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喝了一盞茶,正想去問問祝全還需多久,如果太久她就讓凝香回去把甜羹煨一下,免得涼了不好喝。恰巧此時隔間書房裏突然傳來一陣暴怒,聽聲音就知道是祝長君。


    顧時歡心頭一顫,踏出門口的腳又收了回來,想了想,不要今兒還是算了吧?她可不想去觸黴頭,但又可惜自己花了兩個時辰做的甜羹,他還沒嚐一口呢。


    猶豫間,隔間的門好像打開了,陸續有人走出來,她探頭看去,幕僚們個個灰頭土臉的出來,她更慫了。


    「凝香,咱們……回吧。」


    然而,祝全已經過來請她了,說祝長君在書房等她。


    「你家大人今兒為何如此生氣?」


    祝全是清楚情況的,他家大人今兒在中堂都發了兩通脾氣了,還革職了幾人,回到府裏也不閑著,匆匆找來幕僚議事,沒想到又……


    他悄悄說道:「是朝中之事,南邊水患查出有人貪汙賑災銀兩。」


    哦,那她此刻過去會不會挨罵啊,岑夫子也常生氣,可從未像他這樣發脾氣呢。她腳步遲疑,忽聽得裏頭的男人喊她,「進來!」


    顧時歡深吸一口氣進門。


    「來找我有何事?」祝長君靠坐在太師椅上,手臂搭著扶手,一副大爺我很不耐煩的模樣。


    「那個……我做了甜羹來……來慰勞夫君,夫君這幾日為朝事忙碌,辛苦了!」


    祝長君抬眼打量她,眼裏盡是疑惑,「顧時歡,你到底欲意為何?」


    她近日的舉動奇奇怪怪,讓他摸不清後頭憋的什麽招數。


    顧時歡無辜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真的就是覺得夫君太辛苦,所以……」


    「說真話!」祝長君打斷她。


    他語氣嚴肅,令她心頭顫了幾顫,乖得像個犯錯的學生,態度誠懇,「我……我就是來道歉的,昨夜不該咬你。」


    祝長君的臉上總算平緩了些,他抬起右手睨了兩眼又放下,顧時歡也看到了,上頭還留著深深的牙印呢,可見是咬得狠了些。


    她心中愧疚,走近兩步,諾諾的問:「夫君,還疼麽?」


    「你說呢?」


    顧時歡底氣不足,「那……夫君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祝長君挑眉,「你真是來道歉的?」


    她趕緊點頭,是的是的,比金子還真呢。


    「那你說說,除了咬我,你還做錯了什麽。」


    「還有?沒了啊。」她一臉茫然,實在想不出還做錯了哪些。


    祝長君眯起眼,「怎麽,裝傻呢?」


    她又細想了一會兒,莫不是自己見沈慕言的事,他還醋到現在?那怎麽辦呢?保證日後再也不見沈慕言了?那怎麽行,她還有許多事沒問他呢。


    她猶猶豫豫,那張精致的臉上黛眉微蹙,紅唇緊抿,一身輕薄絹紗長裙,細腰高束,顯得胸脯格外壯觀,這般打扮,用意惹人深思。


    她正思索著接下來該說什麽時,卻突然被祝長君一把拉過去,一個旋轉間就坐在了他腿上。


    她心砰砰跳,青天白日的,書房大門都還開著呢,他怎的一點也不遮掩?


    祝長君懶得等她想托詞狡辯,將她拉進懷中,試探她「道歉」的誠意。他右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見她沒抗拒,挑了挑眉,抬手摩挲她的臉頰,片刻後問她,「這是什麽?」


    他攤開的手指上有一道黑痕,顧時歡一看,下意識的拿袖子抹一把,訕訕笑道:「是廚房的煙灰,不小心蹭著了,我今兒下午做了許久的甜羹呢,夫君要不要吃?」


    「不急。」他此刻有其他想吃的東西。


    祝長君好整以暇的打量了她片刻,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除了緊張羞澀之外,似乎沒有其他東西。


    他捏住她下巴,與她目光相對,聲音暗啞道:「用一碗甜羹來道歉,誠意還不夠。」


    「那……那還要如何?」


    「顧時歡,一直以來,在你心裏,可有過我這個夫君?」


    顧時歡不知他為何這樣問,但顧嬤嬤說她們以往十分恩愛,想必她心裏是有他的吧?於是,愣愣的點頭。


    「真的?」祝長君眸色變了變。


    她再次點頭,「嗯。」


    「我不信,我要親自驗證一番。」他啞聲說完,忽而湊過去,噙住那飽滿的紅唇。


    書房裏的響聲太羞人,祝全趕緊捂著眼,悄悄將房門給他們關上,隨後推著傻愣愣的凝香走遠些。


    祝長君親了許久才放開她,見她緊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慌亂的眨阿眨,低笑了一聲,「果然甜,我更喜歡這樣的道歉。」他幫她理了理鬆開的衣襟,「夫人,記住了?」


    顧時歡緊張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憋著氣輕輕點頭。


    ☆☆☆


    顧時歡暈暈乎乎的回到正院,兀自坐在榻上臉紅得發燙,她做的甜羹他一口沒吃呢,倒是把她裏裏外外吃了個幹淨。


    這人怎的這樣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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