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母親護孩子,護到這種黑白顛倒、是非不分的地步,說明這母親本身人品就有問題。


    陶緹深吸一口氣,語氣也冷了下來,「這事我若是沒遇見,我不管可以;但讓我遇見了,我若是不管,今晚怕是睡都睡不著!」


    穆王妃眼底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她厲聲道,「太子妃若一意孤行,那也別怪我不給你顏麵了。來人,送太子妃出去!」


    話音剛落,門外立刻跑進來一幫仆人與粗使婆子。


    穆王妃麵上擠出笑意,給出最後的客氣,「太子妃請吧,我就不送你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著屋內那一群來者不善的人,陶緹緊張的咬了咬嘴唇,胸腔裏的心髒也跳的飛快。


    她算是體會到什麽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了,她這太子妃的身份雖高,但在人家的地盤上,敵眾我寡,勢單力薄,實在是太被動了。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她和玲瓏就兩個人,想要帶走這個少女,實在有難度。


    可若是先行離去,再搬救兵回來,這少女怕是早就死透了。


    就在她心急如焚、手足無措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王妃這是要請誰喝罰酒呢?」


    屋內眾人皆是一怔,目光齊刷刷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逆光處,一襲玄青色紵絲錦袍的裴延,大步的走了進來,清雋的麵容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看到他,穆王妃的臉色唰得白了幾分。


    裴延徑直走到陶緹身旁站定,垂下頭,深邃的黑眸盛滿溫柔,「阿緹不怕,有孤在。」


    屋內一下子寂靜下來。


    陶緹怔怔的看向麵前的男人,那句「有孤在」,像是一層保護罩套在她身上般,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她的心髒跳得更快了,咚咚咚的,耳邊鼓噪。


    裴延纖長的睫毛不急不緩的垂下,手攬過她的肩膀,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嚇傻了?」


    陶緹一呆,等反應過來,臉頰一陣發燙,「不、不是,隻是殿下你怎麽來了?」


    裴延道,「孤昨日說了今日來接你的。」


    陶緹,「……有這回事?」她怎麽不知道。


    不過裴延來了,那就是好事,她的靠山來了,她不用憋屈了!


    陶緹腰杆子都直了起來,小手揪著他的衣袖,像是在學校受到欺負,委屈巴巴跟家長告狀的小學生般,小聲道,「殿下,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裴延低低的「嗯」了一聲,抬眼看向對麵的穆王妃和世子。


    穆王妃母子的臉色都不太好,一個賽一個的慘白。


    不過穆王妃到底活了半輩子,也是經曆過不少事的,她勉力壓下心頭的情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太子殿下,你怎麽來了?」


    「孤來接太子妃回行宮,沒想到卻撞見這麽個大熱鬧。」


    裴延清冷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漫不經心道,「王妃,你下帖子邀請太子妃來你府中做客,便是這般招待客人的麽?」


    穆王妃臉色陡然一變,忙解釋道,「殿下,你這是誤會了!你看軒兒被這賤……刺客傷的這麽嚴重,我剛才也是關心則亂,見太子妃護著這刺客,一時氣急才失了禮數!,還請殿下恕罪。」


    裴延微微皺起眉。


    穆王妃滿臉懇切,繼續道,「殿下,建軒可是你的親堂弟,如今他被傷成這樣,我們不過是要討個公道而已!再說了,這是我穆王府的家務事,太子妃插手未免有些不妥吧?」


    陶緹辯駁道,「王妃一直說要給世子討公道,倘若世子真的害了這姑娘的姐姐,那誰來給她姐姐一個公道呢!」


    她彎腰看向地上的少女,「你說你姐姐的屍體就在後院的枯井裏,你確定?」


    少女用力掙開兩個奴仆的壓製,跪在地上,朝著裴延與陶緹磕頭,邊磕邊道,「太子、太子妃,求你們明察秋毫,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們現在就可以派人去後院那枯井裏搜,若是搜不出來,我便撞柱去死,絕無二話!」


    她雙頰紅腫,眼眸卻亮得驚人,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一時間,莫說是陶緹與裴延了,便是屋內其他人皆有些動容。


    穆王妃眸光閃爍,手指緊緊握著,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這少女怕是早已被她千刀萬剮了。


    陶緹凝視著匍匐在地上不斷磕頭的少女,眸光複雜。


    她內心是想要管的,好歹是生長在紅旗下,從小接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新時代神獸;又同樣作為女性,她對這種暴力虐殺女性的事件,可謂是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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