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裏,他就是這麽饑不擇食、一刻都離不開女人的人嗎?


    真要是那樣!


    他做什麽不先把她的便宜霸占個盡?!


    明明是有人想陷害她,她怎麽就半點危機感都沒有?


    姬恒也覺得生氣,可還是笑了,「我倒不知我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要被你這般說教。」他抬手指一指楚妤手裏的香囊,「怎麽著?瞧著這東西眼熟了?」


    「瞧著它想起故人來了?」姬恒哂笑,「你這話說得著實不錯,而今你這身份甚是便利,便是想會一會舊情郎也容易得很。哪怕不能做別的,至少解了相思之苦。」


    一番話沒經過腦子已說出口,醒神之後的姬恒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他何時變成這般蠻不講理的人了?明明之前還想著,他相信她……卻偏偏渾說這些!


    楚妤蹙眉聽罷姬恒無理取鬧的話,無緣無故被這樣說,哪裏能樂意?她之前態度不算客氣,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隻楚妤尚且鎮定,沒有同姬恒就此起口舌之爭。


    已是這般不理智,什麽瞎話都說出口了,楚妤未想和姬恒有理有據的理論。她擰眉想得了片刻,低聲不確定問,「莫不是楊修儀讓陛下受了什麽委屈?」


    其實楚妤覺得不大可能,到底她往日也沒有隨隨便便叫人欺負,何況是皇帝陛下呢?更不提,楊修儀能夠進得這裏間,必定是陛下允她進來才能進來的。


    「委屈」二字令姬恒一怔,他再想想自己方才的樣子,可不是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麽?想到這裏,姬恒臉上一熱,再想到楚妤說是楊修儀鬧的,又不覺著惱。


    他何必要因為楊依依而覺得委屈,楊依依又憑什麽讓他委屈?要委屈不也該是因為被她誤會、被她說那樣的話嗎?!她什麽時候才能對他有一點正確認知?!


    心底的憤怒一晃而過,反教姬恒冷靜些許。


    「你先看看這香囊裏麵有什麽。」他和緩了語氣,主動說,「方才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更不該隨便指責於你。」


    道歉般的話令楚妤微訝,她過去從不知皇帝陛下原是如此坦蕩的性子,許是真的了解得太少罷。她低頭打開了香囊,複將裏麵的東西取出來。


    「陛下乃是無心之言,臣妾自不會放在心上。隻要自己心中磊落,縱然被誤會,也……」楚妤話還沒有說完,便因為看清楚手中的玉佩而一時緊閉了嘴巴。


    這是她及笄那年,蘇茂送給她的玉佩,在蘇家退親之後,她分明吩咐身邊的丫鬟把這玉佩仔細處理了的。不覺攥緊的手複鬆開,楚妤抿唇看向了姬恒。


    姬恒將楚妤的神情動作收入眼底,藏在錦被裏的手卻緊握成拳。


    待楚妤朝他投來視線,姬恒嘴角揚了揚,挑眉徐徐道,「幸得你我是這般情況,否則此番遭人算計,以你的反應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是罷,假使他們沒有這樣……楚妤想一想若是姬恒進來看到那樣的畫麵、瞧見這樣的東西,那於她而言當真得是場大災難,恐怕往後皆要在這宮裏無法立足。


    楚妤輕舒一口氣,衝姬恒笑笑,「陛下教訓得是,若非如此,怕怎麽都說不清楚了,可見‘福禍相依’這話並不假。」


    姬恒斜眼看她,「你老實告訴我,方才看到我與楊修儀時,可是認為我趁著楊修儀與我端茶的功夫,趁機想要占她便宜,卻不小心打翻她手中茶盞,以致於……」


    原本是猜測楚妤是這樣想的,之前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略一言語試探,再見她臉上浮現幾抹窘迫尷尬,姬恒又變得不淡定了。


    顧忌著外麵有宮人在伺候,他壓著聲音,咬牙切齒道,「你當真是這樣想的?你這個人……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不著調、這麽不正經不成?」


    楚妤見姬恒惱了,又是自己誤會他,難免不好意思,忙說,「自然不是,陛下乃是正人君子、溫良恭儉,決計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姬恒冷笑一聲,楚妤羞窘垂首。


    見她如此,得隴望蜀的姬恒尋機不著痕跡問道,「這玉佩是什麽來曆?你既然識得,如何會落到外人的手中,還能拿著它這樣擺你一道?」


    楚妤沉默了片刻,到底攤開來和姬恒解釋,「及笄那年收到的禮物,後來不想留著便吩咐身邊的丫鬟仔細處理了……臣妾也沒有想到,竟會落到了旁人手中。」


    這樣的解釋讓姬恒心裏舒坦了些,既然主動叫丫鬟處置了,無疑是不再念著舊情的意思……他臉上不顯,又說,「是你不在時玉竹偷偷摸摸塞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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