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失憶後我和宿敵相愛了 作者:寧世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圈養?”這個詞讓諶巍挑眉。“祭祀用的人牲,養出來的更好,”車山雪道,“當然,不講究的話,隻要是人就可以。”第69章 卜見血,以人牲鴻京,京郊。百年多的太平讓這個位於浀水之陽的都城成了人間一等一的繁華之地,城郊亦是莊園一座座,不比鴻京城中遜色半分。可惜那樣的景象如今看不到了。城郊莊子大多是屬於京中世家的,雖然以他們跟隨新朝而起的淺薄家底,稱為世家好像不是太合適。不過這些世家的手段比曆朝曆代無數世家更加出色,扒起皮來各個是一把好手。在他們手裏的,就算是普通的莊子,也比平民百姓家中奢華許多,叫許多來到京郊的叛軍士兵大開眼界。大開眼界之後,自然該劫掠一番了。反正是民脂民膏,動手無需猶豫。一開始被搶奪的隻是世家莊園,然後富商之家也被牽連,到了初九,平民百姓也不能幸免於難。打砸都算小事,放火殺人並不稀奇,被糟蹋女子更是多了。做這些事的時候,好像沒有一個叛軍士兵能意識到自己曾經也是個滿口道義的俠客。門中長老說的道統之爭,普通弟子是難以理解的,他們隻是被輕而易舉得來的錢財女人迷花了眼。出身中小宗門的武人們,討生活可不容易。武人能掙的錢都叫大宗門給掙了,就像是青城劍門有無數從魔域得來的靈藥,斷刀門福地洞天,山中數條靈礦,武夷樓的機關雖然沒有白澤局的搶手,但那也是幾百年的老字號。至於蠻人的天山派,作為神宗,能得到所有蠻人部落的供養。中小宗門能得到的資源全靠他們附近的城鎮,但城鎮是大衍的城鎮,朝廷不會允許他們吞下太多。到了大國師主政,他們的生活更艱難。車山雪原本是打算把這些中小宗門一點一點磨掉的。要是沒有魔災,不會打仗,普通老百姓學著打架沒什麽用。等再過些年,無論大小宗門,能招到的弟子數量肯定銳減。那時候,大宗門能靠著底蘊支撐,小宗門就直接消亡了。多出來的人可以當機關師當商人當農民,人族岌岌可危到這個地步,哪裏容得下這麽多不事生產的浪蕩子。這便是中小宗門和車山雪之間的道統之爭。而對於普通弟子來說,把城池占據下來後,他們日子好過了很多。鄉親們的害怕在一開始讓他們感到糾結,但很快,他們就從畏懼中得到了想不到的好處。這讓他們忍不住想要繼續,想要更多……從丹州城第一隻叛軍起事到現在不過半個月,這群人已是完全變了模樣。“還不夠,”虞操行說,“我出此下策,本來就因為不指望這些廢物能夠在十天裏被操練成能以血氣匯聚成軍勢的士兵,然而他們看上去就連土匪也當不好。”“大人無需擔憂,剩下的十萬人到達後,京郊會更加混亂。”麻雀軍統領莊立道。這個統領幾千刺客的男人站在虞操行的影子裏,他牽著兩匹馬,同虞操行一起漫步在京郊王家村。王家村是這些天被叛軍光顧過的村落之一,叛軍掠奪一番後就離去,倒是沒做太多慘絕人寰的事。他們絕對沒想到,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夥刺客光明正大地殺進了王家村,將滿村老少屠戮一空。“這種事我本是想讓叛軍做的,”虞操行搖搖頭,“沒想到最後辛苦了你。”“卑職並不辛苦。”莊立低頭道。在他們旁邊,幾十個麻雀刺客一戶一戶搜索的村民屍身,將屍體拖到村前空地上,堆成小小一座屍山。有祝師對著屍山施展呪術,讓屍體褪去血肉,露出森森白骨。然後另外一夥祝師將每一根骨頭分離,或插入土中,或架在地上。在他們身邊,已經有了幾座成形的白骨塔。打開靈覺才能看到的怨氣自白骨塔頂滾滾冒出,仿佛大火燒了三千裏後升起的黑煙。一旁的陣師卻毫不顧忌,用暗紅的血在白骨上繪下咒文。咒文每長一寸,洶湧的怨氣便減少一些,等陣師將咒文繪滿整座白骨塔,那些徘徊不能離去的鬼魂就被束縛在了白骨塔內,不能超生。這些追隨虞操行的祝師們做得很熟練,他們之前已經在別的地方重複過無數次。王家村是京郊第五個遭禍的村子,這些村子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建造在了靈脈所過之處。這個數量不值得驚訝,虞氏聖女之所以選擇把都城建造在這裏,自然是因為這裏是三條靈脈匯聚的福地。她留下的護城大陣金湯,也是依托這三條靈脈才能有那樣的威力。這樣倒是省了虞操行的麻煩。作為男子,他和車山雪一樣沒有占術的才能。過去他在虞謙身上留了一手備用,卻沒想到虞謙竟然有膽子偷進他的書房,觸碰到禁製直接身亡。若沒有占術相助,想算出靈脈所在幾乎不可能。但虞操行知道鴻京這裏就有三條靈脈相交而過,那就有別的方法確定靈脈所在了。“在車山雪回來之前,至少要在七個點上修建白骨塔。”虞操行道,“所以,就算知道你很辛苦,我也隻能讓你繼續辛苦了。剩下的兩個點今夜一起動手吧。”“遵命。”莊統領大聲應道。確認了王家村新的幾座白骨塔沒出差錯,虞操行帶著莊立離開。他們騎馬返回鴻京城,路上遭遇一波叛軍攔道。這波叛軍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莊立勒馬停下時,還能看到幾個留在後麵的叛軍將一個婦人推攘到樹後。虞操行的打扮落在他們眼中,完全是金光閃閃大肥羊的模樣,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叛軍圍上來,看著虞操行衣服料子的眼睛都是通紅的。可惜他們這回遇上的硬茬子,上一刻領頭的那人才厲聲大喝,下一刻,在兄弟的注視下,領頭的就身首分離。其他人甚至沒看出他的頭是如何被割下來。這幫一起劫道的叛軍不是同一個宗門的弟子,互相之間沒有多少情誼可言,見到馬上兩人不好對付,他們幹脆一哄而散,連剛才抓住的婦人也丟在一邊。那婦人性情剛烈,居然趁著機會把自己的包袱搶了回來。搶回來後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對著正要抖動韁繩離去的虞操行莊立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