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白啟明抬頭看看白羽笑道，“看看誰來了。”不用他爸說白羽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衝自己笑得跟向日葵似的廖軒，白小羽瞬間震驚“你怎麽在這裏？！”“小羽，”廖軒打招呼，“我來看看恩師，幾年沒見都長這麽高了。”虛偽！明明之前就見過，你還死不要臉的來蹭我跟聰聰的飯，雖然是他付的錢但這並不重要，白小羽哼了一聲抬腳就走，真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人待在一個空間。“小羽，”白啟明叫住他，“怎麽跟客人說話呢，”他對廖軒歉意道，“這孩子真是被他媽媽給慣壞了。”“沒有的事兒，”廖軒笑笑，“小羽小時候就這麽有性格。”“難得閑下來，”白啟明說，“今天在家裏吃飯。”廖軒是他最喜歡的學生，大學那會兒就經常來家裏，那時候白羽才剛上初中，兩人關係也很好，廖軒成績不錯，就經常輔導白羽功課，家裏連家教都不用請。後來廖軒陸續接了一些戲，慢慢忙碌起來之後就很少能有時間來翟聰家，但逢年過節都會給白啟明發短信打電話，路過學校也會進去坐一會兒，還會寄一些東西到白啟明的學校或家裏，都不是很貴，但卻是白啟明或者白媽媽很喜歡的。白啟明一直說廖軒這人不忘本，尊師重道，這也是他一直很看好廖軒的原因，一個演員，不忘本心才可以走的長久。“那是自然，”廖軒很開心，“我正想嚐嚐師母的手藝呢，有幾年沒吃到了。”“她一會兒也該回來了，之前還念叨你，”白啟明說廖軒，“你也是，這麽幾年了不來家裏，工作固然重要，也要注意休息，日程別排那麽滿，現在年輕沒關係，以後老了什麽病都來了。”“老師教訓的是，”廖軒態度很好，“我這不是上門請罪來了嗎。”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誰不知道你是故意的，白小羽實在聽不下去兩人的對話，果斷提著氣呼呼東西上樓，不速之客什麽的最煩人了。“這孩子……”白啟明正要說什麽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手機屏幕又看看廖軒。“您接吧，”廖軒很有眼色，他站起身道，“我剛好去看看小羽。”白小羽前腳剛進房間廖軒就跟了進來。“你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白羽很生氣，隨便進別人房間都不敲門什麽的真是非常沒禮貌。廖軒絲毫也不在意他的話，自顧自在房間轉了一圈，“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幾年前的樣子。”——畫架的位置，屋裏的擺設，讓他恍然覺得自己這麽幾年根本沒離開過。“你管我啊，”白小羽推著他要往門外走，奈何廖軒力氣太大他不怎麽推得動。廖軒無奈，“這麽討厭我？”白羽冷哼，“我討厭的人多了，你算老幾？”廖軒想揉揉他的腦袋但被白羽躲開了，他的手還懸在半空，笑容有些苦澀，“不想聽我解釋？”“一點也不想，”即使曾經想過，現在也不想了，白羽坐在桌前整理自己的畫稿，但其實隻是隨便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而已，他的腦袋有點亂。“這些都是你畫的嗎？”廖軒重新尋找話題。“你瞎嗎？”白小羽頭都不抬，“不是我難道是你，”他冷哼，“你畫的出來嗎？”“自然是畫不出來的，”廖軒笑笑，“小羽畫的很好。”“不許你這麽叫我！”白羽猛然抬頭怒視廖軒，他眼神中帶著憤怒與哀怨，仿佛醞釀著一場風暴，可幾秒後又歸於平靜，他說，“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廖軒眼裏痛苦的表情一閃而過，他把旁邊的畫稿遞給白羽，白羽沒接，隻是把手裏的那幾張擺弄來擺弄去，顯然心思並不在那上麵。“想去看畫展嗎？”廖軒擺弄著他桌上的小物件，“我可以帶你去。”“然後被粉絲發現圍追堵截嗎？”白小羽拒絕，“不用了謝謝。”廖軒無奈，“還在生我氣？”“犯得著嗎我，”白羽走到窗邊，他的房間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從這裏可以看到樓下小花園，裏麵還有他小時候種的花，這麽些年一直開的很好，他說，“你走吧，我們沒什麽好說的。”“能說的很多，”廖軒笑笑，“學習，生活，你最近的心情……”“都跟你沒關係，”白小羽非常冷酷無情，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這人走，“你出去不出去，不出去我叫我爸了。”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廖軒也知道白羽不可能真的叫人，他抬眼看到置物架上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器兔子，通體雪白，沒有一點兒瑕疵，這個屋內以前是沒有的。“我記得你的屬相就是兔子，”廖軒說著想要拿起來看一看。“別動啊傻逼！”白羽趕忙過去阻止，奈何動作太慢，廖軒已經把兔子拿了起來，然後隻聽“啪擦”一聲，兔子掉在地上摔得稀碎，緊跟著就是白小羽痛苦的喊叫聲……“真的不會被老師趕出去嗎？”翟小聰坐在後排座位上有些小緊張，今天周五，穆一銘下午有兩節課。“不會，”穆一銘把筆記本攤開放在他麵前，“這節是公共課，好幾個班一起上。”說話期間就有學生陸陸續續進教室。人一多翟聰就感覺不那麽緊張了，而且他們還坐在最後一排，老師應該不會注意到這邊。“哎，穆一銘，”一個女生跟穆一銘打招呼，看到翟聰就問他，“這誰呀？”穆一銘笑笑，“我弟。”女生嘖了一聲，“你們家基因可真好。”整個教室翟小聰就認識穆一銘一個，別人說話的時候他也不插嘴，就乖乖在旁邊坐著。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鍾，老師已經進教室打開了課件。“聽一會兒，”穆一銘在他耳邊說，“覺得無聊的話下節課我們就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翟聰的耳朵上，小財神覺得有些癢癢，他挪開了一點距離看穆一銘，然後說，“老大，翹課是不對的。”穆一銘“……”我這都是為了誰？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老師就是講出花兒來也還是那些東西，翟聰一開始還覺得很新鮮，可聽著聽著就有點無聊。“老大老大，”小財神拿手指戳穆一銘，小小聲道，“你帶耳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