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顧嬤嬤說的話,祝長君不喜她跟沈慕言見麵,就這麽光明正大去外院見他不好,還是請到西邊竹林,那裏人少。


    ☆☆☆


    沈慕言到的時候,就看見心心念念的人兒拿著根枝條百無聊賴的甩著,顯然是等得著急了。


    他悄悄走到她身後,輕咳一聲,「等許久了?」


    顧時歡轉過身來,笑著問他,「慕言哥哥怎麽才來?」


    「與丞相大人商討政事,遲了些。」


    顧時歡問:「慕言哥哥,你讓人傳話見我,是不是也有事找我?」


    「嗯。」沈慕言眸子裏柔情似水,嘴角噙笑的看著她。


    「何事?」


    「我……明日就要去南邊一趟,估計要過兩個月才能回。」


    「你去南邊做什麽?」


    「南邊水患嚴重,賑災銀兩被人貪汙了,我便是去查此事。」


    「哦……那慕言哥哥路途保重。」


    沈慕言滿眼寵溺,傾身低問,「就隻有這麽一句話囑咐我麽?」


    顧時歡眨巴著眼,想了片刻,又補了句,「那祝慕言哥哥順利歸來。」


    她模樣懵懂,可愛撩人,沈慕言笑了,認真點頭,「嗯,我一定順利歸來。」


    這時,有片竹葉飄落在她頭上,沈慕言伸手過去,顧時歡下意識的偏過頭,「做什麽?」


    「別動。」


    他伸手將那片落葉摘去,又忍不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見她微微別開,才將手收回來。


    兩人沿著小路一邊漫步,一邊聊著,不遠處的閣樓上,祝長君看著他們,麵容冷如寒冰。


    她顧時歡,如今越來越放肆,竟敢在他府中私會情郎,當他是死的?!


    當晚,祝長君就去了正院。


    彼時顧時歡正從花園溜圈回來,見凝香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外,顧時歡問,「怎的了?出什麽事了?」


    「大爺來了,在裏頭呢。」


    適才她見大爺進屋子,上前去問他要喝什麽茶,想給他沏茶,可沒想到大爺冷聲喝她出去,那麵容冷峻,似乎帶著怒氣,把凝香嚇得趕緊退出來,在門口候著。


    顧時歡見凝香這模樣,心裏也有點慫,畢竟白日才被他訓過,不知道他這會兒又來做什麽。


    她猶猶豫豫,悄悄的往裏頭挪步,走到裏間,看見祝長君高大頎長的背影,他站在琉璃屏風麵前,不知在想什麽,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顧時歡光看他背影就心裏發怵。


    「為何不說話?」


    他突然出聲把她嚇一跳,緩緩的挪腳過去,「夫……夫君……啊……」


    顧時歡冷不防被他捏住下巴,且捏得生疼。


    祝長君麵無表情,眸中無波無浪,反而平靜得令人膽顫。


    他端詳了她許久……


    眼前的女子還不足他肩高,瘦瘦小小,可身子裏頭卻藏著顆豹子膽,三年來屢次犯他底線。不僅經常與沈慕言相見,還私下互贈信物,往日他不予計較,是想著她畢竟年紀還小,且自己也不想與女人一般見識。


    可沒想到,自己容忍她三年,如今是越來越過分,不僅在房事上敢羞辱他,還公然在府中與情郎私會,簡直可惡!


    他像看陌生人般打量她,半晌後,他問:「顧時歡,你到底知不知廉恥?」


    顧時歡臉色變了變,努力掙開他,那白皙的下巴還留有他的指印,紅得醒目。她大眼睛茫然無辜的望著他,不知他為何如此憤怒。


    這時,祝長君兀自冷嗤了一聲,「也是,你顧時歡哪有廉恥,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就差沒紅杏出牆了。」


    想起昨日她才在書房乖乖巧巧的說心裏有他,勾得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沒想到,一轉眼又去勾別的男人。想起下午在閣樓上見到的那一幕,兩人言笑晏晏,甚至那沈慕言還對她動手動腳,她也毫不避諱,心裏的怒氣便又盛了幾分。


    顧時歡先是莫名其妙被他捏下巴,隨後又罵她不知廉恥,她又氣又委屈,泥人還有三分脾性呢,他以為自己嫁給他了,就任由他欺負?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她瞪了他一眼,轉身想走。


    祝長君伸手將她攔住,「不肯承認?」


    「承認什麽?我敢做敢當。」她破罐子破摔,索性也不怕了,這句話幾乎是吼出聲。


    祝長君卻笑了,但笑意不達眼底,「終於不裝了?裝不下去了吧?這些日子還以為你改過自新,沒想到,依舊是……」


    顧時歡撥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抓著摁在牆上,警告道:「顧時歡,我奉勸你安分些,莫要惹怒我。」


    顧時歡背上撞得生疼,疼得眼泛淚花,「放開我!」


    她聲音帶著哭腔,被他高大的身軀籠罩在牆角,顯得柔弱可憐。


    然而祝長君沒理會,他又趨近幾分,抵住她,「我知道你一直想和離,不過,顧時歡,你想也別想了。給你兩個選擇,一、老死在我丞相府;二、與你那情郎斷了,乖乖給我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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