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點心,幾人回屋玩著,午後時光靜謐又閑適。


    日頭式微時,許聞蟬與陶緹暢想著再過兩個月天氣冷了,她們能去驪山跑溫泉,就見玲瓏緩緩走了進來,行禮道,「太子妃,定北侯夫人派人來叫許大姑娘回府了。」


    陶緹看了眼窗外,時間的確不早了,「阿蟬,你先回去吧,莫讓你母親等久了。」


    放在往日,許聞蟬定會磨磨蹭蹭不舍得走的,但今日她心裏惦記著母親與長公主聊天的結果,便利落起了身,脆生生道,「那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陶緹起身相送,還將榴蓮酥和榴蓮糯米糍各裝了一大碟,好讓她帶回去吃。


    許聞蟬走後不久,五皇子和六公主也都告辭離開了。


    陶緹懶洋洋的躺回美人榻,吃著榴蓮,看著話本,享受著獨處時光。


    一輛華麗的寶頂翠帷馬車平穩的駛出巍峨威嚴的宮牆。


    車上的九孔鏨金銅香爐燃著上好的熏香,可許聞蟬嫌這味有點濃,將車窗打開,透透氣。


    看著定北侯夫人嚴肅沉靜的臉龐,她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母親,你怎麽這副表情,怪嚇人的。難道你與長公主聊得不愉快?」


    定北侯夫人坐的端正,手上握著帕子,隻淡淡道,「你七哥和青禾縣主不合適。」


    許聞蟬一怔,詫異道,「怎麽不合適!青禾那麽溫柔,七哥又那麽喜歡她,而且青禾縣主對七哥也是有意的……」


    定北侯夫人眉眼間染著愁色,並沒接話。


    她其實也挺喜歡青禾縣主的,小姑娘出身高貴,又溫柔斯文,最難得的是自家那個榆木腦袋的兒子難得開竅,對她十分喜歡。


    今日她去找長公主,本意也是想撮合兩個孩子的。


    不曾想今日趕上青禾縣主來癸水,長公主顯然也不想瞞著她,就讓禦醫當麵說了青禾的身體情況。


    待禦醫退下後,長公主直接開門見山說了,她是不願讓青禾生兒育女的。


    唉,縣主樣樣都好,怎麽偏偏是個那樣病弱的身體,真是造孽。


    定北侯夫人幽幽歎了口氣,疲憊的闔上眼。


    母女倆就這樣沉默一路,回到了侯府。


    定北侯府,清風院。


    長隨火急火燎的跑到書房裏,「七郎君,主母與大姑娘從宮裏回來了。」


    許光霽在黃梨木書桌前坐了快一整天,手中雖捧著書卷,心中卻是亂糟糟的,壓根都沒看進去。


    現下聽到長隨的稟告,他立刻做放下書,站起身來,「回來了?」


    長隨跑的氣喘籲籲的,「是,馬車剛到門口,奴才就跑來給您報信了。」


    許光霽誇了他一句,抬步出了書房,徑直往侯夫人的院子走去。


    另一頭,定北侯夫人斜斜的坐在黃花梨螭紋圈椅上,手中捧著杯碧螺春,身後站著個捏肩的小丫鬟,身前跪著個低眉順眼錘腿的。


    許聞蟬坐在一側,無比納悶的垂下頭。


    看母親這樣子,是不答應七哥和青禾在一起了?那七哥知道了得多傷心呐!


    她從前看話本子,覺得那些拆散男女主的長輩實在可惡,不曾想有一日,自家母親倒成了這樣可惡的人。


    虧得自己臨出門前,還信誓旦旦的讓七哥放心,她一定會帶好消息回來的。可現在……唉,晚些時候她該怎麽跟七哥說呀!


    許聞蟬這邊正發愁,偏生這時,門外傳來小丫鬟們的行禮聲,喊著的是七郎君。


    許聞蟬愣了愣,先是看了眼母親,然後才看向門邊。


    隻見石青色簾子掀開,一襲翡色錦袍的許光霽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進來,「母親,阿蟬。」


    定北侯夫人見他這般不穩重的樣子,眉頭擰著,坐直了身子,「急哄哄的作甚?瞧你腦門上都出了汗,快坐著歇歇。」


    大丫鬟們會意,又是遞帕子又是倒茶。


    許光霽拿帕子擦了擦汗,沒喝茶,漆黑的眼眸看了看臉色難辨的母親,又看向垂著頭不敢看他眼睛的妹妹,他心裏隱約預料到了些,眸光驀得一沉。


    彎彎繞繞的話他也不會說,心裏又想知道結果,索性直接問道,「母親,你今日進宮與長公主聊得如何?她可願意將縣主嫁給我?」


    定北侯夫人眸光微閃,板著臉將屋內的丫鬟都屏退了。


    屋內很快安靜下來,此時將近黃昏,屋內沒掌燈,光線很是昏暗。


    定北侯夫人知道該來的都會來,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向許光霽,「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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