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可是有要事要跟兒媳說?」


    祝老夫人點頭,隨後又遲疑了一會兒,畢竟是要問他們夫妻倆的房中事,問得細致吧,自己也覺得尷尬。她想了想,委婉問道:「長君媳婦啊,長君他……那方麵有沒有好一點呐?」


    顧時歡曉得她指的是哪方麵,想起那晚的事,自己忍不住又臉紅。本來以為他不行,可哪知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他那副樣子,哪裏像有疾之人?反反複複弄了那麽多次呢。


    祝老夫人見兒媳婦臉紅羞臊,心裏好奇得很,兒子到底做什麽啦?讓她這樣臉紅?她很想知道啊。


    於是眼巴巴的看著她。


    顧時歡緩了緩,等臉不那麽燙了,才開口回道:「還行吧!」


    這答案模棱兩可,老夫人不依,「還行是怎麽個行法啊?」


    婆婆問得這麽仔細,顧時歡也頗是尷尬,「就是……我們已經圓房了。」


    啊呀,終於得到滿意的答案,祝老夫人那個高興啊,竟哈哈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趕緊讓人開庫拿了好些東西送她,玩的穿的補身子的,林林總總一大堆。


    直到顧時歡告辭走了許久,她老人家還沉浸在抱孫子有望的興奮中。不過,高興著高興著又覺得不對勁了,適才兒媳婦說什麽來著……還行?


    簡單二字,卻大有文章,雖然兒子能圓房了,但並不代表病好了,否則怎麽是「還行」?


    明顯就是兒媳婦對兒子不夠滿意啊。


    不行,補還是要繼續補的。


    於是,祝長君在書房與幕僚議事時,聽祝全進來稟報說他母親來了。


    他母親鮮少來外院書房找他,有什麽事都是讓人傳他過去,這次過來,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於是,他抬手止住正在說話的人,「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祝長君跨進花廳時聞到了一股腥味,他皺眉,「母親有何事如此急切?」


    「孫子的事!急不急?」


    「……」


    您老人家是挺急的。


    聽她這麽一說,祝長君就明白她此來所為何事了。果然,祝老夫人立刻讓人打開食盒,又是那碗黑乎乎的十全大補湯。


    祝長君無奈,「母親,我不是與你說過麽?我沒問題,不需要吃這個!」


    祝老夫人嫌棄的嘖了兩聲,「怎的還強呢,你媳婦都跟我說了。」


    祝長君大感不妙,「說什麽了?」


    老夫人湊近他,「你媳婦說,你那方麵……勉強還行。」


    老人家年紀大了容易耳背,即使是說悄悄話聲音也不小,花廳的門和書房的門都是開著的,這邊的話全部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祝長君:……


    「小姐,您這小衣怎的又緊了?今年春才縫製的呢。」凝知正在幫她穿衣裳,發現肚兜有些緊,又去換了件,但還是緊的。


    顧時歡瞄了眼,自己都嚇一跳,都快擠出來了,「凝知你把後頭繩子再放放,勒到我了。」


    「小姐,不緊些穿不住。」


    「無妨,就隨便穿穿,回頭你盡快幫我趕幾件出來就好。」


    外間顧嬤嬤叫人抬了個小箱子進來,顧時歡問,「這是什麽?」


    「祝全送來的,說是大爺給您的。」


    她好奇,跑過去打開箱子,卻發現裏頭都是書。上次祝長君是有說過要拿些有趣的書給她看,沒想到真送過來了。她拿起兩本隨意翻了翻,都是一些奇聞異事、人物地誌什麽的,也確實是有趣的書。


    「嬤嬤,你先幫我擱書架上吧,回頭我得閑了就看看。」


    早飯的時候,桌上有一碗黑乎乎的補湯,這是元安堂老夫人派人送來的,她已經喝了好幾日,據老夫人的意思,喝這補湯有利於生養。補湯有些苦,顧時歡起初不樂意,但顧嬤嬤覺得好,百般勸她,她才勉強喝下。


    她端起碗,憋著氣一口喝盡,趕緊拿甜湯涮口,「嬤嬤,回頭去幫我說一聲,那些苦藥材就少加一點吧,少吃一點應該無大礙的。」


    今兒苦味格外濃呢,她皺眉緩了許久。


    吃完早飯沒過多久,馨蘭苑的小丫鬟給她帶來了個好消息——下月初她可以一起去參加馬球賽。


    這可把顧時歡高興壞了,她歡呼一聲,趕緊讓凝知去把櫃子裏的馬球服拿出來,她想一會兒就去後院跑馬,先熟悉熟悉。


    順便吩咐那小丫鬟,「叫你們小姐也一起來吧,就說我在後院等她。」


    「是。」小丫鬟得了顧嬤嬤給的賞錢,歡快的走了。


    ☆☆☆


    丞相府後院有一個演武場,占地頗廣,平日用來給護院們操練所用,演武場旁邊就是一個馬棚,裏頭養了好些西域的汗血寶馬,高大健碩,狂野彪悍。在眾多黑馬中有一匹俊朗斯文、通體雪白的馬顯得格外突兀。


    這匹馬是顧時歡的,也是來自西域,顧駙馬花重金買來。尋常官宦人家得一匹已經很了不得,但顧駙馬財大氣粗,直接買了五匹,顧家一人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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