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攤下一樁事情,楚妤不得不幫姬恒圓過去,也隻能抓緊時間教會他。楚妤示範過一回,又讓姬恒跟著她一起編,一步一步應該怎麽辦都仔細說明和解釋。


    雖然常人平素喜道男子對女紅之事頗不擅長,但是楚妤以為姬恒這樣聰明又占了她的身體怎麽都不該學不會——事實卻無情的告訴她,她大概想得太多了。


    連續教了三遍,姬恒編出來的東西還是亂糟糟一團,很想要懷疑他是故意為之的楚妤隻是耐著性子問,「還是弄不明白嗎?實在不行,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


    似著惱般將手裏的絲線丟到了一旁,姬恒皺著眉、冷著臉道,「明明看你編覺得挺簡單的,怎麽到我自己就不行了……」


    他抬頭看向正坐在黃花梨圈椅上的楚妤,又點了點床沿的位置,「你到這邊來坐,我偏不信你手把手來教,我還能做成這個亂七八糟的樣子。」


    楚妤見姬恒竟然和這個杠上了,不免好笑,勸他,「又不是非會不可的東西,陛下何必同它置氣?臣妾待會做幾個不同樣式的,您到時候直接拿給七公主看看。」


    「如今就是沒有這樁事情,我也非得把這個弄明白不可。」姬恒頓了頓說,「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行,便姑且作罷,免得累著了你。」


    楚妤見他執著至此,且還是這樣說,也沒有別扭,直接走到床榻旁邊,挨在姬恒旁邊坐下了。姬恒壓了壓嘴角,重新拿起絲線,當著楚妤的麵開始編了起來。


    「上、下,左上、右下……」


    「哎……不對,是這樣……」


    楚妤在旁邊看著順便提醒姬恒步驟,見他哪裏錯了連忙示意。隻是沒過半晌,她便已經像姬恒說的那樣,近乎是手把手在教他應該怎麽做。


    兩個人本就坐得很近,現在這樣頭碰頭、手碰手,有些黏膩在一起的意思。姬恒偷偷斜眼去看一臉認真的楚妤,又一次壓了壓嘴角,免得被她發現了不對勁。


    正當姬恒美滋滋的時候,偏有事打攪、破壞他難得的好心情。


    江源悄悄進來,躬身行禮道,「陛下,魏昭儀出事了。」


    楚妤聞言怔了怔,手中動作跟著停了下來,餘光旋即也瞥向了姬恒。


    比起興致被破壞,更影響姬恒心情的是,楚妤依然不得不去管這些屬於「他的女人」的事情。但凡想到這個,之前心情再怎麽美滋滋,現在也變得糟糕透頂。


    除此之外,上一次楊依依的事也給了姬恒一個教訓。


    楚妤單獨去見楊依依,結果呢?!她怎麽可以讓別的女人趴在他腿上哭?!這個人,簡直半點都不知道維護他的清白。既然如此,他也隻能自己出手了。


    楚妤瞥見姬恒麵色一凜,心有所感,便多少擺出重視的樣子。她蹙眉看向正躬著身子、低著頭的江源,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聽到皇帝問話,江源即刻回稟,「兩刻鍾以前,魏昭儀到秋水軒去了看望楊才人,兩人發生了些口角,楊才人耐不住性子便對魏昭儀動了手。」


    「據魏昭儀與楊才人身邊的大宮女所言,楊才人不僅打了魏昭儀一巴掌,還將她推倒在地,以致於魏昭儀磕傷了腦袋。現下太醫已經到碧霄宮與魏昭儀看傷了。」


    楚妤以為如果不是她和皇帝陛下情況如此,汙蔑一事必然要徹查到底才行。無奈未曾從楊依依和玉竹那裏得到切實任何切實證據,而他們的情況又是如此……


    以他們現在的狀態而言,想應付朝堂上的亂子會比較艱難,此一事若擺開到明麵上又必定要牽扯甚多。出於種種切實考慮,他們終究唯有暫不張揚,靜觀其變。


    世家往往最為注重修養問題,如此出身的楊依依而今氣急到直接動手冒犯魏思筠,假使說那件事與這個人毫無牽扯,怕是怎麽都說不明白,隻不知她目的為何。


    江源來稟報這事,自然是沒有偏頗如實說明情況的。楊依依既然先動了手,無論如何必然不那麽占理,更何況魏昭儀受了傷,很容易叫人覺得她是在以下犯上。


    楚妤還未發話,姬恒已先道,「臣妾陪陛下一起去看一看。」


    她偏頭去看姬恒,卻顧慮他的身體猶豫著沒有答應,「你本便應好好休息,現在外麵雨又這樣大著實不怎麽便宜。」


    姬恒衝她柔柔一笑,複說,「陛下關心臣妾的身體是臣妾之幸事,不過沒有關係的。更何況後宮裏頭出了這樣的事情,身為皇後,臣妾怎麽能無動於衷?」


    楚妤掃了眼江源,江源重又悄悄退得出去,她方對姬恒道,「外麵雨太大了,又是得勞心勞力的事情,這身體的情況怕是要熬不住,我過去看看魏昭儀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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