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祝長君他人怎麽樣?」


    顧嬤嬤不知她指的是哪一方麵,想起往日兩人相處得雞飛狗跳、水火不容,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唉……不怎麽好。」


    完了,果然是個又老又醜的!


    想她顧時歡要錢有錢要貌有貌,適才照鏡子時,更是覺得自己美的無與倫比,為何會這般命苦?!


    她哀怨的喝了兩口湯,心裏不甘,「嬤嬤,我不信我會這麽眼瞎嫁給他,到底是何原因?莫不是他強娶的我?」


    「聖旨賜婚。」顧嬤嬤心想,跟強娶也差不了多少。


    「為何會將我賜婚給他?」她還這麽小呢,雖然……二十一了,可二十一也小啊,他年紀那麽大都丞相了糟老頭子一個,竟然好意思求賜婚聖旨?


    她是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問了。


    顧嬤嬤說道:「不是他求的聖旨,是你們……」


    這要怎麽解釋呢,說起來一言難盡。顧時歡十八歲那年去參加中秋宮宴,吃飽喝足閑來無事站在橋上看煙火,彼時橋上來來往往的人多,也不知是誰擠了她一下,她站立不住下意識的伸手去抓旁邊的人,好巧不巧抓到祝長君的衣袖,於是兩人雙雙掉進了水裏。


    那晚月色極其亮堂,所有人都瞧見祝長君將顧時歡撈了起來,兩人全身濕漉漉,肌膚相貼。


    於是,才過了一夜,次日賜婚聖旨就下來了。


    祝長君覺得她是故意的,自己明明好端端的走在橋上,被她一扯,掉進水裏,眾人都看著,又不好不救她,因此隻有咬牙認栽。


    想他堂堂一國丞相,英明一世,卻被個小女子算計,著實可恨!


    顧時歡也認為他是故意的,自己明明會遊水,他偏要湊過來拉她,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在水中拉拉扯扯,最後有口也說不清,心中大罵他無恥。


    至於祝長君為何故意?她想,一定是自己的美貌令他心動,畢竟在整個臨安城,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人,自己這副身子相貌被他饞了許久,最後卻用這麽下作的手段得到她,簡直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於是,別人成親是喜結連理,他們成親則結成了冤家,成婚三年不曾同房,各自為營,互相鬥法。


    總之,這是個悲傷的故事,顧嬤嬤不忍提起,反正她家小姐都已經嫁過來了,總歸是希望她好的,若是此次失憶能讓她忘記兩人曾經的恩怨,靜下心來好好過日子,倒也不是壞事。


    因此,思忖片刻,她說道:「合該是你們有夫妻緣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聖上看著歡喜,就為你們賜婚了。」


    顧時歡狐疑,「真的?郎才女貌?」


    顧嬤嬤十分鎮定的點頭,真的!


    「那他脾性如何?凶不凶?」若是個凶的,她可不樂意,少不得日後要和離才好。


    「不凶,隻是……有些嚴肅。」


    嗯,畢竟是丞相,難免嚴肅些,顧時歡理解,「那他對我好不好?」


    顧嬤嬤猶豫,臉色為難。


    「怎麽?對我不好?」


    「也不是不好,隻是……待人有些冷清。」


    嗯,男人嘛,冷清點好,太熱情的她也受不住,顧時歡勉強滿意。


    「那我和他相處得如何?」


    「相當恩愛!」顧嬤嬤麵不改色。


    啊,看來盡管他是個糟老頭子,我也還是喜歡他的呢。


    顧時歡心下有些複雜,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喜歡一個待人冷清的糟老頭子,還跟他恩愛有加。可現下,那些恩愛往常她都忘得一幹二淨,心裏頭倒是有些內疚起來。


    她索然無味的吃完一頓飯,今日驚嚇太多,有些疲憊,想早早洗漱歇下。然而,才等她擦幹頭發,丫鬟來稟報說祝長君過來了。


    顧時歡索然無味的吃完一頓飯,今日驚嚇太多,有些疲憊,想早早洗漱歇下。然而,才等她擦幹頭發,丫鬟來稟報說祝長君過來了。


    她心頭一顫,不知為何莫名緊張起來,這會兒都這麽晚了,祝長君過來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同她一起睡覺。


    雖然知道他們是夫妻,可能以前也在一起睡過,但是這會兒她已經完全記不得他了,要她跟個陌生男人睡在一起,實在緊張又難為情。


    她慌慌張張的看向顧嬤嬤,怎麽辦?怎麽辦?


    顧嬤嬤此時也很訝異,自成親以來,祝長君來正院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最近一次還是年初之時,這會兒這樣晚了過來是有何事?


    不論是何事,她都希望祝長君今日能和顏悅色些,畢竟她適才已經對小姐撒了慌,說她們夫妻恩愛,希望不要這麽快就拆穿,兩人若是今後能和和美美過日子,別說撒謊,就算減壽十年她也願。


    她趕緊上前幫顧時歡簡單拾掇一番,鼓勵道:「小姐莫擔憂,他是你夫君,若是要對你做什麽,皆屬尋常,你隻管盡好妻子本分就是。」


    妻子本分是什麽,顧時歡知道,她雖不愛讀書,但也在阿娘的逼迫下看了幾遍《女戒》,裏頭就講到妻子對丈夫要敬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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