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怎麽不明白這個道理……然而真的走到這一天,心裏仍舊是有些感觸,為自己的這大半輩子。可是,也已經這樣了。她點點頭,忍下淚,算是應了兒子的話。


    ☆☆☆


    姬恒搞定了楚元鶴以後,便到勤政殿去和楚妤邀功。


    江源回宮複命的時候,已是傍晚。


    楚妤從他口中得知自己娘親已拿到了和離書,原本嫁妝裏包含的地契、商鋪、莊子等都沒有少,頓時放心。再聽說楚安行與林姨娘也已離開鄴京,又覺痛快。


    這次的事情之所以能進行得這麽順利,不得不說是靠著姬恒。


    江源退下了以後,楚妤到側間去找他,誠心誠意同他再三道謝。


    知一切妥當,姬恒卻不以為意回道,「這等事情我怎麽會辦得不好,豈不是太小看我了?」一麵說著,他一麵瞥向楚妤,問,「所以你真的覺得我很厲害?」


    楚妤微笑頷首,「陛下確實厲害。」


    姬恒撇了撇嘴,問,「所以你也真的覺得我很好?」


    楚妤繼續微笑頷首,「陛下確實很好。」


    姬恒立刻變得沾沾自喜起來,又想要強作淡定。他努力壓著嘴角,正色道,「我好的地方還多著呢,你對我了解太少,才會覺得這樣都很好了。」


    楚妤認同點頭,「以後,會努力了解陛下、多發現陛下的厲害之處。」


    姬恒心生歡喜,踮腳便親了楚妤一口。


    ☆☆☆


    這天,江源回宮複命不久,七公主和宜春郡主同樣回宮了。


    雖然三天的時間不足以將鄴京逛個遍,但是想著之前的那件事該有個結果了,她們仍選擇了回來。得知那些人背後無人指使,宜春郡主雖有所懷疑,但沒有追究。


    私底下聽說平江侯妻離子散,楚家大少爺被逐出鄴京,宜春郡主想起茗香樓遇到的楚公子以及那時的小事,反而徹底明白了過來。她心中清明,可並不與人說破。


    皇帝陛下有自己的盤算,平江侯府又是皇後娘娘的娘家,姬媤不至於非要去拆這個台。她和姬嫆沒事已是最好的,而楚安行也切實受了懲罰,她也不是不饒人。


    不過——


    罰完了壞人,救了她和姬嫆的鬱大人還沒有被嘉獎,這可怎麽行!


    宜春郡主認真想了想,她親自送謝禮到鬱大人府上,再誠懇請鬱大人喝茶致謝,怎麽看也不該被拒絕吧?


    可萬一鬱大人就是好清純好不做作,非要拒絕她呢?


    宜春郡主認真沉思,深覺為了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或許她需要直接讓陛下獎勵鬱大人一個陪她喝茶的機會。這樣,他總沒有辦法拒絕吧?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宜春郡主喜滋滋去了見她的皇帝堂哥。


    和宜春郡主一起早早到寧心殿和章太後請過安、用過早膳的七公主姬嫆,此時已然撇下了姬媤,帶著自己在宮外買好的禮物,到太醫院去了堵寧清。


    寧清仍穿著深色的官袍,他從藥房走出來,正看到立在廊下、低頭盯著繡鞋看的姬嫆。聽見腳步聲,姬嫆抬起頭,卻發現寧清主動朝她走過來,她立在原處沒動。


    一直走到姬嫆的跟前,寧清先行了個禮,之後麵色平靜問,「殿下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他微彎下腰,仔細看看姬嫆的臉,似專心致誌在觀察她的氣色如何。


    姬嫆臉頰微紅,輕咳一聲掩飾不自在,「不是不舒服……在宮外受了點傷,想來找寧太醫拿一點傷藥。」她揚起鴉翅長睫,望向寧清,「不知寧太醫方便與否?」


    寧清便又似關心非關心問,「殿下怎麽受傷了?」


    姬嫆何曾受傷?不過是聽到寧清那樣的話,忍不住替自己胡謅了個理由罷了。被追問受傷的原因,她唯有硬著頭皮說,「一點小傷而已,擦點藥便無礙。」


    「殿下受傷了,如何可以輕視?」寧清說著,嘴角勾了勾道,「殿下先到屋裏坐一會,微臣去取傷藥。但即使是小傷,也不能隨便對待,殿下應愛惜自己的身體。」


    寧清說著折回藥房,姬嫆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才徑自進得他指的那間屋子。這是平日裏寧清起居之處,布置簡單,卻幹淨整潔,乍看過來頗為井井有條。


    屋子裏有股和院子裏類似的藥香味,姬嫆一雙眼睛雖然四下亂看,但沒有去亂動寧清的東西,同樣沒有往裏間走。擇了張椅子坐下以後,姬嫆把禮物取了出來。


    聽說宜春郡主來了時,鬱淩峰正在後院練劍。他雖為文官,但幼年時體質瘦弱,家人擔憂,便請先生教他武功,以強身健體,於是習武的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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