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豐的員工在頭一天獲悉了總經理和執行長的重大新聞後都做好了之後一段時間被媒體騷擾的思想準備,一邊好奇大老板的私人生活,一邊為集團的未來發展擔憂。公關部甚至為昨天傳出的兩位頂頭上司離婚的消息備案,在一晚上做出了各種應急回答的準備。以至於一大早公司的員工都來去匆匆,偶爾站在一起時才會小聲交談幾句。


    8點55分,厲總的車子停到了公司門口,打開車門的卻是賀執行長!他穿著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襯衣是深藍色的,莊重又不失優雅。駕駛座的車窗跟著降下來,出現的竟然是久不在公司露麵的厲總。這是他發生車禍後頭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露麵,厲總看起來消瘦了不少,卻更加凸顯了他的五官,盡管知道厲總已經奇跡般地蘇醒,但看到了本人還是讓厲豐的員工忍不住興奮起來。


    降下車窗的厲總朝賀執行長笑了笑,然後遞了一袋東西給他,眼尖的人看到餐盒就認出了那是蔡記的早餐。賀執行長接過來之後還朝厲總點了點頭,然後厲總才把車子開走。


    圍觀的眾人頓時不淡定了。


    不是說已經離婚了嗎一大早上一起來公司,昨晚也是一起過的吧?


    一起來公司不說還特意兜路去買早餐,笑得這麽甜蜜簡直就是在秀恩愛!


    到底是誰在亂傳他們已經離婚了?這兩位的感情分明比過去傳聞中好太多了吧!


    公關部的員工們集體對視了一眼,有人拿起了電話。


    “蘇總啊,我覺得我們的稿子應該再改進一下,起碼等確認了厲總和賀執行長是不是真的離婚了再定吧......為什麽?因為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他們好好的......對,我沒看錯。好的,我馬上上來開會。”


    姚真推了推眼鏡,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想打探八卦的人抓心撓肺,隻能眼巴巴目送他走進電梯。


    姚真也想知道那兩個人什麽時候發展那麽快了,不過,怎麽說這都是好事。


    還不知道他們早上一番作為又引起了什麽波瀾的賀佑欽和厲容銳淡定地一前一後進了公司。


    不久,厲容銳就在他的辦公室裏見到了公關部經理蘇微安。


    “恭喜您痊愈,我們一直很期盼您回到公司。”


    “謝謝,這段時間辛苦了。”


    蘇微安在簡單的問候之後直奔主題。


    “我昨天收到姚秘書的通知,對您和執行長的事情提前準備了一下,媒體那邊已經有了消息,不過因為我們打了招呼所以暫時沒報,我們擔心這件事公布出去會影響厲豐的股價,但消息不可能完全控製住,所以我們想知道您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需要我們注意什麽。”


    厲容銳雙手交叉擱在桌上,私心裏他是根本不想把這件事露出去的,厲豐的股價隻是一方麵,跟賀佑欽從此連明麵上的關係也沒了才是他頭疼的。無論是能力家世還是長相,賀佑欽如今都是德海青年一輩中的佼佼者,一旦他恢複單身的消息放出去,不知道會冒出多少追求者。


    但消息傳得這麽快,總會有人忍不住往外爆,如今瞞已經沒辦法瞞了。


    蘇微安觀察了一下厲容銳的表情,試探道:“您和執行長是不是有別的打算?”比如複婚啊,離婚隻是權宜之計啊,想換個方式相處啊......蘇微安想了一大堆昨晚公關部討論出來的東西。隻要這兩位不撕破臉,他們總能想出一些合理的解釋降低離婚的事情對厲豐和鼎泰的負麵影響,避免讓競爭對手鑽空子。


    不過目前看來似乎情況比他們之前預計的好一點。蘇微安想起剛剛下屬輾轉描述的發生在公司門口的事情。


    厲容銳剛好抬起頭,他笑了笑,蘇微安立刻發現這位上司似乎比從前成熟了不少。


    “關於這件事媒體問起的時候你就回答,因為我想重新追求他。”


    蘇微安愣了一下,“啊?”


    厲容銳又重複了一遍,“如果媒體問起我們為什麽離婚,你就說因為我欠執行長一次追求,這次由我來求婚。”


    蘇微安看著微微笑著的上司,這次她敢肯定厲總確實是有什麽地方不同以往了。


    “這個說法的確挺浪漫的。”蘇微安點點頭。


    “你覺得這隻是給媒體的解釋?”厲容銳笑。


    “您的意思是......”蘇微安驚訝。


    厲容銳聳了聳肩,“我本來就是這麽想的。”


    直到離開厲總的辦公室蘇微安還在回想他最後的那個表情,她忽然覺得認真喜歡上一個人應該就是厲總那個樣子了,蘇微安笑了笑,收拾好情緒重新投入工作。


    有這樣一個上司看來也挺不錯的。


    厲容銳下班前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監獄那邊打來說袁竟惟自殺後拒絕配合治療,照這樣下去他熬不了多久,而監獄方麵也不想惹麻煩。袁竟惟提出要見厲容銳一麵,所以他們才會聯係上他。厲容銳考慮了一會兒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他也有些事情想問問袁竟惟,而這次見麵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因為謀殺罪名成立,袁竟惟被判處了終身監.禁,恐怕要在裏麵待很多很多年了。而袁複立明明做得更多卻讓人絲毫抓不住把柄,這讓厲容銳對這個人更加忌憚,他總覺得袁複立對賀佑欽並不是單純的有興趣或者想打垮,更像是有什麽更深層的想法讓人琢磨不透。


    厲容銳下午出了公司,行程隻告訴了姚真,至於晚上他更想留著和佑欽吃吃飯四處逛逛。


    被人領著進了帶鐵窗的病房,厲容銳看見了躺在床上蒼白憔悴連生氣都弱得幾乎看不見的袁竟惟。袁竟惟看到他的瞬間眼睛終於有了點光彩。


    “你來啦?你終於來了。現在要見你一麵居然已經這麽難了。”


    厲容銳站在進門的位置沒有動,似乎也不打算靠得更近一些。


    袁竟惟有些失望,對厲容銳的表現又像在預料之中。他說:“你真的已經一點都不喜歡我了。”這是個肯定的句子,袁竟惟用虛弱的聲音說出來平白讓人覺得難過。


    厲容銳站在那裏,“我覺得這個問題我們已經沒必要再繼續談了。”他們中間夾雜了太多糾葛已經沒辦法再去談感情這種東西了。


    “那麽你更想談賀佑欽?”袁竟惟停了一下,“你現在真的喜歡上他了?”他似喜非喜似怒非怒,最後竟然低聲笑起來,“所以他最後還是贏了?手段什麽的果然無所謂,隻要結果贏了才是最後的勝利者。這一點我確實不如他。”


    “我跟他之間不是這樣。”厲容銳淡淡說道,並不想跟袁竟惟解釋太多。


    袁竟惟看著高處懸掛的藥水一點點灌進他的血管,又對厲容銳道,“你在感情上總是這麽天真,你以為你喜歡他他就會喜歡你?又不是做生意有買有得,感情...”他冷哼一聲,“從來都是不對等的。”


    厲容銳沒有開口。


    袁竟惟笑起來,“你不信?”他搖搖頭,“這方麵你永遠玩不過賀佑欽和袁複立那種人。”


    厲容銳麵無表情,“袁複立到底想做什麽”


    “為什麽不問他跟賀佑欽想做什麽?容銳,其實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袁複立有些迷戀地看著他,其間又含著一絲憐憫。


    “我隻想知道袁複立到底是什麽人,他的目的是什麽?”厲容銳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袁竟惟的眼神有些飄忽,半晌才緩緩道,“你來親親我吧,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厲容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袁竟惟躺在病床上,“我真後悔當初因為你拒絕沒有和你上床,其實我根本不介意,那時候我已經很喜歡你,我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的視線落在厲容銳的唇上,“你親我一下我就把我知道的那些都告訴你。”


    “不想說就算了。”厲容銳轉身握住門把。


    “等等。”袁竟惟叫住他,“再和我說說話都不行嗎?”他哀憐地看著對方。


    厲容銳轉過身,“袁複立到底是誰?”


    袁竟惟垂下眼,許久才輕聲道,“我隻知道他不是爸爸的兒子。爸爸當初認我的時候驗過dna,之後我才進了袁家,但後來我查袁複立的時候卻發現他和我不止血型不同,竟然根本沒有親屬關係。”


    “那他又是不是袁夫人的兒子?”


    “我不知道,袁夫人過世了好幾年了,我那時候沒什麽勢力也查不到袁夫人頭上。”


    厲容銳相信至少這件事袁竟惟沒有騙他,因為和袁複立沒有血緣關係,所以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袁竟惟才毫無障礙。


    “趙三爺為什麽肯幫你?”厲容銳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因為袁複立從我這拿走了一件東西交給了他。”


    “什麽東西?”


    袁竟惟沒說話。


    厲容銳皺眉,“是什麽東西?”


    袁竟惟許久才抬起眼,“三年前我從你抽屜裏拿走的玉掛飾。”


    厲容銳愣了一下。


    袁竟惟卻笑了,“沒錯,就是那個你不記得什麽時候撿到的東西,後來賀佑欽追著你的時候看到了,卻說東西是他的,你一怒之下把那個原本很喜歡的小玩意兒扔進了抽屜,被我拿走了。袁複立有次見了找我要了過去,然後給了趙三爺。”


    如果那個玉掛飾真的是佑欽的,那趙三爺想要幫的應該是佑欽?為什麽?這中間又有什麽原委?


    袁竟惟見他不說話,緩緩道,“容銳,雖然我們之間有不少糾葛,但終究有這麽多年的情分,有句話我想提醒你。”他加重語氣,“不要太相信賀佑欽,不然你會後悔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電太重,帶了pad粗來,結果打字各種不習慣,然後就一點點磨蹭到現在,出門在外碼字不易,我盡量更,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大家多多包含,等下周穩定了窩會好好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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