「掌櫃的,我家姑娘慕名而來,隻想品嚐你們拾花樓的手藝,你瞧著她們來一趟也不容易,看看能不能想個什麽法子?」


    「有客上門,我哪有不做生意的啊?可是的確是客滿了,若是要等這波客人吃完,那至少得再等一炷香的時間。」想了想,掌櫃又道,「不若幾位先去街市上逛一會兒,一會兒有空位了我給幾位留著,如何?」


    「等不了了,我們家姑娘趕了一天的路才到燃燈鎮,這會兒已經是饑腸轆轆,掌櫃的,我跟你這樣商量一下成嗎?」


    「請說?」


    「我們出一個包廂的價錢,你看著給安排一個桌子。」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


    傅成奚笑道:「這麽大的酒樓,再添張桌子,不是什麽難事吧?」


    「這個……」


    掌櫃的還是一臉為難,正欲說話呢,李深從酒樓裏頭出來,也不知道他什麽走進去的。


    「二樓的丙字號包廂不是空著麽?為什麽不給我們?」


    「客官,那間包廂已經被客人預定了,我收了定金,得給人家留住啊。」


    李深道:「人不是還沒來麽?我們吃得快,若是有人來找你算賬,隻管叫他來找我們,我們家姑娘自會教他做人。」


    說完,李深朝徐幼寧使了個眼色。


    收到他的目光,徐幼寧有些詫異,雖然她是堂堂的長公主,可她沒想過要在酒樓搶別人預定的包廂啊。


    這個小小的侍衛,怎麽比她這個長公主還蠻不講理?


    不過,她確實很想在這裏吃飯,於是沒有吭聲。


    「客官,話不是這樣的說的,」掌櫃的不肯答應,見他們圍在門口不肯離去,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我再叫人在大堂中擺一張桌子,隻是這桌子是前陣兒換下來的舊桌子,幾位多多包涵。」


    聽他終於鬆了口,徐幼寧頓時高興了:「多謝掌櫃的,我們是來吃東西的,桌子舊一些不打緊的。」


    拾花樓裏人滿為患,小二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在大堂裏的角落裏新添了一張桌子。


    徐幼寧和莊敬如願以償地進了酒樓,臉上俱是春風得意,一落座,因見侍從們都站在一旁,徐幼寧便道:「你們都坐下吧,別的桌一桌能做八個人,咱們也能坐下。今兒是花燈節,就是得人全湊在一處才熱鬧。」


    「奴婢們不敢。」秋芳道,侍衛們亦是附和。


    「什麽敢不敢的,既然出來玩了,就得入鄉隨俗,你們全杵在這裏,別人都會盯著我們的,快坐下吧。」徐幼寧不由分說,先拉了秋芳坐下。


    莊敬沒有說話,隻是含笑點頭。


    待秋芳落座,另外四個侍衛也跟著落了座。


    大家奔波了大半日,其實都累了。更何況,這酒樓處處人擠人,他們這麽多人杵在那邊,連小二傳菜都不方便。


    秋芳自己一個人獨占一麵,局促不安地又站了起來:「姑娘,我還是站著吧。」


    「叫你坐你就坐,我跟幼寧湊在一處正好說話。」


    七人坐定之後,徐幼寧和莊敬很快就點了菜,她們倆點的都是拾花樓的招牌,後廚早早地就備了許多,片刻便把菜上齊了。


    嚐試過後,徐幼寧和莊敬都覺得紅燒鯉魚做得做好吃,兩個人都不說話,專心致誌地撥弄那條魚。


    主子不開腔,其餘人自然也不說話,一桌子人默不作聲地吃飯,在一片喧囂之中,倒是別有滋味。


    「諸位,諸位。」跑堂得敲著鑼在人群中穿梭,鳴鑼的聲音刺耳得很,一下就吸引住了食客們的注意。


    隻見掌櫃的站在大堂正中間的台子上朝著四麵的客人們拱手。


    「今日是我們燃燈鎮一年一度的花燈節,感謝諸位貴客們前來捧場。這鎮子裏有傳統,咱們拾花樓也有咱們拾花樓的舊俗,現在吉時已到,請願意爭奪龍鳳呈祥四方燈的客人們到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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