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
夏初初的耐心，很明顯沒有小舅舅的持久。
好一會兒，夏初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打算今天一天，就讓我這樣的陪著你嗎？”
厲衍瑾沒出聲。
她又說道：“等會兒媽媽過來了，看到這一幕，後果你清楚。”
“我清楚，我承擔。”
“但是我依然會因為你而受到影響。”夏初初說，“我不走，我保證不走，你鬆開我吧。”
“不鬆。”
夏初初急了，忍不住衝口而出就直呼他的名字：“厲衍瑾！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誰知道，厲衍瑾不怒反笑：“你剛剛說了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說，厲衍瑾，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信不信我不顧你死活，直接掰折你的手指？”
厲衍瑾依然笑著回答：“我信。”
“嗬嗬。”夏初初冷笑了兩聲，“行，那麽既然我們坐在這裏也是沒事，我問你，剛剛慕瑤問你的話，你要怎麽回答？”
“初初。”
“不要這樣叫我，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厲衍瑾一臉的真誠：“我現在無法回答你。但是初初，我說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其實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厲衍瑾見她說這樣的話，心裏痛了一下，很快就急於想要證明自己，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很重的傷，想要坐起來。
結果他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夏初初一看，也慌了，連忙按住他：“你怎麽了你，發什麽神經啊，動什麽動？是不是牽扯到了骨折的地方？”
過了幾秒，厲衍瑾慢慢的緩了下來，但是他卻笑了。
夏初初本來擔心得要死，都在想著馬上去叫醫生過來一趟，結果扶著他躺好之後，一抬頭看見他居然還在笑，這心裏的氣，又是不打一處來。
她忍不住又輕捶了他一下：“厲衍瑾！”
他卻認真的說道：“初初，我很喜歡你這樣叫我的名字。以後，你就這樣叫我吧，不要再叫我小舅舅了。”
夏初初避開了他的目光。
“好不好？好不好？”厲衍瑾追問道，“每次你一叫我的名字，我都好像聽見了天籟。”
夏初初沒好氣的回答道：“不好！”
說是這樣說，她卻沒了什麽脾氣，自顧自的坐在病床邊，神色慢慢的恢複平靜。
這輩子，都是他的冤家了。
厲衍瑾依然咧著嘴在笑。
夏初初看了他一眼：“你現在這個樣子，笑起來特別醜，真的。裹滿了紗布，還有劃痕傷口，難看得要死。”
“那，我這麽醜，要是紗布拆下來以後，毀容了怎麽辦？”
“那就更醜唄。”
說著，夏初初拉開一邊的抽屜，取了一麵鏡子出來：“呐，你自己照照。”
厲衍瑾這才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額頭上包紮著紗布，額角邊的頭發都剃掉了，臉頰上，有著長長短短，但是比較淺的劃痕，已經結痂了。
這個樣子，的確很醜，而且，可以說是半毀容了。
厲衍瑾低低的說道：“我這個樣子……”
“難看。”夏初初說，“以後可能吸引不了小姑娘的目光了。”
厲衍瑾卻說道：“可我隻關心，你會不會嫌棄我這個樣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醜？”
夏初初很想毫不猶豫的說，嫌棄，醜。
但話到嘴邊，她……還是心軟了。
“我們還是彼此好好的冷靜一下，緩一緩吧。現在很多的事情，都沒辦法解決。”
夏初初從他手裏抽出鏡子，又放了回去，心裏悶悶的，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堵得難受。
厲衍瑾說道：“還是我太沒用。”
“我不想說這些，”夏初初岔開了話題，“你餓不餓？我去讓傭人給你端點東西來，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隻要你在我身邊。”
“我不可能一直都陪著你的。”她說，“還是不能問你想吃什麽，應該醫生說可以吃什麽，才能吃什麽。”
說完，夏初初按了一邊的鈴。
很快，傭人敲了敲門：“厲先生……”
“是我，”夏初初說，“你去問問醫生，小舅舅現在可以吃點什麽，然後就盡快拿過來吧。”
“好的，夏小姐。”
夏初初在做這些的時候，厲衍瑾從頭到尾都在看著她。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真好。
他現在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他不願意去想，更不敢去回想，這五年裏，他到底是對她做了些什麽。
他怕他一想，這思緒就開始收不住，越想越難過。
等他好起來，甚至隻要等他可以自由移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就要著手做很多事情。
沒過多久，傭人就端來了餐食。
一碗白粥，無糖無鹽，還有一個水煮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夏初初拿起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親自喂著他。
厲衍瑾都吃了，一碗白粥，吃得幹幹淨淨。
夏初初又剝著雞蛋，一邊剝一邊說道：“你還能吃下嗎？怎麽我感覺你好像很餓一樣……一碗白粥都被你吃完了。”
“隻要是你親手喂的，哪怕是毒藥，我也都會一滴不剩的都吃下去。”
夏初初一愣：“所以你吃這麽多，僅僅是因為我喂的你？”
厲衍瑾隻是笑，沒有說話。
夏初初幹脆把雞蛋自個兒吃了。
小舅舅才剛醒，還是不要吃得太撐了吧。
吃完之後，厲衍瑾也是倦意上來了，整個人很困，但是他又一直強撐著，不願意睡下。
夏初初看他這個樣子，也心疼：“你困了就睡啊，強撐著幹什麽？”
“不困。”他搖了搖頭，“我已經睡了很久了，不想睡了。”
“可你這個樣子明明就是很困了啊！”
“不困，我說了不困，初初。”
夏初初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麽。
“那個……小舅舅，你不會是害怕我會離開，所以你才不睡覺的吧。”“不是。”厲衍瑾否認了，“還有，初初，不要叫我小舅舅，叫我的名字。”
夏初初的耐心，很明顯沒有小舅舅的持久。
好一會兒，夏初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打算今天一天，就讓我這樣的陪著你嗎？”
厲衍瑾沒出聲。
她又說道：“等會兒媽媽過來了，看到這一幕，後果你清楚。”
“我清楚，我承擔。”
“但是我依然會因為你而受到影響。”夏初初說，“我不走，我保證不走，你鬆開我吧。”
“不鬆。”
夏初初急了，忍不住衝口而出就直呼他的名字：“厲衍瑾！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誰知道，厲衍瑾不怒反笑：“你剛剛說了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說，厲衍瑾，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信不信我不顧你死活，直接掰折你的手指？”
厲衍瑾依然笑著回答：“我信。”
“嗬嗬。”夏初初冷笑了兩聲，“行，那麽既然我們坐在這裏也是沒事，我問你，剛剛慕瑤問你的話，你要怎麽回答？”
“初初。”
“不要這樣叫我，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厲衍瑾一臉的真誠：“我現在無法回答你。但是初初，我說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其實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厲衍瑾見她說這樣的話，心裏痛了一下，很快就急於想要證明自己，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很重的傷，想要坐起來。
結果他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夏初初一看，也慌了，連忙按住他：“你怎麽了你，發什麽神經啊，動什麽動？是不是牽扯到了骨折的地方？”
過了幾秒，厲衍瑾慢慢的緩了下來，但是他卻笑了。
夏初初本來擔心得要死，都在想著馬上去叫醫生過來一趟，結果扶著他躺好之後，一抬頭看見他居然還在笑，這心裏的氣，又是不打一處來。
她忍不住又輕捶了他一下：“厲衍瑾！”
他卻認真的說道：“初初，我很喜歡你這樣叫我的名字。以後，你就這樣叫我吧，不要再叫我小舅舅了。”
夏初初避開了他的目光。
“好不好？好不好？”厲衍瑾追問道，“每次你一叫我的名字，我都好像聽見了天籟。”
夏初初沒好氣的回答道：“不好！”
說是這樣說，她卻沒了什麽脾氣，自顧自的坐在病床邊，神色慢慢的恢複平靜。
這輩子，都是他的冤家了。
厲衍瑾依然咧著嘴在笑。
夏初初看了他一眼：“你現在這個樣子，笑起來特別醜，真的。裹滿了紗布，還有劃痕傷口，難看得要死。”
“那，我這麽醜，要是紗布拆下來以後，毀容了怎麽辦？”
“那就更醜唄。”
說著，夏初初拉開一邊的抽屜，取了一麵鏡子出來：“呐，你自己照照。”
厲衍瑾這才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額頭上包紮著紗布，額角邊的頭發都剃掉了，臉頰上，有著長長短短，但是比較淺的劃痕，已經結痂了。
這個樣子，的確很醜，而且，可以說是半毀容了。
厲衍瑾低低的說道：“我這個樣子……”
“難看。”夏初初說，“以後可能吸引不了小姑娘的目光了。”
厲衍瑾卻說道：“可我隻關心，你會不會嫌棄我這個樣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醜？”
夏初初很想毫不猶豫的說，嫌棄，醜。
但話到嘴邊，她……還是心軟了。
“我們還是彼此好好的冷靜一下，緩一緩吧。現在很多的事情，都沒辦法解決。”
夏初初從他手裏抽出鏡子，又放了回去，心裏悶悶的，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堵得難受。
厲衍瑾說道：“還是我太沒用。”
“我不想說這些，”夏初初岔開了話題，“你餓不餓？我去讓傭人給你端點東西來，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隻要你在我身邊。”
“我不可能一直都陪著你的。”她說，“還是不能問你想吃什麽，應該醫生說可以吃什麽，才能吃什麽。”
說完，夏初初按了一邊的鈴。
很快，傭人敲了敲門：“厲先生……”
“是我，”夏初初說，“你去問問醫生，小舅舅現在可以吃點什麽，然後就盡快拿過來吧。”
“好的，夏小姐。”
夏初初在做這些的時候，厲衍瑾從頭到尾都在看著她。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真好。
他現在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他不願意去想，更不敢去回想，這五年裏，他到底是對她做了些什麽。
他怕他一想，這思緒就開始收不住，越想越難過。
等他好起來，甚至隻要等他可以自由移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就要著手做很多事情。
沒過多久，傭人就端來了餐食。
一碗白粥，無糖無鹽，還有一個水煮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夏初初拿起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親自喂著他。
厲衍瑾都吃了，一碗白粥，吃得幹幹淨淨。
夏初初又剝著雞蛋，一邊剝一邊說道：“你還能吃下嗎？怎麽我感覺你好像很餓一樣……一碗白粥都被你吃完了。”
“隻要是你親手喂的，哪怕是毒藥，我也都會一滴不剩的都吃下去。”
夏初初一愣：“所以你吃這麽多，僅僅是因為我喂的你？”
厲衍瑾隻是笑，沒有說話。
夏初初幹脆把雞蛋自個兒吃了。
小舅舅才剛醒，還是不要吃得太撐了吧。
吃完之後，厲衍瑾也是倦意上來了，整個人很困，但是他又一直強撐著，不願意睡下。
夏初初看他這個樣子，也心疼：“你困了就睡啊，強撐著幹什麽？”
“不困。”他搖了搖頭，“我已經睡了很久了，不想睡了。”
“可你這個樣子明明就是很困了啊！”
“不困，我說了不困，初初。”
夏初初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麽。
“那個……小舅舅，你不會是害怕我會離開，所以你才不睡覺的吧。”“不是。”厲衍瑾否認了，“還有，初初，不要叫我小舅舅，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