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言的話,坐在前麵的司機應了一聲,“好的,陳總。”


    這個司機是陳言這兩年用著最順手的一個,不僅車技好,而且話少,嘴嚴,聽話。所以在考察了一段時間以後,陳言就調來給自己當專職司機了。


    原本過年的時候,員工放假,陳言也沒準備留他。


    結果,誰知道,這個司機卻是家裏有事,所以不準備回家,於是陳言就幹脆把他給征用了。


    跟著陳言最不缺的就是獎金和工資了,所以司機也樂於過年再賺個獎金。


    不過,因為公司禁止加班,所以司機倒是和陳言確認過兩三次,直到陳言保證這個不算加班,不會罰他款,他才答應了下來.....


    車子朝著陳言所住的小區飛馳而去,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陳言的思緒也有點紛飛。


    這次去何家,並不是陳言臨時起意。。


    年底,企鵝、信息管理部門加張永豪起訴,這一套組合拳,其實讓陳言非常被動。


    雖然他用金元戰術暫時拖延了整個局勢,但是這不代表著這些事就過去了。


    一切隻是被逗音短暫的繁榮,和過年的喜慶給遮掩了罷了。


    隱約間,陳言總感覺好像有更大的危險在逐漸的靠近。


    所以,他準備了一個重要的反擊計劃,打算去和何瑞峰聊一聊,看看效果怎麽樣....


    回到自己小區,陳言下了車,然後上了樓。


    來到自己家門口,陳言用密碼打開房門, 剛準備推門進去, 對麵的房門倒是先開了。


    陳言回頭, 然後就看到從對麵門縫裏探出一個戴著眼鏡的毛絨絨的腦袋,赫然是楊暖暖。


    見到這個讓自己損失了不少“夜”生活的罪魁禍首,陳言卻生不起氣來。


    畢竟, 誰讓這是自己的半個女兒呢。


    按照女兒是上輩子的情人來算,那楊暖暖也算是陳言的半個情人了。


    所以, 陳言抬手打了個招呼, “新年好啊。暖暖。”


    楊暖暖像是剛起來沒多久, 素麵朝天。


    她素顏的時候,臉很白。


    隻是, 她的白不是像餘巧巧那種奶白,而是一種素白,有一種純淨的感覺。


    她朝著陳言笑了笑, 說道, “新年好啊, 陳言。”


    說完, 她道,“對了。你今天晚上在家嗎?我媽咪想給你拜年。”


    “拜年?”陳言眼前莫名的浮現出楊柔那豐腴、誘人的身影來。


    楊柔要給自己拜年....?


    她是一個什麽拜法呢?


    而就在他這麽遐想的時候, 楊暖暖又說道,“我媽咪說,你已經好多天沒回家了。”


    “她想找你, 都找不到。”


    “所以,讓我提前聯係一下你。”


    陳言:......


    完犢子。


    陳言眼前的一切幻影全都消散。


    他覺得, 這哪裏是什麽新年“祝福”啊。


    這分明就是查崗啊!


    自從上次被餘巧巧打動了以後,陳言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餘巧巧家。


    也是直到前兩天過年, 陳言回了父母家,餘巧巧開車回孤兒院過年, 這才分開。


    所以,也難怪楊柔這段時間找不到陳言,專門來“暗示”一下陳言。


    一邊在心中猜測著,陳言一邊答應道,“好。那我晚上在家裏等柔姐。”


    聽到陳言的話,楊暖暖笑了笑,“是等我們。我也要來的。”


    陳言:.....


    得。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


    和楊暖暖又閑聊了兩句,陳言回了自己的家,然後拿上準備好的禮品,下了樓。


    去何家,陳言也沒準備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是拿了兩包茶,兩瓶茅台。


    對於兩家來說,都非常便宜。


    但是禮輕情意重嘛。


    到了雙方的地位,也已經不在乎什麽禮品了。


    坐上車,車子飛馳,很快就來到了何家莊園。


    作為秦東半島的首富,整個秦東半島富豪們的龍頭,到了過年的時候,何家當然會特別的熱鬧。


    來送禮,來探望何瑞峰的人絡繹不絕。


    而作為在琴島紮根多年的何家,也是動用了一定的關係,又是封路,又是保安巡邏,勢必做到把危險隔絕在外麵。


    來到何家,把東西遞給管家,陳言剛準備去側廳等待一下,結果就被看到他的富豪們給團團圍住。


    於是,沒辦法之下,陳言隻能有虛與委蛇的和他們聊了起來。


    一直聊了有五六分鍾,一身紅衣的何夢雪這才緩緩到來,給陳言解了圍。


    今天的何夢雪穿的特別喜慶,一身紅色的旗袍,盡顯她的好身材。


    她本來皮膚就白皙,在紅色的映襯下,就更顯得漂亮了。


    來到陳言麵前,何夢雪矜持的和幾位富豪一一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實在不好意思,我要帶走陳言了。”


    陳言和何夢雪的關係,秦東半島的富豪圈幾乎全都知道,所以見何夢雪來要人,幾個富豪也全都笑嗬嗬的讓開,不再糾纏。


    跟著何夢雪離開側廳,陳言總算是鬆了口氣。


    見到陳言那樣子,何夢雪笑著說道,“至於嘛。你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嗎?”


    陳言翻了個白眼,“我哪裏喜歡了?”


    “我最喜歡的是待在家裏,做我的遊戲,玩我的遊戲。”


    何夢雪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眼神,“哪種遊戲?”


    陳言習慣性的就想要調戲一句,結果還沒等他開口,何夢雪就又追問了一句,“是和餘巧巧玩的那種嗎?”


    陳言:.......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的樣子?


    自己去餘巧巧那,真的那麽明顯嗎?


    陳言有點不解。


    不過雖然心裏疑惑,陳言卻是不改渣男本色。他伸手扶住了何夢雪腰,然後道,“你是吃醋了嗎?如果你想一起玩,我也不介意加上你。”


    聽到陳言的暗示,何夢雪氣的伸手扭了陳言的腰一下。


    陳言吃痛,不由的一邊躲開,一邊說道,“你幹嘛。謀殺親夫啊!”


    聽到陳言那肆無忌憚的話,何夢雪白皙的臉頓時浮上了兩朵紅雲。她張口想要反擊陳言幾句,結果就在這時,他們背後傳來了幾聲故意咳嗽的聲音。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何夢雪不由的扭頭看過去。


    然後見到來人,她不由的臉上綻放了一個羞赧的笑容,舉止也端莊了起來,“爸。”


    聽到何夢雪的稱呼,陳言轉過身。


    果然,他們身後不遠處站著何瑞峰。


    何瑞峰相比去年,蒼老了一些,鬢角多了不少白發。


    但是,這也讓他的氣勢更加的沉澱。


    縱橫商場二十年,他宛若一隻暮年的雄獅,即使好像沒了以前的本領,但隻是站在那,就不怒自威....


    他看了何夢雪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朝著陳言招了招手,“來。”


    見到他那表情,何夢雪頓時有點擔心的看了陳言一眼。


    陳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趁著何瑞峰不注意的時候,還故意搞怪的摸了一把。


    這氣的何夢雪跺了跺腳,給了他一個白眼。


    陳言嬉笑著快走幾步,避開了何夢雪,跟上了何瑞峰。


    跟在何瑞峰的後麵,陳言走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鍾,兩人來到了一座假山處。


    在假山的水池邊走著,何瑞峰緩緩開了口。


    他的表情依然有點冷峻,聲音也有點冰冷,“情況不是很好。”


    “關於你故意拖延時間的事,張永豪背後的人非常的不滿。”


    “他們幾次釋放信號。”


    “認為你的這種做法,是國外的訴棍行為,是在規則內惡意幹預司法程序。”


    “他們的態度甚至影響到了琴島這邊。”


    “我雖然一直在幫你撐著。但是感覺也撐不了太久。”


    “琴島這邊不會為了這種事,和他們硬剛。”


    “所以,你要早做準備。”


    聽到何瑞峰的話,陳言不由的嗤笑了一聲,“我幹預司法程序?”


    “既然是在規則內,那就是合法合規的。”


    “真正幹預的,好像並不是我,而是他們吧?”


    聽到陳言的話,何瑞峰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要總是帶著氣。”


    “做買賣,做的是人情世故。”


    “尤其是國內這環境,你必須方方麵麵都要注意的到。你一直這麽不配合,不合作,不給任何台階。隻會把事情鬧的越來越大。”


    說到這,何瑞峰住了嘴。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這些話,趙宣肯定也和你說過,你顯然沒聽。所以我也不多說了。”


    “年輕人嘛,總要經曆幾次挫折,摔幾個跟頭,才能成長。”


    “你這一路太過順風順水了。加上坊間一直流傳的你和趙家的關係,所以也沒多少人打過你的主意。”


    “發展到這麽大,才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慢慢的,你就習慣了。”


    “咱們國家和國外畢竟還是不同。很多規則也不一樣。”


    “以前,我們也不適應,但是在發展的過程裏,也漸漸學會了很多和那些人打交道的方法。”


    “等著,我再慢慢教給你吧。”


    聽到何瑞峰的話,陳言沉默了一會。


    片刻,他說道,“何叔,你不要這麽悲觀。這一局還不知道誰贏呢。”


    “畢竟,我和張永豪的整個合作流程沒有任何的問題,經得起查。”


    何瑞峰笑了笑,看向他,說道,“你覺得這是流程是否合規的問題嗎?”


    他搖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


    “你的這件事,雖然在法律上合規,但是在情理上卻非常的反常。”


    “尤其是,這麽大,這麽有潛力的一家企業,被你莫名其妙的給搞到手。”


    “這本身太惹眼了。”


    “不管你們是真的合規,還是假的合規。現在,有人對你有成見,認為這件事違規。那麽這件事就是違規了。”


    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爆了一個內幕,


    “現在,這件事的問題不是如何判,而是如何定性。”


    “現在,那些人準備把你這件事,定性為用各種手段,惡意奪取創業公司的典型案例。”


    “按照他們的說法是。現在國家正在鼓勵創新、創業。像你一樣有手段、有錢的人很多,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看中一個企業,就巧取豪奪,那麽有幾家企業能留下來?”


    “而一旦這麽定性,那你就完了,你知道嘛。”


    聽到何瑞峰的話,陳言也跟著笑了笑。


    他覺得,自己早做準備果然是對的。


    所以,他也終於進入了他這次來見何瑞峰的目的。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問道,“趙叔。你先別著急。”


    “我問你件事。”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張永豪是我的人呢?”


    聽到陳言的話,以何瑞峰半輩子的城府,一下都懵在了原地。


    他不由瞪大了眼睛,驚詫的看著陳言。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飛速的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翻盤的片段,之前那群高高在上的人所構造的無法反擊的防禦,幾乎瞬間就被瓦解。


    畢竟....如果陳言和張永豪是一夥的,那麽這一切的基礎框架都沒了,對方折騰再多,也都沒了意義。


    隻是,這一切太過於魔幻了吧?


    所以.....半晌,他才問了一句,“真的?”


    陳言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你猜。”


    何瑞峰盯著陳言那自信且沉穩的臉....


    心中漸漸的相信了這件事。


    一時間,他的心中莫名的浮現出了一個念頭: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剛才自己還覺得對方年輕,現在看,年輕的竟然是自己?


    不過.....在相信了陳言以後,何瑞峰又疑惑了。


    因為他搞不清楚陳言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何瑞峰收回目光,但是思緒卻沒有收回。


    他繼續往前走著,然後也在腦海裏思索著陳言下這麽一大盤棋的原因....


    如果張永豪真的是陳言的人,他倆耗費了幾十億,演了這麽一場大戲的話,那麽陳言肯定所圖甚大。


    那麽他這一盤棋,到底是在為誰下的呢.....?


    一直到陳言走,何瑞峰都沒想清楚陳言的目的。


    不過,可能也正因為如此,陳言在何瑞峰的眼中蒙上了一層神秘、強大的麵紗。


    以前,即使陳言有了碩大的家業,但是畢竟根基太淺,而且運氣成分太重,所以何瑞峰隻是把陳言當成一個非常優秀的後輩。


    而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把陳言的地位提到了與自己對等的地位。


    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看不懂陳言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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