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恬倒在他頸窩,猛地點頭,半醉半認真的表情讓他心生憐愛,手指撫過她柔嫩的臉蛋,眸光無比溫存。


    她格格嬌笑,沾著酒液的軟唇嗬出熱氣,拂過他縮動的喉結,氣氛像泡了糖蜜,眼中隻看得見彼此。


    就在此時,一名年約五十左右的男人忽然靠攏,手中端著酒杯,一臉驚異的說:「齊總,您怎麽坐普通席了?」


    齊仲鎧一震,抬眼冷冷砍了那人好幾記眼刀,那男人身中數刀,神情驚詫。


    艾恬扶起昏然的頭,目光迷糊,來回看著那名男人與齊仲鎧。「先生……你為什麽喊他齊總? 」


    男人不詳內情,聲音顫顫的說:「因為他是齊仲鎧先生……」


    「耶?!」


    艾恬驚了一下,猛地站起身,卻沒發現包包開口夾住了桌巾下擺,一個旋身,匡郎匡郎,滿桌子的碗盤與菜館都隨著桌巾被抽動,全部掃下地。


    全場目光突然朝這方投射過來,她心下一回,昏頭轉向的想逃離現場,腳下卻踩中了一尾糖醋魚,這一跑,整個人往後滑。


    一聲尖叫過後,後腦直接觸地,還壓碎了一塊紅燒肉,緊接著她就不省人事了。


    第七章


    頭暈暈的……唉,果然不該碰酒的。


    「別亂動。」男人低沉不悅的嗓音,製止了想爬起身的艾恬。


    「我的頭……啊嘶!痛死我了。」撫著後腦的腫包,艾恬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趴在柔軟的床鋪上。


    定了神,發覺自己發絲微濕,身上裹著白色浴袍,想來是有人幫她換了髒汙衣物,還細心的替她清潔身子。


    她眼角一抬,看清楚了……自己是在齊仲鎧的房間,心底頓時鬆了口氣。


    「艾小恬,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蠢?」齊仲鎧的聲音從她頭上飄來,聽得出又氣惱又擔心。


    「……有,羅娜。」她趴在枕頭上,腦中短暫空白,先前的記憶似乎被人竊走,隻記得很模糊的片段。


    「還記得剛才的事嗎?」齊仲鎧盯緊她的表情,聽似漫不經心的語調,其實充滿了試探。


    「呃……一點點。」她幹笑,腦中一片糊。


    「記得些什麽?」他又問,稍急的口氣泄漏了心中的緊張。


    「我喝了點酒,然後又吃了幾口菜——喔對了,那道紅燒肉超好吃的。」


    「還有?」


    「嗯……好像還拉著你說了一些話,再來呢再來發生什麽事了?」艾恬緊張了,兩手狂揉起太陽穴,神情驚恐。「喔買尬!我失憶了!就跟愛情小說中的男女主角一樣,最灑狗血的那種萬年老模!」


    齊仲鎧被她的反應弄得啼笑皆非,見她沒想起重要的一段,凜緊的心鬆懈了。「要是失憶了那倒好,我把你賣到酒店陪酒。」


    「不,我全想起來了!」艾恬急忙否認。「沒失憶沒失憶!我連幾歲尿床都想起來了!」


    「幾歲?」


    「七歲上小一的時候——啊啊啊!」驚覺失言,聽到某人不客氣的高聲大笑,她回得想把自己拍死。


    「小一還尿床?你媽沒把你吊起來打?」他笑得眼尾微眯,一口白齒閃晃晃。


    「被罵得很慘好不好,害我連作好幾晚的噩夢,還想說幹脆睡在馬桶上算了。」


    嗚嗚嗚,幹嘛誘騙她自曝童年糗事啦,這男人真的很壞款!


    「頭還痛不痛?」他輕撫了下她的後腦,感覺到她的痛縮。


    「很痛。」她語氣軟軟,撒嬌地說。


    「剛才在會場我有請醫生看過了,應該沒什麽大礙。」


    「嗯。」真切感受到他的關懷,她整顆心都暖了。


    齊仲鎧低下頭,親親她的嘴角,灼熱的男性氣息迷醉了她心神,她嘍嚀一聲,轉身坐起,雙手纏上他的後頸,


    窗外寒風凜凜,他們卻在彼此的體內徹底燃燒情欲……


    跨年夜,艾恬拉著齊仲鎧到阿裏山看日出——因為那一直是她多年來的心願。


    她夢想著,坐在盤根交錯的樹蔭下,背靠著樹幹,呼吸著芬多精,和喜歡的人裹著同一條毛毯,喝著裝在保溫瓶裏的熱咖啡提神,為了不讓彼此睡著,輪流講笑話、出謎語,分享過去與現在當下的心情,然後在新年第一道曙光中交換親吻。


    「這真是我聽過最無聊又蠢的夢想。」聽完之後,看著身側已經快凍僵的女人,齊仲鎧泠冷吐了這一句。


    艾恬被這支冷箭射得快吐血,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夢想好老梗,連自己啃起來都牙疼了。


    哎,不能怪她,畢竟是少女時期的夢想了,距離現在的年紀起碼也差了十年,聽起來當然遜斃了。


    一波寒入骨髓的冷風吹過來,艾恬冷得瑟瑟發抖,拉起毛毯把自己縮成一團球,身旁的齊仲鎧好氣又好笑,隻好伸臂將她擁入懷側,用體溫溫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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